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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問道:“怎么了?何事如此開心?” 謝凝抱著他的脖子道:“錦書和決明已經過黃河啦,很快就能到京城了,你身上的毒就能解啦!” 陸離許久沒見過她這么天真歡快的樣子了,不由得將手覆在她的手上,笑道:“那就好,你臉上的疤痕終于也能好了?!?/br> “我臉上的傷有什么要緊?又不會復發(fā)?!敝x凝提議道,“七郎,今日下了大雪,我又恰好旬休,你陪我喝杯酒唄——你喝茶,我喝酒。” “好?!标戨x點頭,眼中全都是笑?!盀榉蜃裰肌!?/br> “你倒‘為夫’起來了,只怕太后聽到了要生氣呢。”謝凝笑道,“太后一直催著我廣納后妃,太尉,你可要為自己做主啊,反正朕是說不過太后的?!?/br> 陸離眼中的神色凝重起來:“太后要你納妃?” “可不是么!”謝凝抿著嘴笑道,故意憂愁地說:“朕可也為難得很呢,元禮同甫都不錯,太尉以為如何?” “微臣以為,都不過如此?!标戨x光明正大地吃味,“陛下且去梳洗,此事交由微臣來處理。” 謝凝忍不住笑出聲來,低頭在他耳輪上輕輕地咬了一下,笑罵道:“冤家!” 陸離不禁渾身一顫,心旌蕩漾,而謝凝早已跑開了,只留一下一串笑聲。陸離摸摸耳朵,一邊難耐又必須忍耐著,一邊趕緊起身將大氅拿上,追出去叫道:“等等!把衣服披上!” 從偏殿到主寢殿是要經過庭院長長的回廊的,她身上只穿著一身單薄的寢衣,也不知哪來的膽量就敢這么跑出來! 陸離在門口追上謝凝,用大氅將人整個都裹住了,將她整個抱了起來,訓斥道:“身體不好還吹風,受凍了怎么辦?” “無妨,我在山中呆了三年,早就習慣了?!敝x凝伸手想去環(huán)住他的脖子,被陸離一瞪眼。 “把手塞回去!” 她以前是沒人照顧所以自傷,那都是他的罪過,如今她回到他的懷中了,他自然要將她照顧得好好的。 紫宸殿是前中后三套殿的格局,前邊的主殿用來做早朝用,主殿后邊的大殿便是皇帝日常處理朝政、接見朝臣之處。大殿后邊的寢宮,則又是一個院落,東西各一處偏殿,正北才是寢殿。陸離抱著女帝走向寢殿時,滿院子的宮女太監(jiān)們都看見了,瓊葉、蘭橈等不住地偷笑。好一會兒,才有人發(fā)現站在寢宮宮門口。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瓊葉都嚇了一跳。 “殿下?”瓊葉趕緊過來行禮,“不知殿下回宮,婢子失禮,請殿下恕罪?!?/br> 小石頭……不對,現在該叫端王謝凌了,他神情復雜地看著寢殿里邊,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我成拳頭,仿佛愣在那里好一會兒,才猛地轉身就走。 “哎?殿下?”瓊葉趕緊追了出去,“殿下終于回京了,不等陛下召見么?” “不等了,皇姐她……她只怕無暇見我?!毙∈咭а赖?,“我去京城里看看?!?/br> 他說著便走,還沒走出大殿的范圍便被當值的孟季衡看到了,孟季衡也趕緊行禮道:參見端王殿下?!?/br> 小十七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扁了扁嘴巴,一聲不響地走了。孟季衡看著莫名其妙,只覺得要出事,忙派一名翊衛(wèi)跟著。結果沒多久,那名翊衛(wèi)回來稟告說:“回統(tǒng)領,端王殿下在酒樓里遇上了銘之,兩人都喝醉了。” 這可就不是他們能處理的事了,孟季衡想了想,立刻便要去稟告女帝,卻被瓊葉在宮門口攔住了。 “中郎將大人,陛下與太尉在對雪小酌,若是沒什么天大的事,您還是自己處理吧?!?/br> 孟季衡沒辦法,思來想去,只好去拜見段昀。 “世子恕罪,末將實在不知誰能處理此事,世子乃是銘之與端王殿下的兄長,請世子處理?!?/br> 銘之和小十七一起喝醉了?段昀想著謝凝那護短的性子,若是知道小十七小小年紀便同人喝酒,還喝得酩酊大醉,只怕要生氣。他將書卷放下便道:“好,此事交我處理,你們放心吧?!?/br> 段昀答應完了便往酒樓趕去,到了雅間外一看,長寧侯府的家丁都守在門外呢,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其中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見過段昀,慌忙行禮。“拜見鎮(zhèn)南王世子?!?/br> 段昀抬手,問道:“里邊怎么回事?” “回世子的話,小的們也不知?!惫芗页蠲伎嗄樀卣f,“我們家小世子不許小的們進去。” 段昀的臉色沉了沉,上前拍門,道:“銘之,是我,表哥,我數三聲你們不開門,我便叫京城府來人將你們拿回去了。你們一個親王一個侯府世子,怎能如此胡鬧?” 里邊似乎靜了一下,沒一會兒門就開了,鐘銘之歪歪斜斜地靠在門上,抓著段昀的手道:“表哥,你……你進來,他們不許進!我們……我們有話同你講!” 段昀對自家女眷一慣溫柔體貼,但對弟弟們就不那么溫和了,他先橫了鐘銘之一眼,給了管家們一個且守住的眼神,跟著鐘銘之進去了。進了雅間一看,桌上已經趴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臉上滿是悶悶不樂的酒氣,應當就是傳說中的十七王爺。 他走過去,抬手行禮道:“王爺。” 小十七抬起朦朧的醉眼,搖搖晃晃地要站起來。“見過表哥……表哥,皇姐同我說過你,她說你是極好的人,對她最溫和?!?/br> 他這么一說,段昀倒不好同他生氣了,只問道:“您們倆到底發(fā)生何事?竟要醉成這樣子?端王殿下,你年紀尚小,若是給陛下知道了,陛下少不得要心疼,還會責罰你?!?/br> 他知道小十七心中以女帝最重,便特意將女帝搬了出來,不曾想小十七聽了這話登時眼圈一紅,負氣道:“皇姐眼中哪里還有我這個弟弟?她只看得到陸離罷了!” 段昀一聽便知不對,問道:“端王殿下,您瞧見什么了?” “表哥,你別叫得這么正經,這就是小十七!”鐘銘之攬住小十七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大聲說:“今天小十七急趕慢趕地從江南回來,一早就派人送了折子通報,結果陛下只顧著和陸離……和陸離……總之就是十分地不避諱!” 原來他們在擔心這個問題? 女帝與陸離之間的問題,此前段昀也思量過,如今女帝已將朝堂握在手中,頒布年號之事也即將提上日程,那么接踵而來的就是女帝的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