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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風,比大多數(shù)城里人都強!讓我在這里支教他放心。”他原本長得洋氣,即使這次為支教把原本金黃色的發(fā)色又變回了中國人的純黑,貓眼似的變色眼鏡也撤了,就連從小非名牌不穿的衣服和跟進跟出的保鏢們,這次也全省了,但,黑色反而更襯托出他膚色的白里透紅,連眼睛也顯得更大更圓,輪廓很深,當他一眨一眨地說著這些話時,給人的感覺就是充滿著孩子氣,誠懇之極。張大川完全傻眼了,他沒見過這樣說謊比吃飯還容易的人,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那些慘事,怕也以為林可鍾就像他表面一樣無害,更別提其他人了。雖然張家全家人一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縣上,但對城里的向望是天生的也是強烈的,當聽到這樣一個看上去跟畫里人似的城里娃如此推崇他們這鄉(xiāng)下地方,那由衷的喜悅和驕傲,幾乎溢滿了張家每個人的每根頭發(fā)梢,就連原本只看中那一千塊錢的張大山夫妻這一下,也覺得這城里來的小夥子好啊,簡直是天上有、地下無。張大川只能眼看著父母兄嫂對林可鍾都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喜愛,那股親熱勁兒,象恨不得他就是張家的兒子一樣,倒把他這個正牌的張家二兒子給撂一邊了,好半天都沒人跟他說一句話。但張大川很快就想通了。在張大川單純的腦子里,一直都以為那天的事是個意外,過去就過去了,而且林可鍾不會瞧不起鄉(xiāng)下人,就算有點壞,也壞不到哪兒去,更不會再接著做壞事了,這樣一來,他的秘密可以保住,師資緊張的小柳村學校也能多個免費的好老師。這是多好的事啊!心情大好的張大川,呵呵呵呵,就沖正被圍在張家人中間的林可鍾咧開嘴傻笑了幾下,然後就提著哥哥嫂子買回的大rou,先到廚房做準備去了。只是,已經鉆進廚房的張大川,并沒有發(fā)現(xiàn)林可鍾忽然就亮起來的又大又黑的眼。第七章張家很窮,除了住的房子要比村里其他人家來得稍微高大些,但這只是因為近年來有張大川這個壯勞力不計成本的無數(shù)次修補,張家的底子早掏空了。張大川進廚房才發(fā)現(xiàn)廚房沒鹽了,想了想,他沒去雞窩找雞蛋拿去換鹽,而是把自己口袋里僅有的十塊錢給全掏出來,準備去小賣部換些鹽,再買點酒和兩瓶健力寶,酒給客人及家里的男人喝,健力寶就給媽、大嫂──這樣規(guī)格的酒宴,在村里也算高檔次的,去年小柳村學校就是這樣招待來視察的科長的。待會媽跟嫂子進廚房做飯時,看到這些,也會滿意的。那時候農村的小賣部還很少,只有老張頭老倆口因為是十多年前從外地逃荒來的,在村里沒有地,就在村口開了一個賴以為生,從張家到那里得路過一溜的人家。張大川邊走邊奇怪地發(fā)現(xiàn)這些鄰居的門雖然都是緊閉著,但門背後幾乎都有人影晃動,就想他們這是在干什麼?等張大川到小賣部拿了東西,正要走,老張頭的老婆到底是忍不住好奇就問:“喂,大川吶,你們家那個貴客還在嗎?”卻立刻被老張頭在身上扯了一下,老張頭不太樂意地嘟囔著:“你個老太婆就是嘴碎!上回老村長就說了咱,那可是從南邊很遠地方的大城市里來的貴客,咱們不興圍觀的,讓大城市的貴客瞧不起咱,說咱沒見過世面,丟人吶!”誰說農民就素質低?其碼老張頭就很有村榮譽感。張大川楞了楞才想到他們說的是林可鍾,心說難怪,難怪林可鍾那樣的人物進了張家莊沒有村民圍觀!自己第一次不也把他當成洋人嗎!老村長雖說掛著個村長的名目,卻是不怎麼管事的,這回會這樣,想必是上次的圍觀盛況空前,連老村長都看不過眼了。張大川一想起洋氣的林可鍾當時受的洋罪,現(xiàn)在居然還敢來,不禁就一笑:“在呀,俺買這些就是要回去招待他的!”“???是這樣??!招待那樣的貴客,要什麼你就拿什麼,錢就算了,當我老張頭替村里也爭了一回光吧!”老夫妻一聽是這樣的,非不收錢。張大川推了幾次,無奈之下只得拿著白賒來的大堆東西,慢慢往回走,心里卻想:老倆口開個小賣部不容易,全指著小賣部吃飯呢,下次俺還是得尋個由頭把這錢還給他們!還沒進門呢,就看見爹媽兄嫂都一臉焦慮的站在屋外頭,林可鍾卻單手扶著一棵小樹,低頭猛吐!心里就一驚,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回去,急問:“這是怎麼回事?”張家人都很不好意思地面面相覷,最後,張大山才上前一步,臉色尷尬地說:“咱這的水堿性大,就算我放足了糖林老師也喝不慣,都怪俺,還以為他客氣,非讓他喝,結果……結果就這樣子了……”“那咋辦?”張大川急了,在農村,招呼客人招呼得不好,是很丟人的事,左鄰右舍會戳脊梁骨的。忙伸手拍了拍林可鍾的後背,替林可鍾順氣,“林老師,你沒事吧?!”林可鍾本來就吐得難受,又受張大川不知輕重的拍了幾下,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忙拿手絹擦了擦嘴,抬起頭來虛弱地笑:“沒事,但……但……今天這餐飯恐怕是不行了,下次吧……我就先去小柳村學校了……”小柳村學校?張大川還在奇怪這星期白校長沒說有新老師要來呀,而且林可鍾又沒拿行李,怎麼就要先去學校呢?但不等他想明白,張大山就已經吩咐道:“看林老師你都難受成這樣了,大川你反正順路,就騎自行車帶著林老師,再牽著林老師的自行車,把他送到你們學校去吧!”張大川看了爹一眼,看到爹也點頭了,就說:“哥,包在俺身上,俺一定把林老師好好帶到學校去!”又把手里的東西交給娘,順便把老張頭不收錢的事也對娘說了,又說自己下次會還上這錢的,這才把自己的自行車牽出來,而張大山也把林可鍾停在院子後面的自行車給推出來。雖然是一樣的自行車,但兩輛自行車明顯就差著好幾個檔次。那輛永久的二八自行車本來應該是黑色的,卻已經看不出本色,銹跡累累,輪子上裹滿了泥水,鏈條還在推動時就哢嚓哢嚓響;另一輛卻是農村里還沒人見過的式樣古怪的綠色山地自行車,雖說不太認得,但也可以看出簇新瓦亮的,連輪胎都顯得尤其的寬厚與結實,想必價格不菲!張大川倒是臉色如常,張大山卻立刻覺得臉燒起來,把山地自行車趕緊讓婆娘推著,自己進屋拿了抹布,三下兩下把永久車擦干凈,又在後座上綁了一個布墊。這才把吐得七昏八素的林可鍾扶到後座上。林可鍾軟軟地斜靠在張大川背上,右手圈著張大川的腰,而張大川左手掌車頭,右手牽著山地車,兩人雙車就這樣離開了張家。張大川雖然長得壯,但像這樣空著肚子還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