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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將賓客迎進門,時不時從身后的磁盤里抓出一把喜糖和喜錢扔出來,一群孩童便會嬉鬧著前去爭搶。 “快看,快看,新娘子迎回來了!” 黃嵐抬起頭,掛著大紅花朵的白色駿馬上,赫然便是她日思夜想的元田。他跨在馬上,面無表情,目光呆滯的好像一個木偶。 一排手執(zhí)花斗的女子將谷物、豆子還有銅錢撒向大紅的木門,元田踩著馬鐙從馬上下來,定定的站在一旁。 一個五六歲的盛裝**,登登登從旁邊跑過來,伸出藕荷一般的小手拽住轎子中新娘的衣袖,連扯了三下,此時見一個人將元田推搡到門內(nèi),那新娘才從轎子里緩緩出來。 紅緞金邊流蘇款款,兩只彩鴛隨著新娘的步履宛如水中游弋一般。紅色的蓋頭將新娘的臉龐蓋住,只露出一段修長雪白的脖頸,微微頷首,似是害羞,又似是在輕笑。 她步履輕盈,嬌小的紅鞋上祥云朵朵,加厚的鞋底更襯得新娘子身段婀娜高挑。 隔著那紅蓋頭,黃嵐都看得到馮嫻臉上的笑意。 黃嵐轉(zhuǎn)過頭去看門內(nèi),元田已經(jīng)被遮擋的找尋不見,再過片刻,這兩人便要拜天地了。 黃嵐垂下頭,“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嗎?你從白城跑過來,不就是想看他們二人成婚的嗎?現(xiàn)在又難過什么呢?” 沒有請?zhí)?,黃嵐進不去元府,只得渾渾噩噩如游魂一般在元府的門外站著。 直聽到夫妻對拜四個字時,她才猛然意識到,元田與馮嫻真的結(jié)婚了。 黃嵐站在門前,人來人往,她卻像沒了魂似的,直到夜幕漸漸暗沉,她才恍然發(fā)現(xiàn)這門前的賓客竟已經(jīng)散盡了。 “天黑了……”黃嵐喃喃說道,抬眼望著元府,現(xiàn)在元府里究竟如何了? 登登登…… 嘩嘩嘩…… 沉重整齊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黃嵐木然望著遠方,兩排銀甲士兵手持長戟殺氣騰騰沖入黃嵐的視線。 “怎么回事!”黃嵐如遭雷擊,此時為何會有如此多的兵將前來,而且重甲而來!她連忙躲在一旁,卻見士兵后棗紅色的戰(zhàn)馬上,竟坐著馮嫻的父親,當(dāng)朝宰相馮復(fù)。 “將元府圍住,任何人不得出入!違令者,殺!” 寒冷如冰的聲音從馮復(fù)身后傳來,黃嵐渾身一顫,這聲音,是葉肅。 “究竟發(fā)生了何事?”黃嵐此時頭昏腦漲,若是葉肅前來,她還能理解是皇上突然決定下殺手,可馮復(fù)居然也一同前來。 如今他的女兒已經(jīng)嫁給元田,黃嵐怎么都想不通為何他會前來。這其中,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給我搜!”馮復(fù)冷聲說道。 黃嵐躲在暗處,不知馮復(fù)要在元府中搜什么,難道這中間有什么漏算的嗎? 她定定的望著馮復(fù)身后的葉肅,難道他也知情,為何他不能告訴于她?分明之前他是想助她的。 似乎察覺到了黃嵐的視線,葉肅的目光停在了黃嵐躲藏的地方,只不過卻只有一瞬。 黃嵐連忙縮回了身體,她不能被發(fā)現(xiàn),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必須保住自己才能救元府的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 欲加之罪 片刻,一個士兵抱著一包東西跑了出來呈給馮復(fù)。 馮復(fù)將其打開看了一眼,便吼道:“元剛私刻玉璽,意圖謀反,將元府中人一個不留全部緝拿!” “眾將士聽令,隨我入府拿人!”葉肅揮舞著手中長劍號令道。 黃嵐愣在原地,她沒有聽明白馮復(fù)的話,什么是私刻玉璽,什么是意圖謀反?元剛絕不會做這樣的事,那馮復(fù)手中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是玉璽,又究竟是誰刻的,怎么會藏在元府中! 怎么會偏偏就在今日搜了出來。 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黃嵐急促的喘著氣,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她發(fā)呆的時候,她若再如此,一旦他們被捉拿,必定沒有生還的可能,她必須要動起來,動起來! 黃嵐狠狠的敲打著自己的腿,這雙腿自剛才起就一直在抖。 黃嵐看著正整裝的士兵,他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沖進去了,此時不動手,她便沒有機會了。她溜到隊伍的后面,站在最后一排的士兵此時正將自己的鎧甲束緊。 黃嵐不敢有絲毫的猶豫,迅速近前,右手將他口鼻掩住,左手合攏如手刀,在那人的脖頸之處猛擊,那一下黃嵐用了近乎十分力,而且選在了特殊的xue位,只一下那士兵便癱軟在地上。 黃嵐連忙將他拖拉到隱蔽的地方,將他的鎧甲褪下綁在樹上,自己換上鎧甲跟在隊伍后混進了元府。 葉肅如雕塑一般立在院子中央,手中的長劍閃著森森的寒光,劍鋒所指處,元剛赤手空拳平靜的站在原地。 “元王爺,請束手就擒?!?/br> “我無罪,為何就擒!”元剛挺直了脊背,一雙鷹眼鋒利的望著葉肅,隱約可見昔日南征北戰(zhàn)的無所畏懼。 “夫君,好疼……” 一個輕聲的哀鳴從元剛身后傳來,元剛頓時失了剛才的鋒芒,忙俯身扶著童浣,“夫人怎么了?” “夫君……” 童浣捂著隆起的肚子,黃嵐看她長裙染濕一片,不禁眉頭緊皺:糟糕,難道童浣受了驚嚇,要生了? “夫人!夫人!”元剛將童浣攬在懷里,輕撫著童浣的腹部,剛毅的臉上滿是焦灼和擔(dān)憂。 “母親!” 元田看到童浣倒在元剛懷里,急跑了過來,將葉肅的長劍用身體擋住。 “小哥哥……”黃嵐捂著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不小心驚呼出聲。 現(xiàn)在的事態(tài)已同她之前的預(yù)料所差甚遠,她千算萬算竟沒想到那皇帝居然會在這樣的日子里選擇了動手。 “夫君,我怕是要生了,夫君……”童浣緊抓著元剛,眼神卻已經(jīng)有些迷離,只不停的喊著疼。 “夫人!”元剛眼睜睜看著童浣氣息越來越弱,連抓著自己的力氣都弱了下去,登時整個都像沒了神一般,轉(zhuǎn)過身,直直朝著葉肅跪了下去。 “葉將軍,我家夫人臨產(chǎn),性命岌岌可危,還望能讓我請穩(wěn)婆過來!”元剛何曾與人下跪過,昔日在沙場上,刀光劍影之中哪怕面對敵軍的長劍,他也不曾有過求饒的念頭,那是恥辱,即便是鮮血也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