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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上桌吃飯了。院子里的陰涼處擺了一張方桌,桌上放著一大盆野山菌炒米粉,另外還有用海碗裝著的豇豆粥。豇豆粥咸香軟糯,炒米粉又香又有嚼頭,合著香濃的山菌香,這一頓羅蒙跟肖樹林都吃了不少。“多吃點,多吃點,誒,年輕人就得能吃,能吃才能干活……”旁邊一個老頭拄著拐杖坐在長凳上,剛剛這老頭也是吃了小半碗米粉喝了一碗粥的,吃完了就坐在旁邊和羅蒙他們說話。這老頭是王向陽的爺爺,這地方叫三道彎,深山老林里的一個山溝溝,因為山里的小溪在這里拐了三道彎,這個地方就喚了這名兒。從前三道彎這地方是不住人的,就是條野山溝溝,時常還有野豬出沒,后來外邊鬧災(zāi)荒,那時候王向陽的爺爺還是個小豆丁,就被他家里人領(lǐng)著,一路逃荒來了水牛鎮(zhèn)。這里的大山深啊,山上有樹有草,還有各種野菜野果,要想餓死個人還真挺不容易,于是那些人就在這里落腳了。不過他們不像當年林伯他爺爺那樣有家底,這些人一窮二白兩手空空,連衣服都沒幾件好的,想在這邊買房置地那是不可能,只好選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山溝溝,搭上幾個草棚子又開了地,就這么住下了。像他們這種邋里邋遢還帶著匪氣的外地人,本地人自然是排斥的,就怕它們是亡命之徒,在這個地方做出什么殺人放火的事,糟蹋大姑娘小媳婦,偷娃搶錢什么的。這些外地人自然不是什么軟柿子,面對當?shù)厝说呐懦?,它們比誰都兇,比誰都狠,你要是惹了他們一個,他們一會兒就能給你弄過來一群,水牛鎮(zhèn)上的人都說他們敢殺人,也怕他們。轉(zhuǎn)眼大幾十年過去了,三道彎也建起了磚瓦房,還掛起了門牌拉上了電線,三道彎的年輕人也漸漸從這片深山走出去了,出去上學的,打工的,這個村子也像其他村子一樣,只有過年那幾頭才最熱鬧。不過這個村子也有和外面的村子不一樣的地方,比如村里的老人不愛往外走,很少出去,上一次街恨不得把整年的生活用品都給買回來。他們也不歡迎外地人進村,只除了一些相熟的貨郎小販。羅蒙他們還是因為王向陽在肖樹林他們公司上班,才受到了如此禮遇。“大爺,這山菇子好吃啊,你們還有沒有?我想買點?!绷_蒙見肖樹林吃得挺歡,就打算買點野山菌回去,反正肖樹林愛吃他就愛買,看著肖樹林甩開膀子吃了一碗又一碗,他心里就高興。“這個時節(jié)菇子不多咯,春天里曬的都叫人收走了,夏天的時候他們也上過幾趟山,不過都沒摘到多少,一會兒我?guī)湍銌枂?。”大爺嘴里念叨著:“等過陣子下上兩場雨,山上的菇子就多咯?!?/br>“那到時候你讓向陽給我們帶出去啊,價錢肯定比那些小販給得足?!绷_蒙這么說,是擔心他要是不提錢,這老人萬一以為他們仗著王向陽在肖樹林公司上班,吃拿卡要來了,那誤會就大了。“行啊。”老頭點點頭,又對肖樹林說道:“肖經(jīng)理啊,我們家向陽在你那兒干活還成吧?”在老人眼里,人家肖樹林才是正經(jīng)領(lǐng)導。“挺好,干活勤快,跟同事也相處得好。”肖樹林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就跟班主任老師在成績單上寫評語似得——學習勤奮,團結(jié)同學。“誒!誒!那就好!那就好!”老頭聽了十分高興,原本顫顫巍巍的雙手這會兒抖得更厲害了。“老陳他們兩口子回來了?!边@時候,正在后院剁豬食的老太太沖前面喊了一嗓子。“哦,回來了,那咱過去問問吧,今年就數(shù)他們家的板栗打得最晚,這會兒估計還沒怎么賣呢?!崩项^應(yīng)了一聲,拄著拐杖就要站起來。“大爺您坐,我們自己過去就行了。”這老頭一把年紀了,腿腳也不好,羅蒙還真不好意思麻煩他老人家。“讓他去吧,人老了就愛到處去湊熱鬧?!崩咸f著也從后院出來了,攙著她那口子從凳子上站起來。老頭剛站穩(wěn)了就趕她婆娘:“我自己走?!?/br>“行行,你自己走吧,當自個兒還年輕呢,昨天剛把自個兒摔溝里,褲子還晾在外邊沒干呢……”老太太念念叨叨又回后院去了。“向陽他車子開得好吧?!崩项^當沒聽到他婆娘揭他的短,邊走邊跟肖樹林說話。“開得很穩(wěn)?!毙淞忠话逡谎鄣?,也不多說。偏偏這老頭就吃這一套,在他看來,像肖樹林這樣的穩(wěn)重人才是會讀書能干大事業(yè)的,跟他一起的那個小伙子就不行了,太油滑,和他們家向陽一個cao性,這種人就不能有大出息,跟那些進山收貨的小販似得,頂天了也就是個小買賣人。102102、最新更新...“大灣村淘寶直營店”現(xiàn)在在網(wǎng)上也有了不少忠實客戶,其中相當一部分就是牛王莊的腦殘粉,有事沒事就刷這家店的網(wǎng)頁,每次看到牛王莊上新品,無論如何都要買一點回去嘗一下。比如這一回新上架的六百多個月餅,看圖片也不算頂好的,價格也不算低廉,還規(guī)定了每人限購五個。羅興佑的小姨子趙冬玲把這些月餅掛上去,然后就打了幾張快遞單,回頭再去刷頁面的時候,已經(jīng)是售完下架了。“哎呦jiejie!這也太快了!”趙冬玲看這家網(wǎng)店的時間不是特別長,還不太適應(yīng)這種情況。“所以才讓你數(shù)量別寫多,有多少寫多少,不然到時候光是催貨都能把人催死。”一邊正照著單子打包的趙夏萍笑著對她meimei說道。從前他們夫妻倆也是吃過這個苦頭的,應(yīng)客戶要求開通了一個預(yù)定服務(wù),結(jié)果那段時間真是差點沒被人給催死,有些人性子急的,還往他們這兒打電話,一天打幾個,催得他們兩口子著急上火滿嘴火泡,以后就再也不干預(yù)定這事了,尤其是對羅蒙家的東西。很快,阿里旺旺又是叮叮咚咚的一陣響,都是問羅蒙家這個月餅什么時候有貨的,也有要求預(yù)定的。趙冬玲按照她姐趙夏萍說的,打了一段話,說明不接受預(yù)定,然后又寫明次日上架的時間和數(shù)量,逐個給客戶復制回復。這趙冬玲從前就在外邊給人當過客服,從來都是千方百計留住客戶達成訂單的,她們原來那老板整天不停強調(diào)的就是服務(wù)態(tài)度,調(diào)解能力之類的,哪有像現(xiàn)在這樣把客戶往外推的,偏偏趙夏萍和羅興佑還半點不著急,趙冬玲開始的時候也挺不適應(yīng)。不過這時日長了,趙冬玲也就漸漸想明白了,商品質(zhì)量過硬,叫人覺得物超所值,那才是最好的態(tài)度,其他那都是附加的,把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