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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醫(yī)態(tài)萬方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0

分卷閱讀70

    ……我此時非見不可,還請先生成全?!?/br>
沈寂溪一直摸不準詹荀與武櫻之間的關系,從詹荀的反應來看,他是極為看重武櫻的,甚至不惜舍命相救。但是,從武櫻的態(tài)度來看,他分明只是把詹荀當成一個連親近都算不得的朋友罷了。

沈寂溪嘆了口氣,想到韓荻之前說過的話,心情頗有些復雜,淡淡的道:“正對著門右手邊那間房,你自己去看吧?!?/br>
武櫻聞言眼睛一亮,急匆匆的便奪門而出,看得何倚與何伍都有些發(fā)蒙。

“你二人若無事不需在此守著,記得將診金去結(jié)了便可走人。既然將人送來了醫(yī)館,自會有人照料。”沈寂溪道。

“那哪兒成吶……”何倚話沒說完,便被何伍拉了一下衣袖,隨即便聞何伍道:“我二人軍中尚有事務,也實在不便久留,勞煩先生多多費心了?!闭f罷便拉著何倚出了房門。

待二人付了診金出了醫(yī)館,何倚還迷惑不解,道:“參將待我們一向不薄,我們就把他扔在這里,著實不妥吧?!?/br>
“還真是呆子?!焙挝樽灶欁陨像R向軍營行去,也不愿再理會他,他只得急匆匆的跨上馬跟上。

“你說那個沈小先生那么兇,參將自己待在這里能好過了?”

“再不好過,也比你留下照顧強?!?/br>
“不是,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蒙著吧?!?/br>
兩人并騎,一溜煙便沒了蹤影,此時韓荻一襲白衣騎在馬上從街角拐了出來。

沈寂溪滿腹心事,面對著詹荀更加的心亂如麻。韓荻此刻該到了,他與武櫻打的那個賭究竟是什么,兩人中有一人會死,那又是誰會活著回來?沈寂溪不愿去想,卻又忍不住去想。

若是詹荀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舍命相救的武櫻死了,他會如何?

阿南急匆匆的腳步聲,打斷了沈寂溪的思緒。

“先生,有人給武公子留了短箋”。阿南說著遞給沈寂溪一張字條。沈寂溪剛接過字條,對面房間的門便打開,武櫻從里頭走了出來。

“人呢?”沈寂溪低聲問阿南。

“留了短箋便走了?!卑⒛系?。

韓荻如此決絕,定是下定了決心,不再有轉(zhuǎn)圜的余地,縱然自己見到他,恐怕也不能阻止他。

“是給我的么?”武櫻說話間已到了沈寂溪身邊。

沈寂溪將短箋交給武櫻,對方打開看了一眼,眉頭微擰,看不出是什么情緒。半晌后,武櫻道:“沈先生,我那位朋友的毒,還有救么?”

“說來話長,你現(xiàn)在要聽么?”沈寂溪道。

武櫻聞言回頭看了一眼那間房,道:“等我回來……若是我能回來的話,再聽也不遲?!闭f罷便匆匆離開了。

那日韓荻說,他與武櫻,今日只有一人能活。這個賭,無論是誰贏誰輸,對沈寂溪來說,都不是好結(jié)果。

詹荀依舊昏迷,沈寂溪在對方身邊待著,期望對方的存在能讓自己心安一些。無奈效果甚微,直到他小心翼翼的捉住對方手,慢慢的心里才平靜了一些。

他倚在床邊,漸漸有些乏,便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中,好像夢到了從前,那個時候自己好像是死了一般,身體沒有任何的感受,連冰冷和麻木都感覺不到。

直到有一刻,一個帶著溫度的東西進入他的血液,他的身體便漸漸開始恢復了知覺。他感受到了貼著自己掌心的另一只手的溫度,在睡夢中他睜開了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個人的臉,那是詹荀的臉。

對方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

沈寂溪突然醒來,抬起頭,發(fā)現(xiàn)此時此刻也有一雙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詹荀醒過來了。

“你的手很涼,握了這么久也沒捂暖?!闭曹鞯?。

沈寂溪聞言,立即下意識的放開對方的手,卻被反握住了。詹荀的手溫暖有力,既是在重傷過后,也依然不失那份力道和溫度。

“武櫻現(xiàn)在不在?!鄙蚣畔馈Uf完他就有點想打自己嘴巴,無緣無故提這個做什么。

詹荀嘴角勾了勾,凝視著沈寂溪道:“我真怕見不到你了,攢了好多話想告訴你?!?/br>
“你剛醒過來,不該多說話?!鄙蚣畔?。

說完他又陷入了矛盾之中,他期盼對方說些什么,又怕對方說出來的并非他心中所想。

“我在戰(zhàn)場上,受過很多次傷,每次都以為自己會死,可是每次都活了下來。這次受傷,最讓我懊惱。因為已經(jīng)離你那么近了,如果就這么死了,也太倒霉了?!闭曹鞯馈?/br>
沈寂溪心跳加速的厲害,他不得不深深吸了口氣,來平復自己的心跳。

“謝謝你當初救了我一命,不過今日我已將人情還給你了?!鄙蚣畔?。

詹荀聞言苦笑一聲,道:“你一定要這么生分么?”

沈寂溪沉默,沒有做聲,心里卻想一鍋煮沸的熱湯,燒得他五臟六腑都快要融化了。

“大軍不日便會離開北江,想必于允會安排我同他一道離開?!闭曹鞯馈?/br>
沈寂溪聞言一驚,沉默了半晌,卻道:“北江乃苦寒之地,離開也好?!?/br>
詹荀面上一黯,滿腔的言語都被堵在了心里,一句也說不出來了。沈寂溪見狀起身道:“你休息吧?!闭f罷便欲轉(zhuǎn)身離開。

詹荀一失神的功夫,握著的那只手便離開了掌心,他心里也隨之一空,脫口而出道:“我心里一直有你?!?/br>
沈寂溪聞言停住了腳步,詹荀又道:“當日與你之約,我一直不敢忘。我不知你的心思,是以遲遲不敢跟你剖白心跡。我怕今日再不說,又要橫生枝節(jié)。寂溪,你告訴我,你心里是否跟我想的一樣?”

“你……你今日在夢里,叫了武公子的名字。”沈寂溪道。

詹荀一愣,隨即略微反映了過來沈寂溪此言所指,便急急的解釋道:“小櫻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我今日之傷也是為他而受的,許是擔心他的周全,所以才念念不忘吧?!?/br>
沈寂溪心結(jié)解開,不過并沒有因此而放松,心里反倒更加不是滋味。他略一思索,想起數(shù)年前詹荀說過在郡城有一個親近之人未得相見,如今想來想必是武堂。

詹荀在世上并無其他親人,武堂也不在了,如此說來武櫻便是他唯一的親人??墒恰n荻與武櫻,誰能活著回來還是未知。

“你休息吧,我去看看武公子回來了沒有?!鄙蚣畔f完便出了房門。

詹荀一番表白并沒有得到沈寂溪的反饋,不由心中黯然,卻又無可奈何。沈寂溪乍驚乍喜,著實有些不知所措,然而此刻更讓他掛心的是武櫻與韓荻的死活。

武櫻依照短箋所寫,如約到了北江城外的五里亭。韓荻身著一襲雪白的狐裘,早已等在了那里。

“武公子,別來無恙。”韓荻待武櫻走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