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麼了，我跟你韋叔都搞不清楚他，是談朋友了還是咋的，整天神秘兮兮的，電話老響。小瀟來了正好幫我們探探。”

“年輕人嘛，再說小笑這年紀，正該找對象?！?/br>
楊瀟看向還站在門口接電話的細身子，細身子不知聽到了什麼，嘴咧著前俯后仰，一個回頭，跟楊瀟對上眼，笑容馬上往下掉。倒茶的人仿佛沒看見，跟細身子揮揮手：“我?guī)Я擞《炔枞~來，過來嘗嘗。”

印度茶葉？

韋一笑一臉好奇，果然放下手機，緩慢地往這邊挪。楊瀟給他讓了個位子，他不坐，站著將茶包拿起來。小白臉哼哼兩聲。

什麼印度茶葉，不就是龍井麼。細長眼瞇起來，瞪他爹。他爹指楊瀟，楊瀟一臉無辜，端起一杯泡好的給小笑：“注意燙。”

在爹媽面前，韋一笑不能夠不搭理他，伸出手接過，兜里的手機又響。

“喂？”細身子往外走，“剛說到哪兒了？哦，不是說今天不用的麼？恩恩……是啊……哦……你，你怎麼知道？”

韋大寶直搖頭，韋媽干脆躲進廚房做飯去。

楊瀟盯著小笑，韋一笑知道那人在瞧自己，直接用背對著他，韋大寶又嘆氣，楊瀟回神，微微笑問：“大寶爹怎麼了？”

大寶爹拉近他，卻又欲言又止。

楊瀟安靜地坐等，老韋終於開口：“小瀟啊，你們年輕人，是不是，是不是會……男的跟男的那啥？”

“會?！睏顬t回答，老韋吃驚他這麼快就聽懂了自己的意思，拍拍他，干笑：“沒什麼，就是問問?！?/br>
細身子還在接電話，邊接邊往自己屋走。

沙發(fā)上的男人站起來，沖大寶爹：“我去看看那小子，好久沒見了都?！?/br>
大寶爹擺擺手，打開電視機。

韋一笑躺在床上，心里有說不出的煩。聽到門響，連忙閉眼假寐。

熟悉的味道逼近，那家夥竟然坐到床邊：“睡了？”

細身子不理。

就感覺身邊凹下去，該死的楊瀟爬上床來了，躺在自己旁邊。

“我知道你在生我氣，你是不是很不愿意見到我？剛剛在街上，你居然假裝沒看到我。小笑，別這樣對我，我受不了?！?/br>
韋一笑閉緊眼，卻控制不住心跳的速度。

感覺有一只手撫上自己的小白臉，輕輕又反復(fù)地摩挲。

他的手是糙的，小笑以前總笑他是民工。

“我知道你沒睡著，你不想見到我。你恨我麼？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楊瀟你還有完沒完？”韋一笑干脆坐了起來。

“你果然在恨我?！?/br>
小笑低下頭，轉(zhuǎn)到一邊去：“忘記恭喜你了，你現(xiàn)在既有老婆又有兒子，你以前想要的現(xiàn)在都有了?！?/br>
“你是不是在恨我？”

韋一笑不看他，把玩手里的床單。

外面的天有點紅，不知是不是夕陽太熱烈。楊瀟靜靜地看著細身子，細身子執(zhí)著地不回頭。

沈默太久，韋一笑的脖子都發(fā)麻了，轉(zhuǎn)過頭，床上早已沒了他，他睡過的地方，留下一道凹陷的痕。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有個喜訊忘記向他公布了：自己也獲獎了呢，還是一等獎。

三十六

又賴了一會兒，就聽老娘叫：吃飯————

韋一笑出屋，楊瀟和大寶已經(jīng)坐在飯桌前，就等著韋媽端最后一道湯。

“不是吧？這麼豐盛！媽，你也太偏心了，”細身子啪地拉過一個凳子在楊瀟旁邊坐住，還抓著他的肩膀晃了晃，“楊瀟，你干脆認大寶當(dāng)?shù)?，他們對你比對我還好?！?/br>
手下的人僵了僵，韋大寶抄起筷子就敲：“對你不好你怎麼還活到現(xiàn)在？哼，小瀟這兒子我是認定了，比你懂事多了，這麼大的人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人家小瀟馬上都結(jié)婚了！”

