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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一直以來都在幫我,但顯然我不值得你信任……謝謝你,我以后不會再問,你沒有義務(wù)滿足我的好奇心……你也聽到了,現(xiàn)在是真的有個連環(huán)殺人犯潛伏在我周圍,他會傷害我身邊的人,你沒必要冒這個險?!?/br> 君徵迅速領(lǐng)會她的言外之意,“你要趕我走?” 安如默認了。 “我拒絕?!本缛魺o其事地回轉(zhuǎn)身,走到對面坐下,雙手抱在胸前,就像剛才的那番對話根本未曾發(fā)生過。 安如:“……” 他甚至都懶得掩飾了,那張假臉就明晃晃地暴露在陽光下,某些地方光線折射的效果讓她一眼便認出那是什么。 硅膠?她想,回憶以往君徵的臉,可以確定她從來沒在他臉上見過這玩意兒,所以,就算是假的,他過去也沒假得這么明顯。 “是硅/膠/面/具嗎?”她忍不住問。 “嗯。”君徵居然回答了她。 “以前為什么不像這樣?”她繼續(xù)追問。 “我偷懶了,”他淡定回復(fù),“家里多了一個人,不好在衛(wèi)生間里耽擱太長時間?!?/br> 兩人竟是就這個話題平靜地探討了起來。 安如無話可說,她早知道君徵身上秘密很多,別的她都可以不在乎,沒想到連她最喜歡的臉……也是秘密之一。 她不禁心灰意冷,要不是正事要緊,真想跑回家里蒙頭大哭一場。 君徵的情緒卻與她恰好相反,被安如戳穿了自己最大的秘密,他或許有慌亂無措,都用那張硅/膠/面/具牢牢擋在了后面。兩人聊了一會兒,他就像卸掉了一個背負許久的沉重包袱,整個人都變得輕松愉悅許多。 他主動掏出手機,幫安如檢索馬丁和索尼婭,搜不出像樣的答案,又一字一字地把信紙上那段話打進搜索框。 這次很快有了結(jié)果。 “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君徵用他華麗的聲線讀出了這個文學史上華麗的名字,“?!?/br> …… …… 詢問室的門再打開,懷抱卷宗進來的卻不是張警官,而是安如見過兩回的那位女警察,好像姓徐。 “徐警官,”安如連忙去幫忙,“麻煩你了。” 兩個女人正要交接,君徵站了起來,從她們中間插進手去,一把兜走了全部卷宗。 徐警官愣了愣,不知怎么有點臉紅,不敢多看君徵,眼睛死死盯住安如沒話找話說:“別叫我徐警官了,聽起來太奇怪,那我不是該叫你安律師……我叫徐楓語?!?/br> “楓樹的‘楓’,下雨的‘雨’?”安如不吝于夸贊,“真好聽?!?/br> 不料她夸完以后徐警官的臉更紅了,“是語言的‘語’……” 安如干笑幾聲,兩人相對無言,正覺得尷尬,徐警官像是終于反應(yīng)過來,快速補充道:“老張帶了人去走訪你家附近的鄰居,問他們有沒有見過早上給你送信的人。他說讓你們先別走,就在這里查閱資料,晚點他會給你來電話?!?/br> 看來張警官離開詢問室以后也冷靜了下來,不再把希望寄托在安如身上,而是用他自己的方法去尋覓突破口。 安如心里祈禱他能找到線索,嘴上只簡短地應(yīng)了聲:“好?!?/br> 她瞥了徐楓語一眼,知道她除開送卷宗過來也有監(jiān)督的職責,因此不再多話,朝她笑了笑,轉(zhuǎn)身走到桌旁。 君徵早已經(jīng)把厚厚的幾本卷宗打開,取出里面的文件,理清前后順序。見她過來,隨手推一推。 安如低頭看去,資料的封皮上貼了張照片,正是她以前見過的那個俊雅溫和的年輕通緝犯的照片,這次沒有戴帽子,也不再是側(cè)面,兩寸免冠照片上的他正一臉無害地對著她微笑。 她卻感覺到一絲寒意如鋒刀般剖開了身體。 幸好君徵的聲音緊隨而至,如同溫暖的水流漫過,又像是外科大夫回春的妙手,瞬間縫合、治愈了她的傷口。 他好像是告訴她“從這些開始看”,她則根本不在乎他說得什么,先脫口而出:“不要停,繼續(xù)跟我說話。” 君徵頓了頓,對她這個無理的要求并沒有提出異議,而是反問道:“你能一心二用嗎?” 安如不假思索地點頭。 “好?!彼艞壥O碌木碜?,掏出手機,“‘有趣的是,馬丁的爺爺埃德爾韋斯竟是瑞士人——一個身強力壯、蓄著兩撇松軟小胡子的瑞士人……’” 他竟是當場為她朗讀起了! 就這樣,在徐楓語驚訝地注視下,在君徵如鎧甲般保護她不被撕裂的聲音里,安如深深地吸入一口氣,翻開了資料的第一頁。 仿佛打開了那扇塵封已久的,通往地獄的窄門。 第42章 案中案 三年前的五月十二日。 凌晨,四點四十分。 濱海大學南門外,一位五十歲出頭的女清潔工正沿著大路打掃,昨晚一場暴風雨,打落了無數(shù)新生的嫩葉,滿街鋪滿令人心生憐惜的絨綠。 清潔工勤勤懇懇地掃完大半條街,來到濱海大學的南門,這附近有幾幢臨街的別墅小樓,住著濱海大學特聘的專家教授,別墅門朝向?qū)W校內(nèi)部,一排落地窗坐北朝南,僅隔一叢灌木與大道相接。 清潔工阿姨像往常那樣掃到灌木叢前,稍微歇息片刻,換了一把新的條帚準備劃拉灌木叢根部的落葉。 這類灌木叢都屬于一年四季常青的觀賞植株,葉片細密緊湊,即使經(jīng)過暴風雨掉落也有限,清潔工阿姨掃得漫不經(jīng)心,時不時挺起身錘一錘酸疼的腰背。 十五分鐘后,長長的灌木叢帶將要掃完,清潔工阿姨呼出一口長氣,循例抬高半身,邊捶腰邊隨意地轉(zhuǎn)向內(nèi)側(cè),目光穿過灌木叢,從其中一幢別墅洞開的窗戶望了進去。 卻望見一具血流披面的直立尸體,正與一雙黑洞洞的死人眼對個正著! 尖叫聲撕裂了濱海市的黎明。 死者總共有四位,正是濱海大學的生物科學系教授張功德一家,動機也非常明確,張教授的孫女張媛媛尸體就倒在客廳里,不著寸縷,私密部位留有明顯的暴/力/侵/犯痕跡。 而清潔工阿姨看到的尸體是張媛媛的父親、張功德的獨生子張斯鳴,他死于腦后重擊,被人故意擺放在落地窗前,背后還以沙發(fā)支撐。 張功德教授死在他兒子的腳邊,同樣遭受重物擊打,他的傷口比張斯鳴更顯猙獰,幾乎被砸掉了半邊腦袋。 最后一位女死者是張斯鳴的妻子、張媛媛的母親,被勒死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脖子上纏繞著一條皮帶。 慘烈的現(xiàn)場不可避免地引發(fā)了恐慌,那位發(fā)現(xiàn)尸體的清潔阿姨當場昏厥,她的尖叫聲引來附近行人,消息以光速擴散,大半個城市都在這個早晨被驚恐籠罩。 好在警方出動迅速,這起滅門慘案很快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