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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剩下的不夠分了。”徐醒還記得湯綿上次買了六顆生雞蛋,煮過一次也還剩下三顆,怎么就不夠數(shù)了呢?但是徐醒也沒細(xì)問,他從書包里摸零錢道:“那就走吧。”徐醒剛起身就被陸徹叫住,“班長,我要喝旺仔牛奶?!?/br>徐醒敷衍地應(yīng)了一聲就走。徐醒倒是沒覺得陸徹這話有哪兒不對勁,頂多就是覺得這人事兒真多。但湯綿作為一個局外人,卻能聽出話外的親昵:表述同樣一個問題的時候,“我要喝旺仔牛奶”和“順便幫我?guī)Ш型信D獭边@兩種表達(dá)方式,足以劃清前后兩者的親密程度。校內(nèi)的小賣部在課間cao這段時間,銷售額絕對堪抵一整天的零售額,小賣部里比肩接踵,挨三頂五,吵吵鬧鬧。站在收銀臺的阿姨cao著粗厲的大嗓門道:“同學(xué)們排下隊,別著急;脆脆面沒有番茄味的了;我要找你五塊錢我知道;那邊在燒水了,要泡面的同學(xué)得再等一下——”徐醒讓湯綿和王子叢在門口等著,他比湯綿有身高優(yōu)勢,又不像王子叢那副肥胖身材頗占劣勢,他擠在人堆里都比別人高大半個頭,一邊望著貨架上數(shù)自己要買的東西,一邊對小賣部阿姨利索的口才和反應(yīng)力深感佩服。旁邊一個男生伸長手揮舞著手里的二十塊錢,喊道:“該輪到我了吧,阿姨!”徐醒聽到聲音覺得耳熟,循聲望過去,就看見同班的林培桑。徐醒的目光落在林培桑伸得老長的手臂上——揮舞小錢錢的右手,手腕上戴著一條彈簧狀的黑色橡皮圈——和湯綿用來扎頭發(fā)的那個玩意長得一模一樣。徐醒只是好奇地多瞅了一眼,心里奇怪一個男生帶著這東西干嘛,但是也沒有過多注意。徐醒拎了六根黑椒火腿腸,兩包脆脆面和一盒旺仔牛奶走出去。湯綿和王子叢等在門口已望眼欲穿,見到徐醒就趕緊接過袋子,人手舉著兩根黑椒火腿吃得倍兒香。徐醒他們站在走廊的旮旯角落里吃完火腿腸,這才上樓回教室去。徐醒剛走到班級的后門口,剛好就見林培桑從教室里走了出來——徐醒本來是對迎面而來的人影不甚在意的,然而眼角余光掃過,就敏銳地捕捉到林培桑身上的紅線。紅線受到重力作用,從林培桑心腔的位置鉆了出來,垂落在地,緩緩地爬伸到教室里的黃夢皎身上。而林培桑的腳腕,又纏著幾圈猩紅的紅線,它仿佛自帶吸附力,線頭的另一端扎根在劉佩煉的心臟位置。徐醒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再次看見紅線的時候,出現(xiàn)的是林培桑和他前桌兩個女生之間的紅線。徐醒不太明白紅線的用意,隨手把旺仔牛奶擱在陸徹的課桌上,他的目光在黃夢皎和劉佩煉這兩人身上多逗留了一會兒,依然是和上次看見的情況一樣:黃夢皎和林培桑是心心相連,而劉佩煉的紅線纏在林培桑的腳上。陸徹把吸管扎進(jìn)盒子的插管口,順著徐醒的目光望過去掃一眼。這時,上課鈴聲匆匆響起,截斷了陸徹來不及說出口的疑問句。中午。徐醒和湯綿兩人去食堂吃午飯,正巧看見林培桑一行四人,在他前面的空桌子落了座:林培桑和他同桌,以及黃夢皎和劉佩煉。他們四人從文理分班開始,就是前后桌的關(guān)系,四人的感情都很好,亦或者說四人的交集比其他人更為密集。落座之后,黃夢皎把頭發(fā)撥到一側(cè),嬌嗔著說:“我真的是金魚腦,又忘記帶橡皮圈了?!?/br>聞言,旁邊的劉佩煉還沒開口,林培桑就對黃夢皎伸出右手,“喏,給你?!?/br>黃夢皎一雙溫柔似水的美目一亮,看見林培桑手腕的橡皮圈就掩蓋不住眼底的笑意,開心道:“你怎么會有橡皮圈呢?”