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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山主?!泵肥栌邦~頭冒出了層層的冷汗:“山主的恩德,梅疏影絕不敢忘!”“很好!”解青鱗看向傅云蒼離去的方向:“他說‘不要也罷’,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個不要法?!?/br>和風(fēng)徐徐的午後,傅云蒼百無聊賴地斜靠在窗前的躺椅里發(fā)著呆。青鱗他……走了多久了?十天?只有十天嗎?為什麼會覺得像是過了十個月?這些天,總覺得四周空蕩蕩的,像是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做什麼事都覺得沒什麼興致,連白梅嶺也不怎麼想去了……傅云蒼又一次環(huán)視了四周,忍不住有些沮喪。連該做些什麼都沒了概念,這些年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啊?手撫著胸口,覺得不太舒服。空落落的……這感覺實(shí)在奇怪……“云蒼。”他聽到了這個聲音,心猛地一跳,飛快地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回過頭,解青鱗正滿面笑容地站在自己身後的窗外。“云蒼,我回來了?!苯馇圜[隔著窗戶對他說:“我不在的這幾天,你身子可好?”“怎麼這麼久才……”說到這里,傅云蒼突然停了下來。“是啊!有些草藥十分難找?!苯馇圜[伸手進(jìn)來,握住了他的手腕:“讓我來幫你……”傅云蒼飛快地把手抽了回來。“咦?”解青鱗吃了一驚。“我沒事!”傅云蒼急忙解釋:“你……一定累了,還是先梳洗休息一下……晚些再來找我……”“也好!”解青鱗點(diǎn)點(diǎn)頭:“那我晚些過來看你吧!”目送解青鱗走出了院門,傅云蒼慢慢地躺回了椅子上。若是你愛上了一個人,會覺得她在你眼中和別人不同,會為她朝思暮想,看見她和別人在一起的時(shí)候,自然心中會覺得不舒服。古人詩中所說“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zhuǎn)反側(cè)?!贝蟮志褪沁@個樣子的了……青鱗他,和別人不同……不見他的這幾日,幾乎時(shí)時(shí)會想起他……那時(shí)……見到他和疏影神情親昵,不知怎麼胸口陣陣地發(fā)悶……難道說……傅云蒼低聲地笑了出來。不!這不可能!我這是窮極無聊,在亂想什麼呢?青鱗他,只是朋友,極好的朋友!再說了,青鱗他是個男子,和自己一樣的男子。自己一定是中了邪了,才會想到這麼奇怪的事情!那些話不是在說男女間情愛……對另一個男子……怎麼說,這也是絕不可能的!可是……說不可能,心里又為什麼慌成了這樣……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終成了一片驚惶……那一日,傅云蒼獨(dú)自坐在窗前,直到金烏西落,玉兔東升……“把你們這里所有的姑娘都叫來!”傅云蒼從袖里拿出一疊銀票放到桌上,面無表情地說著:“今夜,我把這里包了?!?/br>這是在惠州城里最大的妓館,傅云蒼對著老鴇說的話。老鴇一看見這疊銀票,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哪里還顧得上前一刻還在暗笑這個病懨懨的男人居然也學(xué)人家找姑娘。“公子請稍等,我這就把姑娘們都叫過來?!崩哮d一路小跑了出去。傅云蒼掉頭看向窗外。不堪盈手贈……他猛地關(guān)上了窗,把滿盈的月色關(guān)在了窗外。傅云蒼回府的時(shí)候,天色已經(jīng)拂曉。他趕走了要扶自己的仆人,步履不穩(wěn)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剛要伸手推門,門卻從內(nèi)打開了。“云蒼?!币浑p手扶住了他:“你這是去哪里了?”他抬起頭,看見了一雙烏黑中帶著暗沈綠色的眼睛滿是關(guān)切地……“是你?”他站穩(wěn)以後,掙脫了扶住自己肩膀的雙手:“你在我房里做什麼?”“你喝酒了?”解青鱗驚訝地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還有……女子脂粉的味道:“你這是到什麼地方去了?怎麼會喝成這個樣子?身上怎麼還會有……胭脂的味道……”“紅軟閣?!备翟粕n冷淡地回答,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解青鱗一怔。“那不是……”“青樓妓館?!备翟粕n干笑了一聲:“男人徹夜不歸,還能是去什麼地方了?”“你去妓館……”解青鱗咳了一聲:“是去……”“當(dāng)然是去找姑娘們飲酒作樂的?!备翟粕n拿起了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杯水,不在意地說:“難不成是去喝茶談心的?”解青鱗這回是怔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反應(yīng)才好。“解大夫,你怎麼會在我屋里?”傅云蒼喝著冷茶,斜眼看著他。“我不是答應(yīng)要來幫你看診的?”解青鱗抿嘴一笑,似乎有些尷尬:“只是沒想到你不在,還去……”“真抱歉,我一時(shí)忘記了。”傅云蒼半低著頭,把玩著手里的茶杯:“你放心,我好多了,沒覺得有哪里不舒服。”“我也看得出來。”解青鱗跟著笑了一聲,接著小心地說:“可是,我沒想到你會去那種地方散心……”“食色性也,連圣人也這麼說,我也算是個男人,去趟妓館有什麼奇怪的?”傅云蒼嗤笑了一聲:“解大夫你也不是這麼迂腐不化的人吧!”“這當(dāng)然沒什麼?!苯馇圜[釋然一笑:“只是我先前還以為云蒼你是一個自律節(jié)制的人,倒是沒有料想到你也有這麼瀟灑不羈的一面?!?/br>“人生在世,總要過得灑脫些,若是被什麼難以掙脫的東西羈絆住了,不是很痛苦嗎?”傅云蒼像是在喃喃自語:“要是會令我痛苦的,就算再過美好,還是不要也罷!”“云蒼,可是出了什麼事了?”傅云蒼轉(zhuǎn)過頭來看他,目光復(fù)雜。花了一個晚上的時(shí)間和那些濃妝淡抹的女子們調(diào)笑,可是除了疲倦和滿心的厭煩再也找不到什麼感覺。甚至?xí)r時(shí)有投懷送抱的狂浪之舉,也總是被他推開,脂粉的味道更是熏得他幾欲嘔吐。最後實(shí)在受不了,還是把滿屋子的女人趕了出去,一個人看著月光喝了半夜的悶酒。都是這人不好,把他平靜的心攪了個地覆天翻,偏偏現(xiàn)在還在一臉關(guān)懷地問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不是好笑之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