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巴，然后他溫柔悲傷的往上撫，撫過趙日倫乾燥淚濕的雙唇。

誰也不曉得是誰先開始的，也許是太過絕望跟痛苦，趙日倫伸出手，用力擁抱著與死去的妻子有幾分神似的小舅子。

兩人狂亂的肢體摸索，月光漸漸隱入云層，就好像這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連它也不忍卒見。

「你今年十八歲了，允晨?！?/br>
「是啊，姊夫。」

「這是姊夫送你的。」

放在桌上的小木盒子，孫允晨打開來看，那是一塊玉佩，色極青，但是光亮耀人，看起來就是一塊好玉。

他道謝的收下，在趙家這麼多年，不論趙家給他什麼，是好是壞，他都會道謝的收下，這已經(jīng)變成是一種習(xí)慣。

「姊夫，謝謝你?！?/br>
孫允晨已經(jīng)十八，從他姊姊死去後，已經(jīng)四年了，趙家親屬稍稍沒有良心的，還會勸趙日倫將他趕出，畢竟他跟趙家既不同姓，又不是什麼重要關(guān)系，就算他是五歲趙理的舅舅，畢竟還是外人。

但是趙日倫就是一直收留著孫允晨，他未再納妾，把全部的心力都用來照顧自己的小孩，他對頓允晨更是疼愛有加。

孫允晨十四歲時，趙日倫見他瘦小，花了大錢請來名醫(yī)開藥方，之后就常用藥膳補他的身子，孫允晨十五歲後，開始身材拔高，清秀的面貌也因為調(diào)養(yǎng)極好，又白又細(xì)，近來更是美如花朵，只是他的美麗里，總是藏著一絲陰暗與憂愁。

「這魚好吃，你怎麼不吃？你不是向來最愛吃魚的？」

趙日倫夾了好大一塊的魚放進(jìn)孫允晨的碗里，還替他挑起了魚刺，細(xì)心溫柔的模樣，若不知曉的人，還以為他對待的是自己的親娘子。

「這魚真的很好吃，姊夫，你也多吃一些?！?/br>
孫允晨也替趙日倫夾了一塊魚rou，趙日倫道了謝，為了替孫允晨調(diào)養(yǎng)身體，趙日倫這些年來特別注意孫允晨的飲食，孫允晨吃完後，就將筷子放在桌上。

「今晚月圓呢?！顾挠牡恼f了這麼一句話，趙日倫也停下了筷子。

「嗯，月圓?！?/br>
「我先回房間去了?！?/br>
孫允晨輕聲道，月圓對他而言是既罪惡又甜蜜的痛楚，只屬于他跟姊夫兩人之間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梳洗過後，將房間的燭火給捻熄，躺在床上，卻是沒有入睡，夜色暗黑下來，門輕輕的被推開，孫允晨沒有起身，也沒有應(yīng)聲，早已知道進(jìn)來的人是誰。

趙日倫脫下鞋子，輕手輕腳的上了床，一上床後，孫允晨就將他抱住，衣服漸漸褪盡，黑暗中只能用手摸索，兩人的身體盡快的結(jié)合。

從孫如夢出喪過後那一天，他們就變成了這樣的關(guān)系，不像夫妻，也不是情人，每到月圓時，趙日倫才會到他的房里過一夜。

就好像是男人必須一月一次吐出自己積存的欲望，偷偷摸摸的關(guān)系，就像他們見不得光的未來一樣。

趙日倫做這件事時，就像他的人一般，規(guī)規(guī)矩矩，從無激情與熱切，有的只是下半身泄出一個月積存的體液。

孫允晨緊抱著在身上馳騁的男子，有時這種關(guān)系會讓孫允晨覺得痛苦，他知道姊夫只是可憐他，對他毫無任何的感情。

但是若是連這一層關(guān)系都消失，孫允晨知道自己一定會活不下去，姊夫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若是他關(guān)心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流連，他知道自己一定會痛苦至死的。

若是讓街坊鄰居來評論趙日倫這個人，趙日倫的風(fēng)評鐵定不差。他長得俊秀，眼神里常透露出誠懇，雖然家中富有，但從來未養(yǎng)成紈褲子弟的個性，他十分勤儉，也很孝順，就算雙親過世，每年到了清明，依然會含淚追思雙親的養(yǎng)育之恩。

他守成有余，家中的店面跟土地，每年以很緩慢的速度漸漸的超越去年，這跟他十分勤勞有關(guān)。

以前為了孫如夢的身體，他早出早歸，現(xiàn)今為了孫允晨跟兒子趙理，他依然維持這樣的日常生活。

趙家的親人雖然覺得孫允晨是在趙家吃白飯的，但是孫允晨對外甥趙理十分照顧，趙理也很愛這個舅舅，看在趙日倫獨子份上，再加上孫允晨就像影子一樣生活在趙家里，他從不奢求物質(zhì)生活，趙家的親人對他閑話少了一些。

若不是趙日倫為了他的身體，總要人特別調(diào)理藥膳，也許孫允晨根本就不敢要求自己的伙食。

他遵守著自己死去姊姊的話，不敢在趙家做任何的要求，只要趙家給的就接受，以免引起別人的閑言閑語。

所以趙理的衣服總是新的，孫允晨卻是穿破再補過，趙日倫粗枝大葉，沒注意到這些，他只注意孫允晨的身體。

也許是孫如夢短命而亡，所以趙日倫對孫允晨的身體就更加注意，但是除了這一方面之外，他對孫允晨的一切就沒有那麼在意。

孫允晨十八歲了，趙家的閑言閑語開始多了，說的就是孫允晨滿了十八，趙日倫只是他的姊夫，再怎麼說，也算為他死去的姊姊盡了責(zé)任。

他將孫允晨撫養(yǎng)長大，他不該在趙家一直住著，畢竟他姊姊也不在了，他這樣賴在富有的趙家，是要賴上多久。

更多的閑話是說，趙理還小，趙日倫總要娶個老婆回來照顧自己與小孩，但是孫允晨不是趙家人，待在趙家，新嫁娘也不知該怎麼稱呼他，豈不怪異。

更何況家里養(yǎng)了一個不是趙家人的年輕男人，趙日倫又從早忙到晚，若是孫允晨這孤男與新娘相處久了，日久生情，豈不是更糟。

反正什麼樣奇怪的話都有人傳出來過，許多人向趙日倫介紹姑娘，媒婆更是踏破了趙家的門檻。

雖然嫁進(jìn)趙家只是個繼室，但是趙日倫人才好，又有錢財，人又老實，不像一般比較有錢的花花公子，嫁給他，一輩子不愁吃喝，又不怕他花天酒地，誰不愛？

但是趙日倫都以一句忘不了如夢了是，任是多美的小姐、姑娘，他都看不在眼里，他的心里還是愛著死去的娘子孫如夢。

這天，趙日倫趁著清明，起了個大早，他帶著趙理跟孫允晨，到趙家的墓地去祭拜，拜完了雙親后，才牽著趙理的手到孫如夢的墓前。

他眼神悲傷的望著墓地，一句話都不說，孫允晨立在一旁陪他，也感同身受他的悲痛，四年了，就算姊姊過世四年，趙日倫對她的深情依然難忘。

趙理畢竟是個孩子，站久了，他覺得無聊，就開始想要走動，孫允晨抱起了他，小聲告知趙日倫。

「理兒覺得無聊，我?guī)ヅ赃呑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