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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大不敬地直呼陛下名諱,現(xiàn)在你的人頭已經落地了!”陸離冷聲道,轉身對謝凝行禮,聲音恭敬?!氨菹拢家褜⒋耸抡{查清楚,請陛下下旨,容臣審理?!?/br> “陸離,你未免太放肆了!”謝冼拍了一下太師椅的扶手,臉帶怒容?!斑@是陛下跟前,也是你搬弄是非、顛倒黑白之處?” 陸離斜睨了他一眼,目光滿是不屑?!斑@位便是十七王爺么?一路上聽了幾個愚民的言論,便斷言黑與白,十七王爺,我倒是要問一句——在您心中,誰黑誰白?都說胳膊肘往外拐,陛下,臣看您這位弟弟倒是深得此話精髓呢!” 謝冼登時神色一僵,他一路上為了表現(xiàn)急公好義,卻將自己與謝凝之間的不合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發(fā)現(xiàn)自己失策,謝冼趕緊挽救道:“太尉你多慮了,不必如此挑撥我與皇姐之間的關系,我與皇姐乃是骨rou至親,比世上任何人都要親近!” “是么?那就請十七王爺老老實實在旁邊看著,今日在這大殿之上,我便要讓你看看,誰才是居心叵測,誰才是對陛下忠心。若要清君側,該清理的,究竟是誰?!标戨x冷哼一聲,轉頭看著周娉婷。 他目光冷冷,忽然叫人意識到這個男子是真正在戰(zhàn)場上廝殺過,他一身的榮耀與權勢都是用鮮血浸泡出來的。周娉婷心中不禁一抖,色厲內荏地叫道:“你……你看我做什么?難道我說錯了么?難道天下人都看錯了么!” “天下?”陸離嗤笑一聲,“周娉婷,當晚在畫舫上的只有陛下與翊衛(wèi)等人,我且問你,當日那盤蝦子是你送上去的還陛下開口要的?” 周娉婷立刻警惕,道:“這有甚區(qū)別?不過都是給了她謀害我爹爹的一個借口罷了!” “若是陛下親口要的,那就自然另當別論。只是,若是你們周家親自送上去,卻也叫人尋味了?!标戨x問道,“好端端的,你送上龍蝦做什么?” “我……我討好她不行么?”周娉婷自知瞞不過,因為這話她在太守府門口對著全余杭已說了一遍了。她只能強自解釋道:“她是女帝,我討好她有什么錯?分明是她自己明知自己吃不得海鮮,卻還要吃下,起了疹子,結果卻來誣陷我們周家!” 陸離追問道:“誰同你說她吃不得海鮮?周娉婷,你既然知道陛下的名諱,怎么不知道陛下在被封為昭和公主出嫁之前,一直住在冷宮之中,不要說海鮮,河鮮都吃不到一塊,她怎么知道自己會吃了海鮮便起了疹子?” “我……”周娉婷神色慌亂,剛要辯解,陸離卻哪里給她胡說八道的機會? “不僅陛下不知道,連我與她身邊貼身服侍的女官都不知道陛下不能吃海鮮。海鮮之癥小則起疹子,大則暈厥,甚至還有人吃海鮮死了的,如此大事,在這余杭府中,太醫(yī)院不在近旁,陛下若是有個好歹,誰來救陛下?就為了陷害一個區(qū)區(qū)周家,陛下拿自己的龍體去冒險?周娉婷,你以為陛下是市井小婦人,如此不顧輕重?倒是你!” 陸離的聲音驀地一沉,嚇得周娉婷差點跳起來?!爸苕虫?,近海之人經常吃海鮮,才知道有些人吃不得。你在并不知曉陛下能不能吃海鮮的情況下,給陛下送了這么大一尾龍蝦,還是做好的,這是什么居心?” 他步步緊逼,問道:“那日在畫舫上,陛下身體不適,差點暈倒,我等都驚慌失措,為陛下?lián)鷳n,你卻只說了一句話。周娉婷,你說了什么,還記得么?” 周娉婷的臉色瞬間煞白,鐘銘之沖口便道:“她叫你救她!她說‘陸七哥,你會救我的,對不對’!” “對。”陸離第一次覺得鐘銘之還是挺順眼的,他點了一下頭,望著周娉婷,目光凜凜,問道:“旁人問的都是陛下怎么了,若是猜到陛下吃不得海鮮,也該說‘怎會如此’并且指出救治之法,你呢?你卻讓我救你,周娉婷,你一早就算好了陛下會暈厥!” “我……我沒有!”周娉婷大聲說,“你污蔑我!那日在畫舫上都是你們的人,什么話自然都由你們說!” “是么?”陸離反問道,“那你說周游是被我們逼死的,你可親眼見到了?” 周娉婷道:“我爹爹的尸體都被仵作檢查過了,你還敢抵賴么?” “這可奇了。”陸離道,“當日陛下幾近暈厥,行宮大亂,我也不過下令圍住周家,連你這個罪魁禍首都不曾抓起來打入大牢,怎么周游就怕成這樣?周娉婷,你還好好地在大殿門口跪著呢,一根汗毛不少,周游是為了什么忽然就……畏罪自盡了呢?” “你……你休要辱及先人!”周娉婷氣得渾身發(fā)抖,恨不得撲上去與陸離打一架,尖叫道:“陸離!那日是親眼看到我爹爹吊死在房梁上的,他脖子上那個冤字,難道不會日日夜夜浮現(xiàn)在你眼前么?那么大的一個冤字,你竟敢說我爹爹是畏罪自盡?” “這就更奇怪了?!标戨x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問道:“當日周游吊死,我吩咐鐘世子給陛下報信之后,驍騎營長史便斬斷了繩索將周游尸體放下,仵作來時那個冤字已經被收起來了,世上除了我、鐘世子與驍騎營長史,沒人知道那個冤字是吊在他的脖子上的。鐘銘之,你那天同她說了?” “我可沒有!”鐘銘之趕緊擺手,“我那天只說,周游身前吊了個冤字,沒說是掛在脖子上的。我根本不敢看好不好?自己都不知道那個字掛在哪里,怎么跟她說?” 陸離轉頭看向周娉婷,問道:“那么,周小姐,你從哪里知道你爹爹的冤字是吊在脖子上的?行宮守衛(wèi)森嚴,你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的?周家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為你擂鼓的那個小廝是誰?還有——天下除了宮廷眾人,沒人知道陛下的名諱,你一個江南閨閣中的小姐,又是怎么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太尉護妻屬性爆發(fā)! 第128章 娉婷 周娉婷的臉色瞬間煞白,別的還猶可說,她一個閨閣中的千金,怎么會知道女帝的名諱? 陸離又道:“說到閨閣千金,我倒是想問你一句,周小姐,聽說江南四大富商家的小姐都是拿官家小姐的禮儀來教的,怎么周小姐就不懂得什么叫尊卑呢?當日在周府知曉陛下1身份,竟然連個叩首都沒有,幾次三番對陛下沖撞,在行宮里擅自行動,甚至不經過翊衛(wèi)的同意與報備,直接將食物獻上來。任何一個人都知道,觸怒龍顏,傷及圣體,不管有意無意,都是誅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