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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自己很吃虧的樣子。 法海原本有些恍惚的神智終于清醒,他眼露譏諷,看著她道: “你這妖精想壞我修行?別妄想了,不可能的!貧僧是出家人,不會犯戒!” 想著自己先前差點著了她的道,讓她騙了,法海便覺氣憤。 這妖精一直不懷好意,他該當(dāng)小心提防才是。 聽見法海這話,陶寶沒有任何意外,她一開始就知道法海不是一般人,她的忽悠還是差了點。 不過A計劃破滅,還有B計劃,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做,那就非做不可! 偏頭看他,對方早已經(jīng)閉上眼誦讀經(jīng)文,她朝他靠近,在他忍耐臨界點前停下,低聲說道: “你會愛上我的!” 語氣篤定,甚至連法海自己聽了這句話都有種對方一定會成功的錯覺。但這又如何?他法海的心是佛祖的。 太陽漸漸落下,月亮升了起來,她依舊坐在二樓窗臺上看著他,不再說話,也不再有什么動作,很多時候法海以為她已經(jīng)離開,抬頭往上一看,她卻還在,甚至?xí)滞騻€招呼。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佛前的人已經(jīng)習(xí)慣每誦讀完一段經(jīng)文便抬頭往窗臺上看一眼,她也一直在那里,見他看過來,便沖他笑笑或者拿她手中rou片故意詢問他。 他一般都不予理會,繼續(xù)做著自己的事情,當(dāng)她不存在。 閣樓上的窗戶一直未曾再按上去,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反正這里成了陶寶整個白天都占據(jù)的窩點。 白天她必在,不管是刮風(fēng)下雨,每日辰時她就會來,有時候會帶上吃食,都是素面或者稀粥,聞起來應(yīng)該很美味,但法海從未吃過。 日落之前,不管里面的人應(yīng)不應(yīng),她都會跟他道完別才走,如此毅力,法海都驚了一下。 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開始樂在其中,甚至每當(dāng)她伸出誘人的橄欖枝,而他毫無所動拒絕之后,他會很有成就感。也因此,在默誦經(jīng)文時,他眉眼間總會帶上一絲寧靜的笑意。 整整二十一日過去,又是一個艷陽天,四月氣候很舒適,不冷不熱,剛剛好。 但閣樓里的人念著清心咒,心里的煩躁卻依舊消不下去。 辰時已過,窗臺上該來的人卻沒來。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fù)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他忍不住頻頻回頭往后看,耳尖微動,窗外有動靜,他趕忙回頭端正坐直,然而預(yù)料之中的笑聲并未響起。 回頭看去,原來是一只鳥兒站在窗欞上。豆大的眼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覺得無趣,歪頭看了看屋里的白袍和尚,撲凌著翅膀飛走了。 外頭陽光照進(jìn)來,已經(jīng)是午時,她還會來嗎? 太陽越來越大,無端覺得閣樓里悶熱得很,法海起身打開所有窗戶,清風(fēng)吹來,他皺緊的眉頭這才舒展些。 重新盤膝坐下,閉目誦經(jīng)。風(fēng)吹著吹著又沒了,也不知是心里煩躁還是當(dāng)真天太悶,他鼻尖上沁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太陽西斜,他睜開眼看著地上,佛像的影子歪歪斜斜的映在地板上,如他此刻心情一樣,不復(fù)平靜。 0535 酸酸 身旁有兩個食盒,他打開盒蓋,拿起里面的素食。香甜可口的饅頭吃進(jìn)嘴里,卻泛著酸,他吃一口饅頭,又夾一筷子素菜,動作僵硬,仿佛進(jìn)行著機械的日常運動。 秉承著不浪費,他吃完了饅頭和素菜,但中午剩下的飯菜再也咽不下,這一口一口,味同嚼蠟。 最后一絲余暉也退了下去,他起身去關(guān)窗,一扇一扇,慢慢關(guān)上,聞著干凈的檀香,眼睛卻忍不住往那水潭方向看,腦子里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那晚的場景,即刻受驚似的快速合上了眼前這扇窗。 一樓窗戶全部關(guān)上,重新坐回蒲團(tuán)上,打開經(jīng)書前,似是不經(jīng)意的抬頭往二樓窗臺看了一眼,頓覺失落。 她不在,應(yīng)該是失去耐心不來了,也好,也好...... 想著也好,甚至覺得大松一口氣,但是心里卻有一股酸澀泛上來,不過很快便被他以憤怒壓了下去。 妖終究是妖,狡猾,jian詐,欺騙!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fù)如是......” 閣樓里重新響起誦讀聲,在沒人察覺的后山,有道黑色身影飛了進(jìn)來,而后停在閣樓二樓的窗臺上。 她動作很輕,輕到等她來到身后,直到看見那拉長的影子,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 迅速轉(zhuǎn)頭看去,便對上她笑意盈盈的黑眸,他不知一張明明艷麗之極的臉是如何露出這種清純干凈的笑容的,只知道心中有怒氣升騰。 “你去哪兒了?”本只是想隨口問問,但問出來語氣都帶上了怒意,這樣的反應(yīng)令他更加生氣,雖然他也不知道他是哪兒來的火氣。 “想我啦?”陶寶俯身笑問道,她的臉與他的臉相差不到一掌距離,這樣近,他也沒有避開,反而又往前一點,似乎是想壓倒她的囂張氣焰。 她笑了,離得太近,他只覺得有些恍惚,她問道: “今晚月色不錯,陪我出去走走如何?” “去哪兒......”話出口,還沒說完,她直接拉起他的手臂,帶著他飛出了閣樓。 今晚月色果真不錯,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圓。 飛出金山寺,看見山下城里亮起五顏六色的燈光,法海有一瞬間的愣怔,也在他這愣住的一瞬間,一頂黑色紗帽扣到了他頭上。 “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是金山寺法海,只是一叫法海的凡夫俗子。”陶寶笑瞇瞇的看著他說道。眼睛亮晶晶的,被她這么看著,他心中的反抗之意漸漸消退。 二人飛過西湖,飛過一棟棟亮著燈火的房屋,最后在西湖邊停下。 夜晚的西湖比白日里更美,這邊宵禁不嚴(yán),夜晚依舊有許多行人,湖邊有小販在賣夜宵,陶寶跑上前去買了一碗豆花,這才端著跑回來。 這一走一回,法海這才發(fā)現(xiàn)她今日打扮與往日不同。 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