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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蕭可不再說什么,開始帶著他參觀餐廳。蕭輝光沒有看過本地節(jié)目,只在報導里知道兒子開了家餐廳,卻沒想到竟然這么高檔。而且還不到正式晚餐時間,餐廳里便坐滿了人,看起來生意不錯。驚訝之余,心中不禁愈發(fā)自豪。不過,以他的性格,即使喜歡也說不出什么夸獎的話語。倒是想提醒下兒子,告訴他還有進步空間,千萬不能滿足于現(xiàn)有成就。將整個餐廳轉(zhuǎn)了一圈,他干巴巴說了句“不錯”,又搜腸刮肚想了一番,把最近在廣播里學的新鮮名詞搬了出來,“你這里開展那個什么,網(wǎng)上訂餐的服務(wù)沒有?”蕭可搖了搖頭,“沒有,我們的菜需要擺盤。如果外送的話,賣相就大打折扣了。而且這個價位的菜,大家都更愿意到餐廳來享受氛圍?!?/br>蕭輝光倒沒想到這點,一時語塞。見氣氛似乎有些尷尬,丁海立趕緊打圓場,“說到網(wǎng)絡(luò),小蕭老師,你還記得半年前有人建議你做網(wǎng)店的事情嗎?不用我們費心,已經(jīng)有人干了。”“哦?”上次倪廣轉(zhuǎn)述粉絲留言后,蕭可回去查了下,發(fā)現(xiàn)開網(wǎng)店有不少流程要辦,不想又麻煩韓熙林,便暫時擱置下來。后來事情一多,更是拋到了腦后?,F(xiàn)在聽丁海立一提,這才記起,“什么意思?”“就是代購。有個女學生自己弄了個店,幫別人帶我們的金銀肝、蓮露酒什么的。每樣加個兩三塊的辛苦費,把這錢攢上一兩個月,再到店里來吃一頓。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所有價位的飛宴都吃遍了,說下一個目標是吃正餐,還希望讓我們再多弄點能快遞的干貨,讓她早日達成目標?!?/br>說到這里,丁海立笑了起來,“現(xiàn)在的年輕人頭腦就是靈活啊,什么都想到了?!?/br>蕭輝光隱約聽出他話里的深意,卻沒有生氣,只是欣慰地想,有這樣精明周到的人幫忙,兒子會省心許多。不到年紀,還無法體會爸爸心態(tài)的蕭可對此一無所覺,想了想,說道:“網(wǎng)店原本就是為了方便外地的客人。既然已經(jīng)有人做了,那我們就不必再管,專心經(jīng)營好兩家店就行?!?/br>“沒錯,其實這樣也好,省得我們再招專人打理?!蓖笛鄞蛄恐捿x光面色重新恢復自然,丁海立說道:“菜都準備好了,就在休息室。我們這就過去?”“好?!笔捿x光點了點頭。等跟到休息室認完路,趁上菜的功夫,去了趟衛(wèi)生間。蕭可盛好飯,想到上次在老家門外看到有空酒瓶,便給他倒了杯酒。見他還不回來,又打了碗湯。正在放小勺時,蕭輝光推開虛掩的房門走進來,表情略帶困惑,“剛才我過來時,不知為什么,有個老頭一直在沖我笑?!?/br>第77章聞言,蕭可也有些奇怪。仔細打量蕭輝光片刻,疑惑道:“衣服沒問題啊?”蕭輝光覺得那老頭神情里透著幾分熟稔,不像是在看陌生人,但也不像認錯了人。正在尋思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嗅到撲面而來的陣陣異香,頓覺饑腸轆轆,不由把疑問拋到腦后,說道:“那大概是他比較熱情,喜歡逢人就笑?!?