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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哨音作為伏筆,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兜進去,這是由他主導(dǎo)的游戲,他們一步步跟著他走,得到的只能是他戲耍般刻意遺漏的痕跡。 但也不能說沒有收獲,君徵想,沒有人是不會犯錯的,江帆影驕傲自負,他做得越多,犯錯的機率就越大。 此時,張警官翻看著搜證小組發(fā)來的照片,忽然“咦”了一聲。 第50章 好久不見 張警官發(fā)出詫異的嘆息,君徵就在他旁邊,與他看向同一張照片,卻并未發(fā)覺什么異樣。 那是一張水塔內(nèi)部值班室的照片,陳設(shè)雖然簡陋,但也算應(yīng)有盡有。家俱有床有書案有衣柜,書案上還有個臺燈。床鋪被褥整齊,棉被疊得有棱有角,完全看不出曾有人在床上睡過。 君徵心有所感,張警官像是對他說,又像是自言自語地道:“這間值班室很像和吉安火車站的那間值班室?!?/br> 是了!君徵驀地醒悟過來,不僅是相像而已,兩間值班室的室內(nèi)結(jié)構(gòu)、家俱擺放堪稱一模一樣! 當然,這樣的雷同也可以理解為巧合,畢竟兩間值班室都沒有多余的裝飾,所有的家俱都是最簡單最必要的。張警官顯然也是這樣以為,他“咦”了一聲以后沒再就此發(fā)揮下去,而是順暢地翻出下一張照片。 但君徵不是一般人,他在這兩張照片上看出了更多的東西,更多警察沒能發(fā)覺,他以前也因為一葉障目而忽略的東西。 指間的香煙已經(jīng)燃燒大半,君徵垂眸,深深地吸入一口,呼出,紫色的煙霧與濃密的長睫遮掩了他眼底神情。 水塔上方的搜查終于進行到鴿舍,不知是誰打開了籠門,呼啦啦一陣疾響,領(lǐng)頭的鴿群首領(lǐng)當先越獄而出,身后跟了它的一家老小,絨絨的鴿羽猶如飛雪翩然飄灑。 安如和徐楓語同時抬頭,兩輛車的車燈僅能籠罩住眾人周圍的小片區(qū)域,鴿群飛翔在光芒之外,鴿哨蓋過翅膀扇動的聲音,嘹亮清越,正是她和君徵經(jīng)常在公園里聽到的聲音,也是徐楓語特意放進錄像的聲音。 就好像他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她,我曾經(jīng)離你很近,我一直都離你這么近。 …… 水塔腳下的安如打了個寒顫,或許是因為溫差驟降后的夜風(fēng),而離她不遠的公園里,那條她每次晨跑經(jīng)過的石子路上,那棵她第一次遇見君徵的合歡樹下,此時此刻,正有一個人抬首望向她。 他在黑暗中望向車燈照亮的一域,望向他唯一可見的光明。 好久不見。 我的朋友,我的親人,我的……兄弟。 他無聲地啟動了口唇。 …… …… 折騰了大半夜,離開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安如坐在警車里從行車道離開,窗口望出去是她平日里晨跑的公園,同樣的風(fēng)景,不同的心事。 她和君徵又進了一趟警察局,她不得不詳細敘述她是如何在夢中將錄像帶里的哨聲與她曾經(jīng)聽過的鴿哨聯(lián)系起來。 警察們聽得不是太認真,個個心情都很沉重,因為他們的敵人已然浮出了水面,卻仍舊掌握著主動權(quán)。江帆影半點也沒有為自己脫罪的意思,相反,他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那些喪心病狂的犯罪都出自他的手筆。當犯罪分子越來越瘋狂,所造成的破壞也越來越大。 張警官送安如和君徵出來,站在兩人面前抽了不知第幾支煙,渾身上下包括頭發(fā)絲都透出一股煙臭,臉色臘黃,口氣逼人。 “回去吧,”他甚至不愿正眼多看兩人,“有情況我再找你們?!?/br> 安如凝望他的背影轉(zhuǎn)身又回進分局的大門,凌晨五點,天空白得心有余而力不足,秋風(fēng)蕭蕭瑟瑟,墻角的一紙通緝令被吹得“噼啪”作響。 她能夠體諒張警官的心情,他和陶仲凱想必關(guān)系很好,陶仲凱才會在出差期間拜托他照看自己……而現(xiàn)在陶仲凱失蹤,他就算再客觀地知道不能怪她,也免不了有所牽怒。 畢竟都是人。 安如想到方梓儀,如果梓儀知道真相,她會恨她嗎? 如果梓儀真的恨她,那也是她應(yīng)得的懲罰,她無從選擇,只能等待她的審判。 安如這樣想著,竟有些置之死地于后生的平靜,她抿了抿唇,轉(zhuǎn)頭對君徵道:“我們回去吧,今天我做飯行嗎?你還沒嘗過我的手藝吧?” 君徵的狀態(tài)有些奇怪,他沉默了太長時間,安如自己也心事重重,竟沒有發(fā)覺他的異常。 兩人順道去超市買了菜,君徵空著手先出來,站在超市門口垂首等待,安如拎著兩只沉甸甸的袋子穿越通道,忽然有種強烈的既視感。 他們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時刻,初相識不久,他們還不熟,經(jīng)常在超市里偶遇,她對這個生平所見最俊美的男子心生好感,哪怕那時候她嫌棄他性格傖俗,每次遇到也是歡喜的。 后來她知道他的本性和表現(xiàn)出來的并不一致,她好奇了,想要接近他,有一次他也是這樣站在超市的出口處等她,而她做了什么呢?對了,她請他吃飯,他說,只能由他來做。 明明是不久以前發(fā)生的事,記憶卻已經(jīng)加上了泛黃的濾鏡,那時候她眼前是大路,新生活和他都似乎觸手可及,誰又能想到故事的進展與她預(yù)期的截然不同,拐了個彎,愛情片就變成了驚悚懸疑。 她走向君徵,后者皺著眉頭出神,卻不忘接過她手里的購物袋,側(cè)過身讓她走到馬路內(nèi)側(cè)。周圍同樣買菜的大媽大嫂對他們指指點點,面露羨色。 在外人眼里他們一定是完美的一對,安如想著,居然有點好笑。 她推開超市的玻璃門,先站在外面等君徵出來,有那么一瞬卸下了所有負擔(dān),心里什么也沒想,迎著晨曦微微瞇起眼,就像是給自己上斷頭臺前最后的假期。 然后君徵的身影沉沉地壓過來,他站在前面,低下頭,擋住了她的光。 “我有事要告訴你?!?/br> “我可能認識江帆影?!?/br> 第51章 失竊 濱海,柏亞律師事務(wù)所 “咔嗒”,開鎖的聲音微帶滯澀,光線昏昏,不知發(fā)酵了多久的灰塵氣息撲面襲來。 “咳咳咳咳,”當先的時髦女郎被嗆得咳嗽兩聲,還打了個噴嚏,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掩口,小聲道:“警察同志,這間就是周律師的辦公室了,從他車禍以后都鎖著,也沒人敢進來打掃?!?/br> 她身后跟著兩名男子,正是她口中的便衣警察。 走在前面的警察個子高一些,年紀三十歲出頭,膚色黝黑,笑起來露出一線白牙,顯得比另一位警察更開朗隨和。 他也是兩人中主要負責(zé)和群眾打交道的那位,聞言笑道:“露露小姐,你確定最近沒人動過這間辦公室里的東西嗎?” “確定!”露露捂住口鼻使勁點頭。 “那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