韋媽端湯進來，特意放在楊瀟面前：“就是就是，有小瀟這樣的兒子我跟你爹得省多少心啊?！?/br>
被說的人似乎一直在笑，韋一笑有點不敢看他。

細胳膊還搭在人家的肩膀上，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楊瀟給他盛了碗湯，遞到他面前，帶著專有的似笑非笑：“那我認了不就是你哥了？”不經(jīng)意地從小笑手下掙開，韋一笑不敢看他，低著頭訕訕：“那個什麼，總有個先來后到，就算你認了也是我是你哥。”

兩個人并排坐著，韋媽和大寶坐對面。

小笑端起湯，掩飾似的喝了一口，左手被突然握住。

他當(dāng)然知道那是誰的手。

小笑暗暗使力，掙了又掙，楊瀟舉起小笑的碗，嘴角微彎：“哥，多吃點?！?/br>
老韋樂呵呵：“好，好，小瀟也多吃些，這麼久不來看我和你韋媽，該罰！”

細身子一下站起來：“我去拿酒！”

那人的手被猛然起來的力震地松了松，小笑也不看他，抽開手徑直走了。

韋夫人滿心歡喜地看著兩個兒子，眼睛都要笑沒了。楊瀟夾了一塊魚給她：“韋媽吃?！表f媽樂：“吃，吃，你也吃。小瀟，結(jié)婚的時候盡管把我們喊去，我跟大寶就是你的父母?！?/br>
楊瀟笑：“好?！?/br>
小笑抱著酒瓶子回來，給四個都倒上酒，笑瞇瞇：“媽，楊瀟要結(jié)婚了，我們一家人敬他。”被大寶揍：“什麼我們一家人？小瀟現(xiàn)在也是我兒子！”

細身子舉起自己的酒杯：“是是是，我賠罪，先干了！”

楊瀟一直在看他。

韋一笑若無其事坐下來，夾了好多菜進碗里。

楊瀟又給他夾了兩筷，韋一笑吃掉，他又夾，韋一笑再吃掉，楊瀟又夾：“很餓？”

小笑轉(zhuǎn)頭，不可避免地看到那兩道濃眉，和英挺的鼻，心里沒來由一酸，嘴角翹起來：“是啊，多吃點好找老婆?！?/br>
老韋哼：“你也知道！沒事兒整那麼瘦，叫你吃還不吃。小瀟你不知道，上個月這死小子壓根不怎麼吃東西，我還當(dāng)他要入定成佛了呢。”

小白臉嘿嘿：“哪里哪里，我那是被人追的太煩?！?/br>
韋媽不齒：“有姑娘追你？”

“多了去了！喂喂，你那什麼眼神？”白手指指身邊的人，“不信你問他，我上學(xué)時多受歡迎？楊瀟，你跟他們說說?！?/br>
楊瀟微微笑：“恩恩，受歡迎。我每次見他，身邊都一群女的?！?/br>
小笑驕傲地點點頭，弄地大寶也跟著點頭：“虎父無犬子，虎父無犬子?！表f媽還不相信：“那怎麼也沒見你處過朋友？”

小笑看了看楊瀟，埋頭吃飯。

他娘拍他，小白臉抬起來，嘴角沾兩飯粒：“不是沒瞅上麼？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br>
“還跟你娘矯情呢，我問你，你那一瓢呢？”

小笑夾一個丸子，塞進大寶嘴里，“吃飯不許講話！”

韋夫人就要揍他，重重抬起手輕輕地落下，小笑笑嘻嘻，也夾了塊魚給她：“就知道你不舍得，給，多吃點?！?/br>
一頓飯吃地還算和樂，韋一笑留下來收拾盤子。哼起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