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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變得冰涼僵硬。確定再沒有生還的可能,才叫人進(jìn)來收尸打掃……從頭到尾,你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更別說傷心痛苦了。這種鶼鰈情深的程度,還真是讓人覺得害怕呢!“他心里一慌,急急忙忙地看向如暄,如暄卻沒有在看他,而是神情漠然地望著別處。“如暄,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彼丝跉猓瑸樽约恨q解:“紫盈她是因?yàn)椤且驗(yàn)椤?/br>第十章院中輕微的聲響驚動了他。“我說了任何人都不能踏進(jìn)這院子半步?!彼闹姓跓┰?,頭也不抬地冷聲說道:“給我出去,不許再過來了?!?/br>沒想到那腳步猶豫了半天,居然沒有退開,而是慢慢地挪進(jìn)了屋里。他皺了皺眉,瞪了一眼那個平時(shí)怕極了自己,今天卻主動靠近的孩子。不知為什么,他每次只要一看到這個孩子,便會從心底生出不想親近的感覺,若不是如暄那樣堅(jiān)持,他又怎么會把這孩子收為義子!“你過來吧!”百里寒冰看著那孩子臉上過于謹(jǐn)慎的表情,眉頭忍不住又緊皺幾分:“可是有事找我?”百里如霜抿著嘴唇,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你是在擔(dān)心如暄嗎?”一想到這層,百里寒冰放柔了表情:“他不會有事,我會把他找回來的?!?/br>百里如霜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但最后卻還是搖了搖頭。“沒人逼你說話,你大可以一輩子不出聲?!卑倮锖溲弁骸叭羰菦]有其他的事,你可以走了?!?/br>說完之后,他就自顧自地走到床邊,對著空空的床鋪發(fā)起了呆。“……爹……”寂靜無聲的房間里,響起了生澀細(xì)微的聲音。“我不是你爹?!彼淅涞卣f道:“若不是如暄求我,我根本不會收什么義子。”百里如霜臉色一片蒼白,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他的冷漠之中化為了烏有。“不過,如暄為什么待你如此特別?”百里寒冰用手輕撫過染血的床枕,喃喃地問道:“他跪著求我,說你是故人之子……仔細(xì)看你的樣貌,倒是有幾分熟悉,莫非我也認(rèn)識?那會是哪位故人呢?”百里如霜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城……城主……”他深吸了口氣,把原本藏在身后的東西放到了桌上:“這個……這個是如暄少爺給我的,說是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讓我悄悄放到您的書房里去??伤菚r(shí)候的樣子好奇怪,我……”百里寒冰轉(zhuǎn)眼看去,頓時(shí)就呆住了。百里如霜只覺得眼前一花,桌上的書就不見了,再一看卻是到了百里寒冰的手里。“這……”百里寒冰的手似乎是在發(fā)抖:“這是……”那是一本不厚的書冊,紙頁嶄新整潔,似乎是新近裝訂而成,在封面上有兩字繁復(fù)古篆。翻開之后,里面的字跡雖然工整端莊,但轉(zhuǎn)折中不難看出飛揚(yáng)靈動,儼然是如暄所寫……施針用藥的手法如此冷僻獨(dú)到,定然是漳州衛(wèi)家的后人。衛(wèi)家有一劑家傳奇藥,能夠生死人rou白骨,解盡天下奇毒,這“當(dāng)時(shí)已惘然”自是不在話下。小公子氣虛體弱,只怕等不到我把解藥制好。既然有這樣的機(jī)緣巧合,百里城主又何必冒險(xiǎn)舍近求遠(yuǎn)呢?你不知千花凝雪于我的意義,所以我不恨你。但也正是因此,我無法原諒你那么做。我投入你門下的確是存心不良,但你這次也騙得我很慘,算是扯平了好嗎?現(xiàn)在一切都跟著那本書燒成了灰,不如我們也從頭來過……好嗎?“藥毒……藥毒記篇……”“城主……沒事我先出去了?!卑倮锶缢此匝宰哉Z,神情瞬息萬變,心里覺得惴惴不安,但是退到門邊的時(shí)候,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個……他們說如暄少爺不回來了,他真的……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嗎?”百里寒冰渾身一震,從一片混亂的意識中驚醒了過來。“他會回來的,這點(diǎn)你不用擔(dān)心。”看到百里如霜要出去,百里寒冰喊住了他:“劍譜和心法都刻在祠堂牌位后面,你若高興就自己去學(xué)。還有,祠堂里的那把劍你也可以取走,從今日起它就是你的了。我可能要離開一陣,我不在的時(shí)候,城里的事情就由你作主。“?。俊卑倮锶缢幌伦鱼蹲×?。“既然姓了百里,冰霜城遲早會交到你的手上?!卑倮锖鶕]了揮手,示意他不用多說:“你雖然年歲小些,不過心智倒是不俗,我也沒什么不放心的。”百里如霜低下頭,輕輕地“嗯”了一聲。百里寒冰目送他走遠(yuǎn),重新把視線移到了手中的書冊上。“如暄……”他用手指摩挲著字跡,想像著如暄一筆一劃仔細(xì)書寫的模樣:“你是不是不想再回來了?是不是我再怎么傷心難過,你也不管不顧了?你怎么可以這樣……我不是告訴過你的,不可以去我聽不到看不見的地方……”就像是應(yīng)和他的話語,窗外竟然又飛進(jìn)了一只蝴蝶,同樣的艷藍(lán)妖異,同樣閃爍著點(diǎn)點(diǎn)磷光。百里寒冰有了前次的經(jīng)驗(yàn),立刻屏氣凝神,但又覺得這蝴蝶來歷蹊蹺,也就不急著除去。只見那蝴蝶飛了一會,又繞著床鋪盤旋了許久,最終停在了他身旁的枕頭上。百里寒冰正在奇怪,窗外又接二連三飛進(jìn)了同樣的藍(lán)色蝴蝶,而且無一例外地停到了床枕上,就算伸手趕走,下一刻又回到了原地。百里寒冰想了一想,將書冊貼身放好,決定沿著蝴蝶飛來的方向一路尋去。一種無法言喻的怪異感覺,讓如暄從舒適的昏睡中驚醒了過來。就像是無數(shù)細(xì)小的葉片,在不斷輕觸著他的臉頰雙手。勉強(qiáng)伸手揮開,瞬間又糾纏過來,不論怎么側(cè)轉(zhuǎn)揮趕都擺脫不了,令他很是難受。輾轉(zhuǎn)之間他的神智漸漸清醒,渾身撕裂般的痛苦也隨之明顯起來。他側(cè)躺著蜷起身軀,試圖忽略那種讓人厭惡的觸碰和疼痛。“這可怎么好??!”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幽幽地傳進(jìn)他的耳中:“看這樣子,就算能夠換血續(xù)命恐怕都熬不過去了?!?/br>那“換血續(xù)命”四個字,使得再次昏沉的如暄,猛然睜大了眼睛。雖然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他卻在心中勾勒出了這個聲音主人的佯貌。“無思……”“你怎么會用千年血參?”半蹲在他面前的無思大聲地嘆著氣:“簡直就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混帳之極!”“你……怎么會在這里?”他吃力地?fù)纹鹕碜印?/br>“這雙眼睛算是廢了?!睙o思把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