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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她去浴池,一邊好奇地問道:“陛下這次出門見到了什么?為何笑得這樣開心?” “見到一個膽小鬼。”謝凝笑道,又叮囑道:“今晚的事一個字都不許透露出去,否則的話,可別怨朕下手無情?!?/br> 今晚陸離被她逼出了一大串真心話,丟了許多面子,但那也是在她面前,若是給別人知道了,某個自負又驕傲的男人大約是要惱羞成怒,從此在她面前板著臉,再也不說一個字真話的。 瓊?cè)~雖然不明白這中間的曲折,但御前之言不許外傳這個道理,點頭道:“陛下,婢子不敢,婢子對陛下言聽計從,絕對不會對外邊吐露一個字的?!?/br> 謝凝被她們倆扶著慢慢地滑下浴池,舒舒服服地靠著,又聽了這舒心的話,正想夸她兩句,瓊?cè)~又疑惑地問道:“可是,陛下,婢子為何覺得您是故意的呢?太尉都說了您是他心尖rou,您怎么一句話不回他,只是笑呀?這樣豈不是叫太尉寒心么?” “傻丫頭?!敝x凝玩著水面上的花瓣,笑道:“連你都知道朕是故意逼他說的,難道他不知道么?是朕逼他,也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至于寒心不寒心,朕可不管。” “為何婢子覺得太尉好可憐呢?”瓊?cè)~嘆了口氣,“陛下,若是太尉傷心了怎么辦?他會不會不要你?” “朕無情的時候他還沒見過呢,這就傷心了,不要也罷?!敝x凝淡淡道,“朕就是要看看,他的真心有多真,連自己都勝不過,還敢再來要朕的真心?!?/br> “由愛生怖,陛下,太尉或許想您好好的?!碧m橈也柔聲道,“不過想來陛下心中自有主意,婢子們不敢多言。瓊?cè)~,快閉了嘴?!?/br> “還是蘭橈懂事?!敝x凝笑了,“明日準備好男裝,朕還要出門。那時御史給朕的玉佩呢?也給朕備好。” 瓊?cè)~與蘭橈都不敢違抗,忙扶著她離開浴池,換上寢衣,服侍她睡下,才退下。次日醒來,謝凝再次換上男裝,江自流給她的那塊玉佩小而精致,別處都不顯眼,謝凝便干脆吊在折扇上,一路搖著折扇去了陸離的院子。 守門的侍衛(wèi)們見她,神色慌張地要行禮,謝凝一擺手不許出聲,悄悄地走了進去。陸離的房間自然是關著門的,但謝凝帶著青瓷呢,一聲令下,青瓷將手掌按在門上,內(nèi)勁微吐,啪的一下便將門栓給震斷了。 謝凝立刻推門沖了進去,沒想到到了臥房里卻只見陸離坐在窗前的錦榻上,面前一杯清茶,苦味若有似無地在室內(nèi)繚繞著。見到謝凝沖進來,陸離既不吃驚也不惱,只是道:“走吧?!?/br> “唉……”謝凝惋惜地嘆氣,“還以為能見到太尉衣冠不整的樣子呢,難道你昨晚沒睡么?這眼睛紅得像是要殺人一樣?!?/br> 她說得輕巧,換做誰能睡著?他昨晚可是將心里的話說出了一大半,就差最后點點不能說的機密而已。陸離苦笑:“陛下倒是神清氣爽?!?/br> “這個自然,得到了好東西,怎能不神清氣爽呢?”謝凝搖著折扇走出房間。 院子里已經(jīng)停了一輛華麗馬車,趕車的赫然是翊衛(wèi)中郎將孟季衡,左右兩個小廝,分明是青瓷和瓊?cè)~扮的。陸離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要去做什么,便與謝凝上了馬車。 馬車粼粼,最后在西子湖畔的晚風閣面前停下。瓊?cè)~下了馬車,對守門的俊秀小廝遞了拜帖,道:“我家九公子拜會琴心姑娘。” 小廝立刻進去稟告了,不多時水珮快步走出來,對馬車行禮道:“七公子安好,琴心jiejie命賤妾給公子送來請?zhí)?,今天中午周老爺在梅園舉行品酒會,晚風閣乃是煙花之地,恐污了公子清名,只命賤妾將帖子給公子奉上。請七公子自行斟酌,若有需要,隨時派人來晚風閣,琴心jiejie并賤妾等姐妹,必定為七公子效勞?!?/br> 說著就將一封帖子遞上。 “原來如此,琴心jiejie卻是多慮了?!敝x凝撩起車簾,將帖子接過了,打開一看,琴心的準備甚是妥當,上邊寫著她與陸離的化名。謝凝將請?zhí)蘸?,笑道:“那么,水珮jiejie,替我多謝琴心jiejie。” “公子說的哪里話?是公子幫了晚風閣的大忙,賤妾等姐妹感謝還來不及呢?!彼樃I淼?,“預祝公子一切順利。” “承蒙jiejie吉言。”謝凝笑著將請?zhí)蘸?,對水珮拱手道別,才命孟季衡繼續(xù)趕著馬車。 “我的個乖乖!”瓊?cè)~吐了吐舌頭,“公子,您還真是到哪兒都有姑娘喜歡您呢?!?/br> “那姑娘只怕已經(jīng)知道我是個女子了呢?!敝x凝將折扇收了起來,戳了戳陸離的肩膀。“你說什么了?難道你連琴心的醋都吃了?” 陸離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別鬧! 別鬧就是對的,謝凝唰的一下打開折扇遮住臉,只露出兩只眼睛,盯著陸離不放。瓊?cè)~與青瓷在旁邊坐著,忽然覺得周圍的氛圍有些怪,陛下與太尉之間,確實有什么不一樣了。 周家是江南首富,府邸就在西湖邊上,只不過不在孤山邊,而在蘇堤盡頭。府前兩個巨大的石獅子,守著二十來個綢衣小廝。見馬車停下,小廝們便圍了上來,恭敬道:“問貴客安好,貴客可是來參加品酒會的?請問貴客有請?zhí)???/br> 瓊?cè)~將請?zhí)f出,小廝輪流檢查了一遍,才恭敬地雙手奉還,拱手道:“兩位謝公子里面請。” 謝凝與陸離下了馬車,青瓷等人卻不允許進去,只能在府門外等著。謝凝笑道:“這周府規(guī)矩還挺多?!?/br> “九公子見諒,府上人少錢多,遭了許多次盜賊,是以需處處小心。”小廝請兩人進了府門,門口里側(cè)另有青綢小轎備著。 小廝道:“品酒會在花園中,還頗有些路途,請貴客上轎,以免勞累?!?/br> 謝凝兩人上了小轎,便有衣帽周全的小廝將轎子抬起,往花園走去,另有個小廝在旁邊跟著引路。 謝凝看著不住地感嘆:“你們府上可真是處處周全,想來皇宮中也不見得這樣體貼的?!?/br> 皇宮中只對皇帝一人周全,誰來朝拜還敢叫皇帝體貼的?找死么?這個明夸暗貶的話只有陸離能聽懂,小廝聽了便樂呵呵地說:“九公子過獎了,這話可不能傳出去,否則我家老爺恐怕要有麻煩,九公子不知道么?女帝陛下如今就在這西湖邊上住著呢,同咱們周府是鄰居?!?/br> “是么?”謝凝忍笑忍得辛苦,“恕在下久居關外,對江南不甚了解,若不是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