/br>落座之后,他數(shù)了數(shù),見桌上有六盤菜,還用酒精爐吊了一小鍋湯。習慣地想說太浪費,兩個人哪里吃得了這么多。但被愈發(fā)濃郁的香氣一熏,立時再度忘了自己的初衷,顧不得說話,先嘗了一口碗里的濃湯。一口熱湯下肚,他頓覺融融暖意自胃間流遍全身,剛才在室外沾上的幾分寒意被徹底驅(qū)散。同時,一股鮮醇濃潤的味道凝聚在舌尖,久久不散。用勺子撥了撥碗,見里面還有一只雞翅,蜜色的表皮被瓷勺一碰便悄然破開,露出酥滑至極的嫩rou。蕭輝光不由奇怪道:“雞翅湯也能煮得這么好喝?”蕭可解釋道:“不是純雞翅,還有鴨掌,一起炸到表皮金脆后加進高湯,倒進陶罐慢慢熬煮。如果喜歡就先多喝點,稍后湯熬得差不多,翅掌上的膠質(zhì)會徹底化開,到時要把豆腐放進濃湯繼續(xù)燉,就不好直接入口了?!?/br>剛才參觀廚房時,蕭輝光就見識過那鍋高湯。比他腰部還高幾分的圓筒大鐵鍋里,湯已經(jīng)用了大半鍋,只剩不到三分之一的量?;鹜确?、鮑魚、整雞等等之類沉在鍋底的好料都露了出來,在琥珀色的湯汁中若隱若現(xiàn)。當時他還問為什么不加水,負責打湯的幫廚認真地說,這湯每天都要換食材新熬一鍋,中間不得摻水,否則就要變味了。彼時蕭輝光還覺得兒子講究得過了頭,但現(xiàn)在嘗過,發(fā)現(xiàn)高湯能將原本普普通通的雞翅鴨掌調(diào)理如此美味,又覺得兒子這么做挺有道理,難怪生意紅火。喝了兩碗湯,蕭輝光又去看菜。一盤透亮油潤,碼得根根分明又紋絲不亂,配著點綴的碧綠香菜、鮮紅碎椒,漂亮得像藝術(shù)品的燴面頓時吸引了他的視線,“你這店里還賣面條?”“嗯。面是老丁現(xiàn)和的,高筋面不加水,只摻蛋白,成型后先用小火炸到半酥,再添入雞湯半炒半煨,做成后入口即化。上了年紀的客人都喜歡點一份當主餐?!?/br>這面單看外表,就像起鍋沒多久的清水面,口感居然是酥軟的?聽蕭可這么一介紹,蕭輝光愈發(fā)來了興趣。挑了一筷子送進口中。一嘗之下,他頓時覺得兒子說得太謙虛了:這面條說是用油炸過,但入口之后,除了即刻消融的腴滑鮮潤之外,卻沒有分毫膩味。確實適合他這種年過半百,牙齒不好又耐不住油膩的人。一口吃完,他忍不又來了一筷。剛要再試試另一種菜,突然間卻意識到一個問題,伸出的手頓時僵在半空,舌尖上的美味也悄然化為苦澀。“怎么了?”蕭可還以為面條起鍋時配料沒剔干凈,嗆到了蕭輝光。剛要起身倒水,卻聽他問道:“你的手藝是哪里學來的?”猜到他多半會問,蕭可早做好了準備,“前兩年學的?!?/br>“練得這么好,沒少吃苦吧?”“還好?!?/br>其實,當年雖有御廚傾囊相授,他不必像普通弟子那樣天天小心翼翼地侍候,什么時候師傅舒心了,才會從指縫里漏一兩個竅門出來。等學成之后,還要再做幾年白工,才能正式出師。但饒是如此,現(xiàn)在回想起當年那些枯燥單調(diào)的練習,他也會奇怪自己是怎么堅持下來的。只是,蕭可不愿示弱,認為這些事說來無益,不如不提。看他還是那副不愿多說的模樣,蕭輝光沉默片刻,低聲說道:“是我失職,讓你受委屈了。”沒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