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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古穿今]鳳過青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5

分卷閱讀95

    天,啥也沒摸到!”說罷過去在那人的棉插襠子里翻找了半天,扯開一塊補(bǔ)丁,翻出一張信箋。

這馬二奎自山腳下趕著車子路過,鬼鬼祟祟探頭探腦之時,就被步哨盯上。對不上黑話口令,隨即被一群土匪拿著大刀追砍,嚇得跌跌撞撞掉頭逃竄,一腳踩空跌入山澗,在冰水里泡了個透心涼!

碎花詩箋被水浸透,褲襠里一揉巴,變成了濕乎乎的一團(tuán)爛紙。滿滿一頁的秀麗小篆,本就筆畫繁瑣,這會兒墨跡斑斕,黑黢黢一坨,已經(jīng)絲毫看不出字跡和本色。

一團(tuán)爛紙被豐四爺拿在手里,橫看豎看,左看右看也沒端詳出個所以,納悶地問馬二奎:“這信上到底寫的什么話?”

“俺也不知道啊,俺真不知道啊,那上邊兒的字俺一個都不認(rèn)識啊啊啊……”

“馬師長究竟怎樣跟你吩咐的,到底要做什么?”

“馬師長就是說,說,讓俺將馬還了,若是能見著那位小劍客,就將書信悄沒聲息地轉(zhuǎn)交給他,說小劍客看了書信自然就明白了,再讓我遞話出來……俺知道的全招了啊啊啊,大當(dāng)家饒命?。。?!”

整間屋子里的十幾雙眼睛,這時候齊刷刷盯住了張藝興。

哎呦喂,這算咋個一回事???

藕色染窗,藤影撥塵。

話說那一日,馬俊芳前思后想,如何能與張藝興表明身份,又能避人耳目,不被他人窺知。于是提起毛筆在箋上題詩一首,工工整整的一筆小篆,西漢初年文人的時興:

棧橋晴雪,露亭觀山。蓮舟唱晚,對月貪歡。

清鳴鳳語,柳岸拂鸞。劍氣沉喑,詩酒茶煙。

橫波勻黛,粉頸玉肩。水靜風(fēng)止,鳥寐花眠。

青衫燕袖,天外賢禪。藝絕六郡,色冠長安!

略一思索,在詩末又補(bǔ)了四句,這些日子里鐫刻心底的一腔悔意傷情,不知能與何人訴說:

桑梓故人,悔誤前緣。執(zhí)手畫眉,舊昵新顏。

亂世偷生,望穿危欄。唯盼君睇,湘竹染斑!

東宮之主寵極之時,作予青衫少年一闋樂詩,后流出宮外,為世人驚艷,在市井被越女歌姬紛紛傳唱。

這詩,嵌進(jìn)了他的名,他的字,他的劍,他的人,他的靈秀嫵媚,絕代風(fēng)華……

往昔的嬖幸恩寵,此間的舊情別意,天知,地知,他二人知!

那小劍客若不是藝興也就罷了,若當(dāng)真是藝興,如晤此詩,定能領(lǐng)會其中深意。

49、揮劍斬情表忠心

第四十九回.揮劍斬情表忠心

孫紅雷綹子里的聚義廳內(nèi)。

一團(tuán)爛紙在堂上傳遞了一圈兒,最后遞到了張藝興手中。綿軟酥爛的紙張,斑駁破碎的字跡,書信沒有抬頭,沒有落款,除了零星一兩個字依稀能辨,其余皆化為一團(tuán)團(tuán)墨點,無從可尋。

張藝興聽那馬二奎嘰咕了半晌,終究忍不住,當(dāng)著眾人厲聲問道:“馬師長與我素不相識,為何要與我傳遞書信?他究竟要做什么?”

那馬二奎亦是一臉無辜地看著少年:“呃……小人也不知道啊……”

這廝心中估摸是在想,他娘的,俺馬二也跟你素不相識,誰知道你是哪一號啊,俺就是個倒霉催的,被師長派了這么個要命的差事!

“你家?guī)熼L那日在玉門關(guān)城頭被我劫持,還戳了他兩刀,他是想要報仇,還是想要作甚?”

