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可是你這麼灑脫，不覺得殘酷嗎？畢竟，或許這世上不需要蒼王了，可是青鱗他一定是想要孤虹的。蒼王若是死了，可能沒有人會在意，但孤虹死了，青鱗一定會覺得傷心。你真的忍心嗎？”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也知道你心里恨我。但你可還愿意給我一個機會？這一次，我向盤古圣君起誓，絕不再辜負你了……

……我之所以沒有親自列陣，只是不想讓你一個人活轉過來，我卻死了。這麼做雖然是自私了一些，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在乎……

青鱗……真的會覺得傷心嗎？

這一次……為了孤虹的死去……

“赤皇，我和你這樣客氣地說話，不過是看在你總算曾經(jīng)是一個出色的對手?！惫潞缥⑽旱土寺曇簦骸安⒉皇钦f你有權對我的所作所為評頭論足。”

“你這麼固執(zhí)驕傲，他以後一定會很辛苦?！睙胍砜粗劾锏莫q豫一閃而逝，嘆著氣說。

“什麼？”孤虹不解地看著太過靠近的他。

“孤虹，還有辦法?！睙胍碓谒呡p聲地說：“還有第四個方法?！?/br>
第十章

孤虹還在疑惑，只覺得被一股力量扯動，身不由己地往那陣心飛去。

“熾翼，你要做什麼？”耳邊只聽見太淵氣急敗壞的在喊。

什麼事？會讓太淵這麼著急？

一站穩(wěn)，孤虹就轉頭看去。

只看見自己原先站立的地方矗立起一道金色火墻，熾翼站在火墻的這邊，而透過看來虛幻不實的火焰，太淵被隔在了那頭。

這火焰，是赤皇的無妄之火。

“不許！”太淵似乎是想要靠過來，卻被火焰散發(fā)的熱氣又逼退了一步：“熾翼，不許你做蠢事！”

“住嘴！”就算孤虹看不見熾翼此時的表情，也從他的語調中聽出，他此時一定是聲色俱厲：“太淵，你憑什麼這麼和我說話。再怎麼說，我父皇死後，我已經(jīng)繼任火族神位。我早就應該把你碎尸萬段，血祭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上古眾神?！?/br>
“你……”孤虹眼里看得分明，太淵臉上的神情變過無數(shù)，顯然是被赤皇的意外之舉，攪得方寸大亂。

“你到底要做什麼？”孤虹問道。

“逆天返生，可以挽回一切?！睙胍砘剡^頭，面對著他：“你信嗎？”

“聽說這個陣，可以召回一切死於虛無之力下的魂魄。”說到這里，孤虹停頓了一下，然後慢慢地說道：“也能讓一切殘缺……歸於圓滿?！?/br>
“召回亡靈，求得圓滿……一切的殘缺都能歸於圓滿。只可惜……列這陣勢的，發(fā)動陣勢的，都必須用性命來成就這召回和圓滿?！睙胍碜吡诉^來，看著腳下藍色的衣裳，嘴角泛起了微笑：“無名列了陣，他死了。我原本不信世上會有不求回報，一味付出的感情，可是他讓我見到了。原來，情愛到了深處，哪怕在對方的眼里如何微不足道，也不會因此而怨恨不滿，甚至只是因為一個承諾，都能笑著把命都給了對方。”

“赤皇，我和你并不是如何親密?！惫潞珉[隱約約猜出了熾翼的用意，這種想法讓他覺得無法接受：“我可告訴你，我才不要欠你的情！”

“沒關系，我也沒指望你會領我的情。”熾翼停在了他的面前：“孤虹，你比我幸運，至少你活著，會有人覺得開心。我死了，也沒人覺得可惜?！?/br>
“你不會是活得不耐煩了吧！”孤虹退後了一步，皺著眉問：“做什麼蠢事呢！這可不是一時興之所至可以隨意決定的事，哪怕你能重生，也會徹底死在這陣里的。”

“說的好！我就是要這徹底?！睙胍碇币曋?，一雙眼睛明亮如火：“徹徹底底的死去，這一次，我不要重生，不要希望?！?/br>
“為什麼？”重生，希望，為什麼不要？

“希望能活著，是因為有值得守護的，值得期待的東西存在著?！睙胍硇α似饋?，一如當年還是火族赤皇時的張狂：“我沒有了一切，活著根本沒有意義?！?/br>
孤虹看向火墻後的太淵。

太淵站在那里，沒有再試圖越過火墻。

“你不必看他，不是因為他的緣故，要是為了他要去死，我早就連骨頭都不剩了?！睙胍韽澭テ鸬厣系哪羌律溃樕下冻鰷厝岬谋砬椋骸斑€好……我沒有為他去死……總算等到了值得守護的……”

“你對這個人……”孤虹又看太淵，看他臉上復雜的表情，覺得中間隱藏了些什麼：“我還以為你是因為太淵……”

“不是！”熾翼把衣服摟進自己的胸前：“要是無名愿意說他愛我，我這一生絕不會辜負他。只可惜他絕不會說，我再怎麼要求，他也不會……因為他最愛的人，始終不是我?！?/br>
“你也會殉情……真是蠢……”孤虹的心里驀然一動。

“就當我是殉情……”

“熾翼?！睙胍淼脑掃€沒有說完，就被身後的太淵打斷了，太淵的聲音像是滿含壓抑：“你要是真敢為這個人去死，我絕不會放過你的。所有的人，有關聯(lián)的人，都會為你的所做的事賠上性命。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做?！?/br>
“一萬年了，太淵，你以為一萬年都還不夠我想清楚的？”熾翼嗤笑了一聲：“隨你要殺誰吧！反正我是看不到了，再說，你要是能列出我在意的人來，我興許不會想死了。”

太淵渾身一震。

“太淵?！睙胍淼吐暤卣f了一句：“你忘了，你殺光了我所有的親人，下屬，朋友，奪走了我的一切……根本是你逼我去死的，太淵！”

太淵的嘴張了幾回，還是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第一次看見太淵居然也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孤虹有些明白青鱗之前所說的那些話的意義。

……有時候，我們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許等得到了，才是痛苦的開始……

孤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看來和這一刻局勢完全不相干的事。

有一年，在千水之城里有一場宴請火族的宴會，他在花園里，見過赤皇摟著在哭泣的火族公主回舞，還有……躲在一旁的太淵……

很長的時間，這件事總是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芍钡竭@一刻，才知道真正不對勁在什麼地方。

太淵眼睛里瞪著的，不是赤皇，而應該是他懷里的回舞……

那麼……回舞的死……和太淵也脫不了干系。

經(jīng)過了這麼多年，太淵他……還是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