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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發(fā)為尼。這么多年來,我苦守秘密,只想著有一日能將景曇與楚妍二人的秘密大白于天下!呵……貞妃,楚妍私通郡王,假死私奔,哪里當?shù)闷稹憽@個封號?” “難怪后來汝陽王府要殺了穆杏林,原來當年穆杏林救了你,貞妃懷恨在心?!敝x凝什么都明白了,她看著眼前風華老去的女子,溫和地問道:“太妃,你可愿回到太廟,受皇家香火?” 尼姑凄然道:“我一生孤苦,愿為先帝終身禮佛,但太廟太過富麗堂皇,貧尼更愛山間草庵,望陛下恩準。” 謝凝點頭:“那就一如太妃所愿。” “阿彌陀佛?!蹦峁煤鲜终疲辛藗€佛禮道:“陛下,貧尼已經出家,法號定閑?!?/br> 謝凝嘆了口氣,吩咐人將貴妃好生送回尼姑庵中。隨后,謝凝命人繼續(xù)追查,更查出先代汝陽王景曇煽動江夏王謀反,妄圖收取江南兵力,最終卻被太尉無意中挫敗,最終遇刺身亡之事,還有其他零零總總的惡性,罄竹難書。謝凝命人將汝陽王父子的罪行大白于天下,叫百姓們知曉先代汝陽王景曇如何陷害越王府謀反,如何與貞妃無恥茍合害死汝陽王妃,如何害死聞氏薛家、羽林將軍寧明庶、當世圣手穆杏林。他的兒子景淵又如何制造江南水患,妄圖煽動百姓造反,最后收取漁翁之利,好登基為王。江南水患的陰謀被女帝破壞之后,又是如何下毒給女帝,綁架杏林谷谷主也就是越王遺落在外的血脈琴半夏,威脅親生女兒白芷為其做假證,妄圖假冒皇室血脈。 京城東西市的布告欄之前,每天都有小吏將汝陽王府的罪行早中晚地念上三遍,足足念了三天。從京城開始,各大酒樓茶鋪的說書人都在說汝陽王府的事,汝陽王府的名聲徹底掃地,三天之后,太學生與百姓們跪在朱雀門之前請愿,懇求女帝嚴辦此案,決不能姑息汝陽王府。 民意沸騰之時,天牢傳來消息,說是景淵無論如何都要見女帝一面。 謝凝便去了。 她還是第一次到天牢,里邊并不如別處的牢獄那般潮濕、陰暗、可怖,整個天牢分地上地下兩部分,地面部分以花崗石雕琢成磚砌成,而地下部分則全部鑲嵌玄武巖,里邊無數(shù)機關。因為天牢里關押的都是關系朝廷安危的重犯,這些巖石、機關,既是為了防止犯人逃走,也是為了防止有人將犯人殺了,更是為了防止有人在審問時偷聽,將秘密泄露出去。 謝凝帶著羽林衛(wèi)和翊衛(wèi),羽林衛(wèi)在外,翊衛(wèi)在內,層層疊疊地將天牢守住,整個天牢連蒼蠅都飛不進去。她與陸離走來,陸離為她打開牢房的門,在外邊等著她。景淵便戴著手銬腳鏈坐在石床之上,才短短的幾天,他身上已經沒了當初那種超然物外的貴氣,臉上帶著灰白之色,滿是淚痕,憔悴不已。 他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兩滴淚從他眼角滑下,景淵問道:“陸慎之也放心讓你一個人來見我這個豺狼么?” 謝凝微微一笑,“垂死的豺狼朕是怕的,困獸之斗,永遠要提防,但垂死之人,朕卻放心得很。” “相思淚……”景淵眼角不住滑下淚來,喃喃道,“是我大意了,你既然能從琴半夏那里知道她的身世,從杏林谷拿幾份□□又有什么困難?” 他都不知自己何時被下了毒,大約是陸離動手阻攔時便將相思淚落在他的脖子上,相思淚的本體乃是一滴半凝固狀的水滴,一旦接觸皮膚便能滲入其中。隨后,只要喝下酒,就會將血液中的毒素引出來,心痛難當,淚流不止。 他還以為,謝凝給他賜酒當真是戲弄一場,不存殺心?,F(xiàn)在他才知道,原來從謝凝從未想過放過他。那杯酒確實不是毒鴆,卻比毒鴆更能殺人于無形! 謝凝也不否認,道:“八年前你給朕娘親一副‘猿啼’,給朕一副‘太上忘情’,今日朕還你一滴‘相思淚’,不為過吧?倒還便宜你了?!?/br> “哈……”景淵淡淡地笑了一聲,靠在墻壁上,有氣無力地問道:“你從何時懷疑到我頭上的?黑白兩個老頭子與言寸心都在,我以為這些已經足夠迷惑你?!?/br> “很早,大約在珠語樓第一次見你時,便對你不放心?!敝x凝道,“陸離對你很是提防,他那個人的性子朕很清楚,若非對朕有威脅,他是斷斷不會單獨叫朕跟一個青樓女子走,而留下喝茶的?!?/br> “他不是不擔心你,只是更提防我?!本皽Y明白了,搖頭道:“我錯算了你與陸離之間的牽絆,我以為……經過當年和離之事,你與陸離已經再無和好之可能。畢竟,你母親是聞家的外孫女,骨子里驕傲得很。” “你不是算錯,你不過就是蠢而已?!敝x凝毫不客氣,“你們汝陽王府經營了百年,祖父獻上美人希望美人誤國,兒子更蠢,寄希望于皇室血脈,這皇室血脈又不不能自帶法術,難道證明了皇室血脈你便能將朕從皇位上踹下來么?三代人中只有你父親有點腦子,挑撥離間,擁立一個最廢物的皇子登基,又將他的后宮搞得天翻地覆,害得那混蛋一個兒子都沒剩下之后,還記得要搶奪兵權。可惜,他命不好,遇到了陸離?!?/br> 她轉頭笑了笑,道:“若是半年多前,先帝那個混蛋將將駕崩,你在朕宣讀遺詔之前先說出身份,不,哪怕是朕拿下國庫之時你先亮出皇室血脈,朕必定死無葬身之地。哪怕七郎有驍騎營,京城也有十萬禁軍,對陣一場,你未必不能贏??上?,機會稍縱即逝,朕拿下了金吾衛(wèi)的統(tǒng)轄權,天下便再沒有人能將朕的皇位奪走——哪怕是執(zhí)掌著驍騎營的陸離?!?/br> 她的一番話叫景淵心緒大亂,一時竟不知先怪自己沒能抓住機遇,還是應該怪謝凝太過狡詐。他眼神幾次閃動,最后竟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叫先帝混蛋,難道……難道你知道當年之事?” 謝凝挑了挑眉:“當年之事朕知道的多了,你說的哪一項?” “你明知我說的是什么!”景淵憤怒道,掙扎著要撲向前,卻被墻壁上的手銬腳鐐限制著,只能地聽著精鋼鎖鏈嘩啦啦地響。他咬牙道:“你分明知道,我母妃并非私自與景曇茍合,是先帝將她送給景曇的!” “哦,是么?”謝凝睜大了眼睛,無辜又吃驚地說:“此事朕不知道??!” 事先確實不知,但如今想象也能推測出來龍去脈。當年汝陽王能順利陷害越王謀反,其中必定有還是南昌郡王的隆昌帝的幫忙。而后隆昌帝能從一個郡王順利登基,中間必定有景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