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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直起身。小郭見狀,就說:“大哥和你兒子難得來一趟,大川,你就帶他們到我房里坐一下吧,先休息,我去買早點!”說著就想走。張大山趕緊叫住他:“郭老師,這怎麼能讓你破費呢!”小郭笑:“沒事,我這學(xué)校還指望著你弟弟幫一把呢!這點早點錢我是出得起的!”張大山就看張大川,見張大川點頭,才說:“那麻煩你了,郭老師!不過,你把耀祖也帶著去吧!這孩子,這大雪天的怕是早餓了。”小郭一聽張大山這麼說,知道他們兄弟怕是有啥體己話要說,要支走孩子呢!就笑笑,帶小耀祖買早點去了。小郭走了,一家子三個人就到小郭房里坐下了。小郭自從辦下這座農(nóng)民工學(xué)校,就是在學(xué)校住的。而他的房間,也充滿單身漢的風(fēng)格,整一個臟、亂、差。張大川一邊打開暖氣、收拾雜物,一邊沖坐下的張大山說:“哥,你說你來之前也不說一聲,俺也好去接你們呀!”張大山卻是注意到了他放在一旁的那個大包,就問:“你每天上班都拿這麼大個包麼?”張大川被他問得猝不及防,多少有些狼狽地說:“??!哪呀,這是……這是我拿來想給學(xué)校的孩子穿的。哥你不知道,俺們這學(xué)校招收的都是農(nóng)民工子女,孩子們苦啊,穿的那更是不像個樣子……”張大山打斷了他的話:“大川,你就別掩飾了。俺是你哥,你從小到大一說謊就特別話多,你跟哥說老實話,你是不是早就不在林家住了?你跟郭老師說你還在林家住,是不想讓人知道吧!”張大川心里暗暗叫苦,哥雖然猜錯了,但也不全錯。怎麼今天他才想從林宅搬出來,今天就碰上哥上A城呢?!但他也沒辦法說和林可鍾一切都好!哥是為他好,他不想這麼騙他。於是就笑笑:“哥,別說這些了!這一個多月,俺還不知道爹娘的身體好些了嗎?”張大山?jīng)]好氣地說:“沒你在小柳村,爹娘那口氣不知多順呢!身體自然就好了!”張大川搓著手,嘿嘿傻笑:“那就好!那就好!不過哥,這大雪天的你帶耀祖上A城來,是有什麼事嗎?”張大山還是不放心,但想一想弟弟也是三十來歲的人了,而且他以前都沒把這事給管下來,現(xiàn)在就更加管不了。唉,還是算了,隨他們?nèi)グ?!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即使是親兄弟也沒辦法代他走完他今後要走的路。張大山就想了想,小心地說:“哦,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俺跟你嫂子想著耀祖總是你的兒子,讓耀祖跟你一起住會好些?!?/br>張大川就瞪著他,沈聲問:“哥,你說實話,是不是耀祖這孩子在村里受了什麼委屈?俺都走了,村里那些孩子還欺負他麼?”張大山看他猜出了真相,就點了點頭,又看弟弟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十分暴怒的樣子,忙又安慰道:“其實也沒什麼,小孩子間的打打鬧鬧罷了,學(xué)校里有何老師兩口子照應(yīng),俺家耀祖倒是沒吃著什麼虧。只是你嫂子心細,說這孩子……這孩子在學(xué)校里沒啥朋友,原來多活潑的孩子呀,現(xiàn)在回到家無論我們怎麼逗他可他就不說話,你嫂子就跟俺商量著說是不是把孩子送你這兒來比較好?!