劉佩煉看著眼前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兒。林培桑的同桌嘖嘖打趣道:“哎喲,真是好貼心的哦?!?/br>林培桑嬉皮笑臉地說:“上次看佩煉吃飯一直抓著頭發(fā)也挺難受的,我以后也幫忙帶一根橡皮圈唄,夢皎就不用去拿佩煉的了,兩人也都有的用。”“……”林培桑說完,黃夢皎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睛,劉佩煉的心情也很微妙:經(jīng)歷失落失望之后,又騰升起點點希冀——或許呢,可能呢,說不準(zhǔn)……她滿腦子都是這些詞眼兒。作者有話要說:大噶猴,林培桑和黃夢皎當(dāng)前并非男女朋友關(guān)系!?。?/br>第22章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徐醒拉上窗簾,打了個呵欠。徐醒午休時間沒有回宿舍,在教室里寫了半張卷子,便趴在桌子上小憩了十來分鐘,教室里的廣播箱響起一陣預(yù)備鈴聲,之后就開始播放一些舒緩輕柔的輕音樂。預(yù)備鈴是響給回宿舍休息的同學(xué)們聽的:兩點整了,又該準(zhǔn)備上課了。徐醒拄著側(cè)臉,倚在墻上,清瘦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圓珠筆,慢慢悠悠地晃動著。同學(xué)們陸陸續(xù)續(xù)地回來了,教室里也再度吵鬧起來。徐醒的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落在第一組上去,看劉佩煉轉(zhuǎn)過身和后座的林培桑說說笑笑,而黃夢皎則安安靜靜地寫著作業(yè)。徐醒努力回想著自己發(fā)現(xiàn)劉佩煉三人和肖舜出現(xiàn)紅線的共同點,大腦里卻一片空白,沒能索取到任何信息。他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總之紅線就是毫無預(yù)兆地又出現(xiàn)了。再度看見紅線,徐醒對此依然保持好奇,但這次卻只想保持觀望的態(tài)度,畢竟最近風(fēng)平浪靜,即便紅線還存在,徐醒愿意和它和平相處——徐醒要求不高,只要紅線不搗亂,任陸徹的sao包蝴蝶結(jié)再招搖也不上當(dāng)。他還就不信了,只因為這根紅線,他就會喜歡陸徹?這不是在搞笑呢嘛。徐醒幽幽嘆氣,一想到自己曾付出多么沉痛代價才吸取到這個教訓(xùn),就分外珍惜現(xiàn)在這種風(fēng)平浪靜的日子——除了陸徹有點煩人,其他一切都好。徐醒內(nèi)心感慨,就聽到后面陸徹的聲音:“班長,我剛拿了衣服想去你宿舍還給你,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你沒回宿舍。”徐醒回過頭去,對陸徹說:“嗯,沒事兒?!?/br>陸徹?fù)溥晷Φ溃骸笆裁礇]事?我看你沒有回宿舍,我就又把衣服拿回去了,今晚再拿去給你?!?/br>徐醒:“……”這人絕對有病。徐醒轉(zhuǎn)過身去,翻出下一節(jié)課的課本和筆記。陸徹伸長雙臂,歪斜著腦袋枕在自己手臂上,栗色的碎發(fā)柔軟地鋪在光潔的額頭上,深邃的眼窩里,一雙瞳眸如墨般漆黑,又如黑曜石般折射出點點幽藍(lán)的光亮。陸徹靜靜地看著徐醒的背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