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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臉的胡須遮擋,看不清楚到底是丑是俊,但憑他露出的一雙凌厲鷹眼,此人絕對是個梟雄般的人物。 彤蘭覺得,要是真有那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她不介意考慮考慮,畢竟能擋下她玄烏箭的男人,這還是第一個。 胡吉眼皮子垂了垂,許久,在一萬騎兵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的表情中,他猛的抬頭看著城墻上的諸葛彤蘭道: “諸葛彤蘭,從這一刻起,你就是我胡吉的女人!你給本王等著!” 抬手振臂一揮,大喝道:“走!回營地!” 說完,調(diào)轉(zhuǎn)馬頭便撤走了,跑出去沒幾步又停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墻上的彤蘭道: “本王不回來,不可同其他男子有染,否則,我胡吉便殺他全家,拿你魏民泄憤!” “記住了諸葛彤蘭,你是我胡吉的女人,你聽見沒有?!” 回答他的,是彤蘭放肆的大笑聲,胡吉面容一肅,冷冷掃過彤蘭身旁的男人們,這才打馬撤走。 看著一萬騎馬就這么撤走了,柳都督簡直是瞠目結(jié)舌,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諸葛志宇看了眼神色淡淡的祖母,這才看向彤蘭問道: “二姐,他若真拿匈奴地界送過來,你當(dāng)真嫁?” 彤蘭收起弓箭,挑眉一笑:“他若真拿來,也是他胡吉入贅我諸葛家,娶了他又何妨?哈哈哈......” 陶寶看了彤蘭一眼,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無奈搖頭,這丫頭根本不知道胡吉這樣的男人,怎么可能入贅? 不過看他眼神真摯,只要真的愿意舍棄匈奴地界,必定能把彤蘭娶回去做他的閼氏。 彤蘭這丫頭,得來這樣一位瘋狂的愛慕者,不知道是她的福,還是她的禍。 下意識的,陶寶腦海中想起了一個人,這世間,總是會有一兩個那樣的男子存在,這應(yīng)該是彤蘭的福吧。 想著這些,陶寶忍不住掐指算了起來,看了看還在大笑的彤蘭,這丫頭印堂發(fā)紅,這是紅鸞星動了。 咦?不對!怎么有一絲死氣纏繞其上? 陶寶心頭一跳,掐指再算,看向北邊,頓時暗道不好。 “回去吧?!碧諏氄f完,當(dāng)先下了城墻,諸葛志宇和彤蘭面面相覷,不知為什么祖母表情那么嚴肅,趕忙跟了上去。 回到暫住地,陶寶說自己困了需要休息一會兒,攆走彤蘭和諸葛志宇后,立刻關(guān)上房門,設(shè)置好替身幻像,隱身瞬移著往北行去。 0456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兩百月票加更) 很快,陶寶便追上了胡吉的大部隊。 此時他已經(jīng)領(lǐng)著一萬人馬回到營地,剛下馬,便召集所有將領(lǐng)商議退兵還城。 這無緣無故的,如今大好局勢卻要退,自然有人不服,硬要一個理由。 胡吉直接道:“我要諸葛彤蘭,回去,帶上地界璽印,找魏國皇帝要人!” “這怎么可以?”有人立刻便反對,表示不可思議。 胡吉目光一冷,拔出腰刀,在那反對之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時,一刀斬下他的人頭。 那腦袋滾啊滾,滾到其余人面前,看著那人瞪大的雙眼,再無人敢反對。 胡吉也不是傻的,他殺的這個人本就對他不是很忠心,如今還剩下一堆心腹在此,他又解釋道: “做魏國附屬國未必不好,他們百姓懂得種地養(yǎng)蠶,做了屬國就是他們的子民,但政權(quán)還在咱們手里,既得了糧食衣物,又助我胡吉得到美人,如此兩全其美之事,有何不好?” “再說了,他若對我等不好,再反了又如何?我胡吉現(xiàn)在只要諸葛彤蘭,你們助我還是不助?” 看著他那還在滴血的刀,眾人皆跪下表示忠心。 胡吉高興了,即刻下令收兵還城,退回匈奴境內(nèi)去,至于匈奴單于,如今胡吉帶領(lǐng)了匈奴四分之三的軍力,他才不怕他那懦弱的老子。 營地里收拾的收拾,裝馬的裝馬,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跛腳男子佝僂著身子往胡吉大帳潛去。 一直隱身飄在匈奴營地上空的陶寶見那人終于露出馬腳來,隱匿所有氣息,緩緩墜在他身后。 大帳里,胡吉正在擦拭腰刀上的血跡,感覺到帳篷簾子被人掀了起來,抬眼犀利的掃過去,見是那人,抬起的腰刀又放了下來。 “你來做什么?”胡吉皺眉問道。 來人佝僂著身子,一跛一跛的走上前來,少見的沒有跪下行禮,而是盯著胡吉那把腰刀,用底啞的聲音問道: “聽說賢王打算撤兵?就為一個女人?” “怎么,本王如何打算還需你這廢人指教?”胡吉神情一冷,剛放下的手又再次握緊腰刀。 那人連連擺手道不敢,試探著問道:“賢王可知那諸葛彤蘭是誰?” “哈哈哈,這個本王自然知道,但那又如何?我祖父喪于定北軍之手,他魏軍不少將領(lǐng)還喪于我彎刀下,戰(zhàn)爭就是這樣,若要去計較,我父王也不會還倒在他那溫柔鄉(xiāng)里醉生夢死。” 胡吉提起腰刀站了起來,舉刀指向大帳外道:“無其他事的話,滾吧?!?/br> 一個小小魏國逃民,先前看在他有些見解的份上他忍他,但現(xiàn)在他只要諸葛彤蘭,誰敢阻攔,他就殺誰! 那人卻不動,胡吉從未見他直起來的腰桿居然直了起來,他依舊低著頭,垂在兩側(cè)的手指微微抽動了一下,沒有聽胡吉的話滾出去。 胡吉眼睛瞇了起來,這是他想殺人的前兆。 “你還不走?”胡吉沉著臉問道。一旦那人還不打算走,他便打算把腰刀從他脖頸上抹過去。 “我自然不會走,賢王居然為一女子背信棄義,真是愛得深吶,你即阻我,我便留你不得,原本我也不想的......但是,不那么做,死的就是我了......” 這一句句話緩緩從他嘴里吐出,無端端的帶上一絲涼意,就像是毒蛇纏繞著你脖頸的那種感覺,一點一點的縮緊,再縮緊。 “啊,你,你......”只吐出這三個字,胡吉便被噎得再也說不出話來,腰刀“哐當(dāng)”一聲落地,緊緊握著自己的脖子,似乎是在拉扯什么東西,但看在外人眼里,他脖子上卻什么也沒有。 那人站得筆直,厚重劉海下的眼里閃過一絲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