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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醫(yī)藥箱,胡綏打開一看,里頭的東西一應(yīng)俱全。看來是給任東南送的。“他還是記掛你的?!焙椧娙螙|南臉色難看,便說道。任東南咬著牙,沉默不語。倒是李小酒冷哼一聲:“假惺惺?!?/br>他們都是學(xué)過巫醫(yī)術(shù)的人,簡單的傷口處理也都會。胡綏動手給任東南處理傷口,李小酒則一直在地下室里走來走去的。胡綏說:“你拿好手電筒,給我照著點。”李小酒撿起手電筒,一手照著,一邊去看時間,手機在這地下室雖然沒有信號,但時間還是有的,胡綏說:“你在等李部?”“不,”李小酒說,“我在等池承平毒發(fā)。”胡綏聽了手一抖,說:“不會害了池承平的命吧?”“你還有空替他擔(dān)心?!崩钚【普f,“難道池清明說他老子不知道,池承平就真的對這些事一無所知?”“你給他下了什么毒?”任東南說,“池承平確實不知情,你不要濫殺無辜?!?/br>“誰不無辜,給你包扎這個不無辜,還是你哥哥不無辜?”李小酒說,“池承平是他的命脈,不捏住他,我們就等著在這下頭被池清明整死吧?!?/br>等了沒多久,果然就又聽見上頭傳來了腳步聲,李小酒立即站了起來,說:“來了?!?/br>池清明喘息的非常厲害,臉上都是淚水,他提著一盞煤油燈,站在入口處,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們,聲音幾乎可以用嘶吼來形容,看著李小酒問:“你給我爸爸下了什么毒?!”李小酒笑道:“怎么,是不是看著很心疼?死不了,不是能死人的毒,不過讓他生不如死罷了,你再多等幾天,說不定還能看見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br>“你到底想怎么樣?”“很簡單,放我們出去?!?/br>“就這樣?”“當(dāng)然不是了,”李小酒笑著說,“你想什么呢,把我們都捅傷了,關(guān)起來,放出去就完了?”任東南卻已經(jīng)占了起來,捂著剛包扎好的傷口,一步一步往上走。池清明后退了一步,說:“二哥,你別上來。”“你現(xiàn)在還有臉叫我二哥?”任東南問,“清明,我想你親口告訴我,我大哥是不是你殺的?”“不是,不是,”池清明說,“他是被那怪物殺死的!我沒有想到那怪物會回來,我那時候根本不是那怪物的對手,我是拋下了他,眼看著他被那怪物吃了心,可我也沒辦法,二哥,我當(dāng)時只能護(hù)著一個人啊,我只能拖著你躲起來……”“那他的眼睛,”任東南打斷他,狠狠地瞪著他,“是不是你挖的?”池清明紅腫著眼睛看著他,說:“我只是……我只是……”只是什么呢?或許只是想洗脫嫌疑,或許是為了隱瞞什么秘密。但任西北的眼睛,的確是他挖的。他似乎又聞到了那濃烈的血腥味,鮮血沾滿了他的衣服,任西北一張沒有眼睛的臉對著他,駭人的兩個血窟窿。以至于很長時間里,他都不敢去看和他長的十分相似的任東南。他也曾親眼看著那怪物掏出了任西北的心,那時候的任西北還活著,眼睛雖然閉著,身體卻還本能地抽搐,那是他終生無法忘記的噩夢。“我知道我該死,我會死的,等我解了我爸爸身上的詛咒,等我復(fù)活了大哥,我會死的。但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我還不能死……”他額頭上全是汗珠,原本慘白的臉上出現(xiàn)一種不正常的潮紅,“李小酒,李小酒……”如果不是李小酒,或許一切都很順利,可就是李小酒,如今掌握著池承平的生死。他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胡綏說:“池清明,你收手吧,你殺不了我們了?!?/br>池清明坐在地上,似乎又吐出一口血來,任西北繼續(xù)朝他走,一直走到他跟前,匕首劃過他的額頭,貼著他的眼皮,抖動間,便沁出一顆血珠,掛在他長長的睫毛上。池清明仰頭看著他,說:“二哥,你不想再見到大哥了么?”任東南忽然扔掉了手里的匕首,彎腰就將池清明扛在了肩膀上,池清明抓著他的衣服,嘶吼道:“我爸爸,我爸爸……”“不要殺他,”任東南扭頭對李小酒說,“不干池承平的事,不要殺他。”池清明便不再掙扎了,右眼皮上的傷口又流出一些血來,順著他的額頭,滴落到臺階上。第45章李部來了┃泥人出土任東南扛著池清明出了地下室,胡綏和李小酒緊接著跟了出來,胡綏問:“你要帶他去哪?”“你們放心,等他辦完了我要他辦的事,我會把他交給你們?!?/br>胡綏看了看李小酒,李小酒說:“你們倆就這么去了,我不放心。你要是再被他三言兩句蠱惑了可怎么好。”任東南說:“既不信我,跟著就是?!?/br>他們倆便緊跟在任東南后面,他們一直走到房子的后院,任東南才將池清明放了下來。池清明的身體似乎已經(jīng)有些吃不消了,靠在墻根上坐著,一直劇烈地喘息著。任東南問:“是這里?”池清明說:“時辰未到,你要強行將大哥挖出來,我不能保證他能復(fù)活?!?/br>“自從你告訴我這件事之后,我已經(jīng)查過,至親之血喂養(yǎng),即便提前挖出來,也能復(fù)生。少廢話,作法吧?!?/br>李小酒冷笑一聲,胡綏看了他一眼,低聲問:“你笑什么?”“你說這任東南,為什么急著要把那泥人挖出來?”胡綏說:“他是看池清明撐不了多久了吧?”“他怕我叔叔來了之后,這泥人就保不住了?!崩钚【普f,“所以他急著在我叔叔到來之前,把這泥人帶走?!?/br>“那……那我們要不要阻止?”他雖然學(xué)藝不精,也知道他們學(xué)道之人的基本準(zhǔn)則,就是不可以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尤其是為了私人感情,用邪術(shù)去造邪物。他們這些衛(wèi)道之人,要先講法,再講人情。“我倒是很好奇,看看這泥人到底是什么樣?!崩钚【普f。胡綏其實也好奇,而且他這人向來感情用事,任西北死的那么慘,要真能復(fù)活,其實他沒有什么意見。他自己本身也是個妖怪。池清明靠在墻上,說了幾樣?xùn)|西,任東南讓李小酒和胡綏看著,自己就去準(zhǔn)備了。池清明見任東南走了之后,便看向李小酒,說:“我爸爸……”“你放心,他的毒一個時辰才發(fā)作一次,剛發(fā)作過,下一次還早呢。”李小酒說著就蹲了下來,問:“值得么?為了池承平,做到這地步,不怕死了下地獄么?”池清明咳嗽了幾聲,嘴角又咳出一點血來,說:“我的一切,都是我爸爸給的,他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我也該是這世上對他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