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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蘭橈斥道,“陛下乃是天子,若是因為兩個死去的逆賊便呀請高僧做法,這傳出去只怕對陛下名聲有損?!?/br> 謝凝卻聽得心中一動:不能大張旗鼓地去,還不能微服私訪,偷偷地去么? 作者有話要說: 演技! 第145章 佛寺 所謂南朝四百八十寺,大梁一向尊佛重道,江南更是佛教盛行之地,大大小小的州府都有寺廟,而余杭城中更有靈隱寺、凈慈寺、法喜寺、法凈寺等諸多寺廟。這其中又以飛來峰旁的靈隱寺最為出名,香火繁盛為江南之最,而西湖旁的凈慈寺則鬧中取靜,多為文人墨客逗留。 這天傍晚,兩個年輕公子走進了凈慈寺。 小沙彌見兩人衣著華麗、樣貌不凡,便不敢得罪,忙上前行了個佛禮道:“阿彌陀佛,天色已晚,鄙寺即將關閉山門,兩位施主可是要投宿鄙寺么?” 兩人中較為年輕斯文的一個回了個佛禮,道:“這位小師父,我們想請寺中高僧為做場法會,超度亡者?!?/br> 做法會這等事一向找靈隱寺或者法喜寺,極少有到凈慈寺來的,小沙彌覺得奇怪,便道:“兩位施主且稍等,貧僧去請主持來?!?/br> 年輕斯文者行了個佛禮,小沙彌便去了,與主持來到時,那兩人正在大雄寶殿里站著。 主持行了個佛禮,道:“貧僧法相,乃凈慈寺主持,兩位施主……”他說話間便見到了地上的蒲團,因天色晚了,僧侶們都開始打擾經堂,地上的蒲團也換過了,平整如新。 那兩人一齊回禮,法相便道:“兩位施主并非信佛之人,為何要來凈慈寺請人做法事呢?恕貧僧無禮,凈慈寺向來不做法事,施主不如去靈隱寺吧?!?/br> “主持大師好細的心,竟從蒲團上看出我倆未曾跪拜佛祖,不愧為一代高僧?!蹦贻p斯文者笑道,“只是這一樁法事,非要主持大師出手不可?!?/br> 法相一愣:“施主何出此言?” 年輕公子道:“大師不問在下為何人超度么?” 旁邊的小沙彌行佛禮道:“阿彌陀佛,施主如此掛念,兼程而來,自然是為了極為重要之人。” “小師父說得對?!蹦贻p公子點頭道,“在下是為了孩子,在水災中死去的孩子?!?/br> 法相聞言便動了慈悲之心,口宣佛號道:“父母愛子之心可憫,但凈慈寺從不為人做法事超度,施主若是執(zhí)意,貧僧與靈隱寺主持也略有來往,可為施主請寂空大師為施主做法事。” 離得這樣近,竟然只是略有來往么?年輕公子笑了,忽然湊近了法相,輕聲道:“主持大師可知,這次我要做的法會,是要超度千千萬萬人的?” 法相又是一愣,這位公子方才說自己是為了自己在水災中死去的孩子來做法事的,為何現在又說要為千千萬萬人?法相才想問是何原因,忽然鼻間聞到一股馨香,這香味清淡雅致,絕非男子所有。法相心中一震,不由得看向年輕公子的耳朵,只見上邊果然有兩個耳洞。再想到此人方才的話,登時嚇得一身冷汗也冒了出來,立刻便要行禮,卻被那較為年長冷峻之人托住了手,再也跪不下去。 年輕斯文者笑道:“大師,我們兄弟口渴了,不知是否能討一杯清茶喝?” 法相哪敢不應?“阿彌陀佛,兩位請隨貧僧來?!?/br> “大師請?!?/br> 法相帶著兩人到了方丈院,入了禪房,等近身照料的小沙彌端來清茶,又命他在門外守著,關上了門,老主持才顫巍巍地撩起□□,拜下去。 “貧僧叩見吾皇?!?/br> “嗯?!边@年輕公子正是謝凝假扮的,她坐在禪床上,低頭喝了口茶,才道:“法相大師是么?你們江南道的佛寺當真是了不得啊,幾時跟逆賊勾搭在一起,朕還毫無知覺呢。朕可好奇了,若是新帝繼位,國師的位置可只有一個,你們這么多主持,要怎么定下誰當這榮華富貴的官兒?” 法相急聲道:“陛下明鑒,貧僧并未……” “還敢狡辯!”謝凝猛地拍了一下茶幾,冷冷道:“太尉,你同他說說,咱們都聽到了什么?” 陸離道:“回陛下,當日臣與您喬裝成商人微服私訪時,便聽流民們說過,去年十二月,正是官藥令最嚴重時,江南道各大佛寺曾施粥賑濟災民。而且在施粥時說法,要災民忍耐,卻反而激起了災民們的民怨,叫不少災民生了反心。而昨日審問那兩個逆賊時,陛下提到信佛之語,兩個逆賊立刻就變了神色。這江南佛寺必定有古怪,陛下,臣懇請陛下下旨,臣立刻帶兵將這大大小小的和尚一個個抓起來審問,不怕審問不出逆賊的行蹤!” 法相登時嚇得臉色煞白,叫道:“陛下!貧僧……” “可別說什么佛寺跟逆賊無毫無關聯的話,朕一介女子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上,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謝凝神色冷冷,“朕很早就疑惑過,江南這樣大,水災之后城鎮(zhèn)為防災民帶來疫情,早已對來往進出之人嚴格把關。在此情形下,任何頻繁且異常的出入人員都會遭到質疑,逆賊究竟以什么身份,竟然能在天下來去自如,叫朕審問了這么多官員,卻一點頭緒也找不到?昨日,朕終于明白了,原來是行腳僧??!” 和尚以化齋為生,且常常云游四海,而大梁頗重佛教,便是再兇狠的官兵遇到和尚也要客氣三分,對和尚進進出出城鎮(zhèn)自然不作懷疑,更不會嚴加審問。而江南的佛寺遍地都是,根本不需要一個人跋山涉水,只需如驛站一般,一站傳一站便可,換人以后,更不容易引起懷疑,而誰能想到,正是這些出世修行的出家人,在謀劃著天下的權柄? 法相的臉色一時蒼白如鬼,跌坐在地上,半晌才道:“陛下果真聰慧過人,唉!是堪不破的迷障啊!但是陛下,貧僧敢以性命擔保,這凈慈寺上下,絕無一人私通逆賊。陛下若是不信,貧僧愿以死明志!” 語罷看準禪床的邊角,便要一頭撞去。哪知才動了一下,便被人按住了肩膀。 “大和尚,著急什么?”陸離淡淡道,“陛下讓你死了么?” 法相只是苦笑,嘆道:“陛下要如何才相信貧僧?這……凈慈寺確實未曾參與謀逆??!” “知情不報也是大罪,在朕這里,便是欺君,出家人也要守我大梁律法的?!敝x凝纖長的手指搭在竹制的小幾上,指頭不住地點著。“大師,不如來說說,你們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