你在這里做老師……”說到這兒,張大山遲疑了一下,一是觀察弟弟的反應(yīng),為人父母者聽說自己的孩子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怒氣是可以想見的,但還好,張大川的臉色還平靜,看來已經(jīng)忍住了;二來張大山是看這學(xué)校不過就是人家私房里的兩層樓,連過去還是危房時代的小柳村學(xué)校都比不上,耀祖在這兒上學(xué)的話會不會被耽誤呀?不過算了,耽誤學(xué)業(yè)也比耽誤了孩子的一生好,誰知道繼續(xù)留在小柳村學(xué)校,孩子將來長大會不會慫頭慫腦,連心理都不正常了!張大川想到了耀祖剛才對他明顯的排斥,再想想小林曖昧的態(tài)度,不過數(shù)月前還讓他引以為傲的美滿的三口之家,如今卻是七零八落,這樣一想,任是壯碩的漢子也難免生也滿腹的難過來??伤K是什麼都沒說,笑道:“哥,孩子就留這吧!俺是孩子的爸爸,俺不會讓孩子再受半點委屈的。”第二十一章張大山傍晚吃過晚飯就搭晚上的火車回小柳村去了,留下小耀祖跟著張大川。而這時候,下了一個晝夜的雪已經(jīng)小下來,林可鍾還是沒到學(xué)校來。張大川是沒有手機的,但學(xué)校有座機,號碼林可鍾也知道,但他甚至連給學(xué)校的座機打一個電話都沒有。張大川心里忐忑著、不安著,但他一個人好說,現(xiàn)在多了個兒子晚上就必須得找地安置。他支支唔唔地找到小郭。小郭很爽快,他說我出去住吧,反正我父母家離這兒也不遠。你們爺倆盡管用我的房沒關(guān)系。可能張大山臨走前有交待,耀祖總算沒有在張大川走近時就逃開,但目光里仍然是憎惡的、害怕的。張大川一面在小郭的房子里給他準(zhǔn)備晚飯,一面卻在心里苦笑著。當(dāng)初他怎麼就沒料到,他跟林可鍾在一起要連累和犧牲的其實還有自己的兒子。為人父母,誰不惟愿兒女好?可是現(xiàn)在,給兒子最大傷害的人恰恰就是他這個爸爸。俺不配當(dāng)這個爸爸呀!張大川的心里在痛苦地嘶吼著。張大川忽然就想,林可鍾不來找他也許是好事吧,至少這兒沒人知道他的底細,他一個人帶著耀祖、冒充單親家庭還是很容易的。單親家庭是不好,但好過讓兒子繼續(xù)受到傷害!只是,僅僅這樣一想到林可鍾也許永遠都不會再來找他了,他的心就在滴血,而且在兒子面前還不能表現(xiàn)出來。最後,張大川共計炒糊三盤菜之後,只好對兒子說:“耀祖,俺們叫外賣好不好?”耀祖看著他不說話,那陰郁的表情,幾乎就不像個孩子了。張大川強笑道:“你不說話,那俺就當(dāng)你同意了呀!”他走到外面的樓梯上,從那些帖滿的小廣告里挑了一個小餐館的號碼,讓他們炒三個菜送來。那一晚,父子倆就在沈默中吃完了這見面後的頭一頓晚飯,然後各自洗了睡。張大川躺在床上,一時想起林可鍾對他的絕情,一時又想起兒子對他的排斥,如今看來,這兩個在他生命中都是最最重要的人竟是一山不能容二虎的感覺,無論是失去哪一個或者哪一個不快樂,都將使他心痛不已。張大川一晚上沒合眼。最後,他決定先管兒子的事,希望兒子有了新夥伴和新的環(huán)境,會重新活潑開朗起來。第二天是個星期三,張大川給兒子準(zhǔn)備好書包和書,就把他帶到自己的班級,向小朋友們正式介紹了他。孩子就是孩子。同學(xué)們聽說耀祖是很好很好的大川老師的兒子,都主動要求跟他玩,還把自己從家?guī)淼耐婢咚徒o他。雖然這些都是農(nóng)民工子弟,他們的玩具往往只是一些撿來的二手舊玩具,但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