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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玩樂,就連找他說話也一臉懶得敷衍的樣子,只喜歡待在屋子里擺弄那些草藥,我還以為他是個呆板無趣的人呢!到了這兩年,他卻突然變得開朗活潑起來,據(jù)說就連在家里也是鎮(zhèn)日淺酌自奕,幾乎都不再踏足藥廬了?!?/br>“不是好事嗎?也許他終于理解了人生苦短,必須及時行樂的這個道理?!彼就匠瘯熜表怂谎郏骸安贿^侯爺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關心朋友,居然還找人打聽他平日在家中的生活?”“只是覺得百思不解。”慕容舒意嘆了口氣:“他這樣醉心醫(yī)學的人,突然之間愛上玩樂,就好比你突然之間說放棄風花雪月,決定要考取功名去為國效力一樣的不可思議?。 ?/br>“你這話什么意思?”司徒朝暉有些不滿地瞪著他:“你的意思是我放浪形骸,不思進取嘍?”“你本來就是……”看到司徒朝暉的目光,慕容舒意咳了一聲:“好了,說到放浪形骸不思進取,本侯爺才是第一,你頂多也就是愛好奇怪了一點而已?!?/br>“你也是無聊,人家埋首醫(yī)藥你說人呆板無趣,現(xiàn)在一起盡情嬉戲,你又說人行為古怪,你到底要他怎樣???”“現(xiàn)在的確很好,我也高興多了個湊樂的伴。不過我總覺得有些地方大大不對……”慕容舒意得出了結論:“突然之間從單純變得放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你以為人人和你一樣?”司徒朝暉忍不住笑了出來:“再說,只是這樣就說成了放蕩,那慕容侯爺你要稱作什么呢?”“我說司徒,你就不覺得這其中……”“侯爺,你好好煩惱吧!”司徒朝暉拍拍他的肩膀:“說不定這個天大的謎題,終有一日就能被你煩惱通透了?!?/br>說完,司徒朝暉笑著下了臺階。“你這是要去哪里?”慕容舒意朝著司徒朝暉的背影大喊:“不會這么早就回去睡覺了吧!”“清秋月明媚,當然是要泛舟賞月,徹夜聽著歌聲曲樂,尋找作詩的靈感去!”“等我等我!要去月夜尋詩怎么少得了我?”慕容舒意一聽大喜過望,三兩步追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去尋,記得叫上幾個姿容出色的歌姬……”已經(jīng)敲過了二更,如一個人在空曠寬闊的街道上緩步走著。清冷明亮的月光照射下來,幾乎可比落雪成白的景象。“來往不逢人,長歌楚天碧?!比缭谝雇砑澎o的街道中央停了下來,遙望著明月,想起了剛才拿到的這張紙箋。深藏心里的東西,總在最不經(jīng)意的時候被誘了出來,把自己嚇上一跳。就像今早梳頭的時候,見到發(fā)梳上纏了一縷白發(fā),細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鬢邊額際的黑發(fā)下面居然掩藏了不少絲縷斑白。如果說整日費心思考,殫精竭慮之下長出白發(fā)還算有道理,但這兩年,他明明是什么也不想,只是飽食終日,卻添了這么許多白發(fā),就怎么也說不通了。慕容舒意總說司徒的琵琶最能破壞心情,今天看來倒也不是夸張。若不是他那三兩聲的轉手撥弦,自己又怎會突然覺得感傷,和著零碎紛亂的拍子唱了一首子夜歌。在歡聲笑語里唱斷腸歌……還有什么比這更加煞風景的?“算了!”他搖搖頭,決定不再多想,輕聲哼著曲子繼續(xù)往前走,渾然不覺方才站立的地方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影子。如突然停了下來。離開了綾羅小敘,他就能感覺,總有一道視線在自己身上徘徊不去。心驀地急跳了幾下,因為視線讓他感到熟悉,但是又不可能是心里想到的那個人,那人應該遠在千里之外……他站在哪里,不再舉步,也不敢回頭。二十二“如?!鄙砗笥腥撕八拿帧?/br>感時為歡嘆,白發(fā)綠鬢生……如閉上了眼睛,搖了搖頭。寂靜的街道,兩人的身影這樣一前一后地站著,許久沒有誰開口說話。“百里城主。”如仰起頭,看著天上明月:“是什么風把百里城主吹來了蘇州?”“沒想到,你會在蘇州?!卑倮锖穆曇簟?/br>“這天下說小不小,說大也是不大,湊巧遇到也是平常?!比缙降卣f:“不過,要是知道百里城主今日會來蘇州,我一定遠遠地避讓開,畢竟我是你逐出門墻的不肖子弟,見面只是徒增尷尬罷了!”“如,你……是不是……”“百里城主多慮了!”如勾起嘴角:“離開冰霜城也有不少時日,我也漸漸想清楚了。其實你當時那么做理所當然,只是我畢竟少年氣盛,加上自以為在你心中有些地位,一時覺得無法接受,才會說出那些話的?!?/br>百里寒冰不再接口。“按理我應該盡地主之誼,好好款待百里城主,只可惜你我必須形同陌路?!比绲穆曇衾飵еσ猓骸拔覀儺敍]遇見過對方最好,城主保重,如告辭了!”等了很久沒有回答,如自顧自舉步走了。他知道百里寒冰不可能跟來,離開的念頭也沒有半點遲疑,但是腳步卻不知為什么一步慢過一步。有什么地方不對……有什么地方……心里有個聲音對如反復念著……如終于沒能忍住,朝后望了一眼。那時,如對自己說:我只是看一眼!后來,他也問過自己,如果那沒有回頭看那一眼,一切是不是再也不同……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很久,最后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在自欺欺人。那時,就算沒有感覺奇怪,他也會找個借口回頭看的……百里寒冰身影晃了一晃,幸虧及時把手中的劍撐在地上,才沒有摔倒下去。如停了下來,然后轉身,沒有一絲遲疑地跑了回去。跑到百里寒冰面前,他伸手去扶,卻在指尖就要觸及衣衫時縮了回來。“你受傷了嗎?”盡管如覺得自己這么問很蠢,他都想不出有什么人能夠令百里寒冰受傷,但他還是問了,還是用一種無法掩飾的慌張語氣。百里寒冰抬起了頭。如看到他的臉色異常蒼白,嘴唇還泛著詭異的青紫,立刻知道他是中了劇毒,完全是依靠內力壓制毒性,才能支撐下來。他伸手想要為百里寒冰診脈,卻被百里寒冰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