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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恐嚇?不是讓你求死不能之類青鱗慣用的狠話,而是這種……這種聽起來……蒼愣住了,而青鱗似乎也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得有點無力,急忙抬起頭看著前面,不再說話。風(fēng)聲從耳邊掠過,蒼躺在青鱗的懷里,細細地看著他。他們不知有多少年沒有這麼安安靜靜地相處過了,通常是說不到三句就開始冷嘲熱諷,十句里有九句不是真心話。一個從謊言里開始的游戲,又怎麼能期望始作俑者付出真心?話說回來,這個冷血的青鱗到底有沒有心,還是件值得商榷的事情。青鱗是冷血的青鱗,無情的青鱗,以踐踏他人為樂的青鱗。自己早就看穿了這一點,所以對於青鱗也許會愛上自己這種渺茫的奢望,自從傅云蒼死後,再也沒有去想過。刻骨銘心的愛,隨著傅云蒼死在了白梅嶺。留下的,只是不甘心……就像那塊碎了的琉璃,碎了就是碎了,哪怕再怎麼費心粘貼起來,總也會留下裂痕,總有一天會再碎一次。何況,那琉璃和相思早就一同成了灰……“你哭什麼!”回過神,青鱗居然又在瞪著他:“不許哭!”“我沒哭?!彼迩宄卦谇圜[綠色的眼睛里看見了自己的臉,所以他知道自己沒哭:“鬼是不會哭的。”“那就別擺出這種樣子?!鼻圜[沈聲說道:“看了就讓人討厭!”要是討厭我,那你看什麼?這句話要是說了,他會很生氣吧!可為什麼呢?青鱗是個自視甚高的人,他肆意地玩弄著別人,喜歡把所有一切踩在腳下的感覺。這一點上,他和太淵頗為相似,但他缺少了太淵的堅忍,所以他做不到太淵的喜怒不形於色。如果他動了怒,第一反應(yīng)就會是讓冒犯了他的人永遠消失。哪怕對他再有用處的人,他的容忍限度也是可一可二不可三的。可是,自己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他,激怒他,得到的卻是……否則我就把你扔下去!青鱗說這些狠話的時候,就算是已經(jīng)咬牙切齒,怒不可遏,眼睛里卻沒有看見半點殺機……就算說要把自己扔下去,可到現(xiàn)在還是好好地抱著。有哪里不一樣了……為什麼呢?難道說……不,這不可能!還有更加荒唐的假設(shè)嗎?比被青鱗愛上了還要荒唐的……“你看,就要到天城山了!”青鱗低頭朝他笑了一下,志得意滿地說著:“這回,哪怕太淵來了,也別想把你帶走?!?/br>蒼幾乎聽見了自己胸膛里有什麼開始裂開的聲音。青鱗……青鱗……不!不能去天城山,不能和他待在一起……“你做什麼!”青鱗一驚,差點把他甩出去,可在最後一刻硬生生忍住。“我不能和你回天城山?!鄙n煞白的臉上有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凌厲:“放開我!”蒼的黑發(fā)不知何時纏上了青鱗環(huán)抱著他的手臂。“住手!”青鱗幾乎氣急敗壞地朝他吼著:“你就這麼不愿跟我回去?”“不要逼我,青鱗?!鄙n吸收了青鱗身上的法力,頭發(fā)開始漸漸長長:“你現(xiàn)在放手,我們各走各的不是很好?”“你想都別想!”青鱗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些發(fā)白。越來越多的頭發(fā)卷上了青鱗的身軀,蒼正試著趁勢掙脫他的懷抱。“你不要命了!”青鱗停下了飛行,咬著牙還依舊把他抱著。“青鱗……”蒼目光一黯:“我早就不是凡人了,你摔不死我的?!?/br>“那也不許!你想和我把關(guān)系撇得一清二楚,簡直就是做夢!”青鱗深吸了口氣:“你要我的修為?好!我看你能拿多少!”“你……不放手?”蒼沒有料到他到了這個地步還是不肯放手,一時怔在了當(dāng)場:“為什麼?”“不為什麼?我就是不放?!备杏X到蒼停了下來,青鱗揚起了笑容:“你乖乖跟我回去就是,其他的事,不用你管!”“你簡直就是……小心!”眼角依稀見到一絲冷光,蒼再也顧不得多說什麼,凌空一個翻身轉(zhuǎn)到了青鱗的背後。“走開!”他快,青鱗的反應(yīng)也不慢,反手就用力把他推了出去。寒芒閃過,青鱗的悶哼隨著漫天血雨飛濺了出來。電光火石的剎那,蒼眼里什麼也沒有看到,只覺得一片鋪天蓋地的血紅迎面而來……溫?zé)岬囊后w濺到了蒼的臉上,濃重的血腥味讓他的胸口一陣緊縮。“青鱗!”直到看見那墨綠色的身影一頭栽下了云端,他才驚醒了過來。也顧不得那奪命的長劍會不會刺向自己,他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隨著青鱗躍了下去。漸漸接近了青鱗下墜的身子,他用手一抓。一個落空,他的心里“咯!”一響。手……容不得猶豫,他甩出長發(fā),纏了上去,用力扯慢了下落的速度,終於一把攬住了青鱗。他的心終於定了下來,在半空一個旋轉(zhuǎn),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地上。踏到了地上以後,他忙不迭地去看青鱗。這一看,他只覺得手腳一軟,竟然支撐不住,跪坐到了地上,使得靠著他的青鱗跟著滑了下來。“啪!”的一聲,有一樣?xùn)|西落到了一旁,蒼一看,更是頭暈?zāi)垦F饋怼?/br>墨綠色的布料已經(jīng)變成了深濃的黑色,包裹著的……那是……那是青鱗的……“真是可惜,竟然只斬下了他的一只手臂。”一個溫和的聲音這麼說著。蒼慢慢地抬起了頭。雪亮的寒光就像是暗夜里的一道閃電,遮蓋了天地間所有的光亮。冰冷的光芒里,映照著一張溫文爾雅的臉孔。“皇兄,你受驚了?!蹦莻€人用一種奇特緩慢的語調(diào),揉合著謙恭卻又不失驕橫地說:“我一時疏忽,讓他有機會把皇兄掠帶出城,實在是大大的不該??!還請皇兄你不要怪罪我遲遲趕到才好?!?/br>“太淵——!”“是我?!焙怆[去,一身天青色衣衫的太淵拿著他的折扇,風(fēng)度翩翩地站在他的面前。蒼抬頭看著他,暗黑色的眼睛里醞釀著一種罕有的情緒。“青鱗大逆不道,膽敢再三冒犯皇兄,我現(xiàn)在砍斷他一只手臂,略施薄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