“呃,就是讓俺送個信吶,沒說要害你啊……”

“胡說!我戳他兩刀,他還將我的骕骦馬還來,哪有這樣的道理?此間分明有詐!”

張藝興這話不僅是對馬二奎說的,也是說給大掌柜和其他“四梁八柱”聽的。

兩軍對壘,勝負(fù)難分,那馬大帥又在玉門關(guān)設(shè)下埋伏,差一點兒害了大當(dāng)家的性命,兩家這時是前仇新恨,勢不兩立,怎可能私下互通書信?如今在堂上這姓馬的家奴竟然說馬師長要給他張藝興遞信,這簡直就是要讓大伙誤會自己,身為一名賊寇,竟然私通朝廷正規(guī)軍?!

當(dāng)年高皇帝部下謀士陳平,即是以重金收買,使出反間之計,離間項羽君臣,使楚霸王疏遠(yuǎn)了亞父范增,致其憂憤病死,項羽最終敗亡。

今兒個這馬家軍難道是想故計重施,拿這一出下三濫的反間計暗算小爺不成!

張藝興抬眼看向?qū)O紅雷,正對上男人一掃而過的淡然目光,想從男人眼中讀出些微情緒,卻落空了。

大掌柜并沒有開腔,倒是豐四爺開了口:“小劍客,你此前可認(rèn)識這位馬俊芳馬師長?”

“不識此人,只在那日宴席上見過?!?/br>
“鄙人聽說那一日當(dāng)家的在玉門關(guān)遇伏,你劫持了馬師長,救了當(dāng)家的。那馬師長身邊應(yīng)該有不少警衛(wèi)扈從,你是怎的恰巧就劫了這人?”

軍師的話戳中蹊蹺之處,張藝興連忙答道:“當(dāng)日那馬師長散席后追了出來,與我問話,城門落下,將我關(guān)在了內(nèi)城門之里,我見當(dāng)家的陷于甕城內(nèi),危急關(guān)頭想不了太多,才劫持了那個姓馬的大官……”

“馬師長找你問什么話?”

“……嗯,問我姓甚名誰?!?/br>
“他為何要打聽你?”

“我不知曉,當(dāng)真不知曉!……或許,他識得那個王小七,因此……”頓時回想起在安西城鼎豐樓上的遭遇,莫非又是這個陰魂不散的小七崽子惹得一身是非?

豐老四的兩枚精明細(xì)目深深看了少年一眼:“馬俊芳若是識得王小七,怎么還會打聽你姓甚名誰?!?/br>
“……”

張藝興急于辯白,心中郁悶。這馬師長好生奇怪,說話吞吞吐吐,墨墨跡跡,含含混混,當(dāng)日糾纏盤問也就罷了,如今還搞出個還馬的鬧劇,端的是給自己找麻煩!

想跟男人喊冤,無奈礙著這一圈兒人的視線,要緊的話也說不出口,只能遙遙望著大掌柜噘嘴皺眉,咬牙切齒。

大掌柜默不作聲地從張藝興臉上收回視線,回轉(zhuǎn)過頭看著豐老四,微聳的眉峰分明是在探問:這他娘的到底是咋回事?!

豐老四伸手拽了拽自己的一撮小胡子,沒有答話。這書生每次故弄玄虛的時候,就喜歡鼓搗自己的胡子。經(jīng)年累月,拽啊拽啊,就將下巴上那幾根毛兒給拽成了這一副慘淡蕭條的模樣!

孫紅雷面色漸沉,低聲說道:“四爺這兒還有話沒講完?”

豐老四撇撇嘴,看了大掌柜一眼,眼神分明是在說,我不講自然有我不想講的原因!

“說說看?”

“呃,這馬俊芳也許只是一時性起,動了什么歪念頭,打聽小劍客……”

“……啥意思?”

豐老四郁悶地翻了個白眼,不敢白大掌柜,就只能朝著房梁噴射冷箭:你這人還非要讓豐某把話說這么明白!實話說出來了您不爽了,誰兜著???

“嗯,當(dāng)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