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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和精力去猜測這是無情,有意,所有物的占有,也或者另一場帝王的游戲……這個賭局,我承認失敗。秦思孑然一笑,抬眼已經(jīng)看不見遠去的馬車,天地寂靜了下來,他不敢論斷這就是結(jié)局,因為司徒祁顥一直都是個令人猜不透,永遠意外的男人。他們會再見面的。懷著一個隱藏在心底深處,小小的愿望,秦思轉(zhuǎn)身離開了窗臺。以后許多年中,這個愿望總會時不時地浮上心頭,乃至他閉目的那一刻,也終不過一個愿望而已……這個與往日無異的傍晚中,落日的余暉照耀了三個人,當秦思目送司徒祁顥遠去的時候,他沒有發(fā)現(xiàn)隱藏在長廊邊上靜靜凝視著他每一個神色變換的日申。“皇上,押走了司徒祁顥后是不是該好好懲治一下?lián)镒咔卮笕说男荒??”羅云站在日申旁邊,彎腰啟稟道。皇上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他是不是和陳天涯有了肌膚之親?”“對!”羅云一低頭,恭敬地回稟。日申握緊了拳頭,抬頭又看了看閣樓的窗臺,可惜已無人影,“秦思很寵愛陳天涯,你們依他的意思辦,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闭f到這兒,日申輕輕嘆了一口氣,“不能再錯了……”想起大廳中秦思為司徒祁顥求情昏倒的情景,日申的心中一痛,“羅云,你知道嗎,他開始漸漸離開朕了……,越來越遠……,我感覺到了……”說到最后,日申的聲音幾若未聞,羅云憑著練武人敏銳的耳力,卻聽得清清楚楚,尤其是皇上的那個“我”,他明白:這一次,天朝的帝王是真的束手無措了。第三部第二十七章聚閑山莊的大門打開時,正在大廳前的較場中練武切磋的眾人全都停了下來,不約而同地看向跨門而入的秦思一行人。不見了司徒祁顥的身影,卻憑空多出來三人:居中的男子身著一襲式樣簡單的蘇錦長袍,平凡的面容上嵌著一雙冷冽逼人的黑眸,生生地讓人不寒而顫,他的外表普通得就像“上官情”身邊的護衛(wèi),但那股尊貴威嚴,仿若天神降臨的氣勢卻把身邊的所有人都比了下去,連“上官情”本人也不例外。男子的左右兩邊分別站著家丁模樣的玄衣人,一個俊朗,一個清秀,衣不沾塵,精力內(nèi)斂。看到這兒,離滄海和冥煌同時皺緊了眉頭:單就此二人已經(jīng)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不巧遇上,勝負還有待商酌。而中間的男人……,簡直可以說是深不可測,憑著自己幾十年的修為和閱歷也看不出一點眉頭!沉靜了好幾天的玄一末淡淡地瞄了一眼三個陌生的面孔就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秦思身上,對他來說,暗地里除掉心狠手辣,為江湖所不恥的上官情也許是一時沖動,卻并沒有太多的懊悔,一直在黑白兩道邊緣徘徊的尹莊早就以“吃人不吐骨頭”而臭名遠揚,十年來,直接或者間接葬身在上官情手下的人不計其數(shù)。江湖,本來就是一個是非恩怨難以辨白清楚的地方,弱rou強食,能者居之,這是深藏在每一個人心底、深埋在每一個角落的不變的定理。然而,誰也沒有料到那個意外——陳天涯。那一夜是他這輩子最為恥辱的一夜,卻,恨不起來。那一雙清澈純凈的綠眸讓他憶起童年在玄天山上無憂無慮的生活,吃虧的是自己,他卻像是那個受委屈的人,美麗真誠的眼眸染上一縷悲傷和憂慮。陳天涯是簡單,卻并不愚蠢,他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就像他明白秦思和司徒祁顥之間暗藏的絲絲曖昧情愫一樣。玄一末不知不覺地握緊了雙拳,一咬牙,轉(zhuǎn)身離開,余光瞄到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和武當掌門向門前的三人行禮致意,微微一驚,卻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此時最為煩惱的是如果殺不了陳天涯,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對于站在回廊上和離恨天一起觀看較場練習的宇沉知來說,這一日是他生命中值得記憶的篇章,因為他見到了這塊大陸上被奉為“神”的男人。師傅曾經(jīng)意味深長地說過一句話:“他就是神?!狈艞壭逕?,云游天下的師伯也曾經(jīng)仰天大笑:“神也不過如此了!”所以當他遇上那個天資過人、倔強任性的少年時,不顧門規(guī)嚴律,傾囊相授,造就了今日天朝第一的影衛(wèi)——司徒祁顥,男兒的骨血里流著征服搏斗、縱橫天下的豪情,師伯放棄了掌門之位,心甘情愿地重墮紅塵,因為他看到了明君和希望,放不下天下蒼生。昆侖,昆侖,千萬年來到底又有幾人參得透?滾滾紅塵,眾生歷劫,如果連一人都救不了,談何得道成仙,普渡眾生?他永遠記得師伯把長劍扔下萬丈深淵,赤腳走下昆侖山時的情景,白衣勝雪,隨風飛揚,瀟灑孤立的身影就和今日的司徒祁顥一模一樣。宇沉知緩緩抬起頭,蔚藍的天空萬里無云,他不知道那上面是否如先祖?zhèn)冋f的那樣有個九重天,瑤池瓊樓,他只知道如果換作是自己也會走與師伯同樣的道路,世人短暫的生命,螻蟻般渺小,愛恨癡怨,不過滄海一粟,然而他無法置身事外,作壁上觀,他愿意像師伯那樣追隨在那個“神”的左右,造福蒼生,就算修不成長生道,上不了九重天,那又如何?他寧愿墮入地獄,與眾生歷劫,割下自己身上的每一塊rou,流盡最后一滴血,喚醒世人的善性,以求天下太平,這才是真正的大慈大悲!宇沉知輕輕一笑,到底是因為得道成仙才去普渡眾生,還是為了普渡眾生才求得道成仙,這個問題直到此刻他才有著些微明了。昆侖,又出了一個異數(shù)。“走了一個司徒祁顥,又來一個白面jian夫!”不知是尹門的哪位弟子突然冒出的一句話打破了較場緊張尷尬的氣氛。秦思淡淡地瞄了一眼說話的弟子,看了看眾人臉上精彩萬分的神色,輕輕一笑,這個笑容不再像幾天前的云淡風情,少了往日的矛盾悲涼,多了幾分瀟灑激揚,他什么話也沒有說,下了臺階,大跨步向后院走去。他已經(jīng)無須再逃避了,司徒祁顥用蠻橫強硬的手段幫他打開了一個死結(jié)。小媳婦般虛吁感嘆不是他秦思的性格,大丈夫最難能可貴的地方就是懂得用理智克制自己的私欲,挑起肩上沉重的責任。他是天朝的御史中臣,是商道龍頭的大當家,是秦府的主人,眾多的生命和哀樂握在他的手中,不可推卸。今日他站在這里,只是為了借著上官情的身份幫朝廷摸清掌控這個江湖,為了天朝的統(tǒng)治和黎民百姓,為了他誓死效忠的帝王。日申也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個說話的尹門弟子,只此一眼卻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