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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卻勝過千言萬語。靜靜佇立片刻,想起老爹還要例行同母親聊天,韓熙林拉起蕭可準(zhǔn)備先避開。剛下了幾步臺階,他們忽然發(fā)現(xiàn)韓父面前不知何時多了幾個人,有老有少。被這些人團團圍住的韓父一反平日的和藹可親,滿臉不屑。遠(yuǎn)遠(yuǎn)看去,雙方氣氛十分僵硬。兩人立即快走幾步,沖開那幾人,護到韓父身邊。視線在這群人身上巡視一圈,見他們衣冠楚楚,不像故意來找碴的。但若說是路過問路,表情又不對:有的不以為然,有的目光閃躲,有的則滿面笑容。蕭可注意到,站在外圍的一名年輕人依稀有些眼熟,但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韓熙林一時摸不準(zhǔn)他們是什么路數(shù),皺了皺眉剛要說話,卻見那名年紀(jì)最大、至少得有八十開外的老者說道:“這是熙林吧?幾年不見,都長這么大了,又這么一表人材。小曇若是泉下有知,一定很高興?!?/br>被一個陌生人如此親熱地叫自己名字,韓熙林頓覺一陣不適。再聽對方說出mama的小名,又仔細(xì)打量一番。對著那似曾相識的五官,他突然猜出了對方的身份,眉頭頓時皺得更深。那老者本想等他主動開口,見他遲遲沒有動靜,只得清了清嗓子,說道:“熙林,我是你外公。不記得了?”韓熙林勉強應(yīng)了一聲,“嗯?!?/br>他的口氣敷衍意味十足,連蕭可都聽得尷尬。但老者卻似是一無所覺,甚至還慈愛地笑了起來,“怎么不叫外公?”在他身后,一名看上去約摸四五十歲的中年女子立即幫腔,“熙林,這些年你都不來探望外公,害得他老人家成天長吁短嘆。今天既然碰巧遇見,你一定得多陪陪外公,順便再到小姨家來坐坐?!?/br>話音剛落,老者就配合地嘆了口氣,作依依不舍狀看著韓熙林。這拙劣的一唱一和,看得韓父冷笑不已,“韋縣長,看你說話條理分明,應(yīng)該還沒老糊涂吧?當(dāng)年小曇的mama尸骨未寒,你把她趕出家門,還貼大字報聲稱她不是你的親生女兒,要和她斷絕父女關(guān)系。這些事情難道你都忘了?”提起舊事,老者不禁老臉通紅,沉默片刻,尷尬地?fù)]了揮手,“那是特殊年代,我也是身不由己……說多了徒增傷感,還是不要再提了?!?/br>像唱雙簧一樣,那中年女子繼續(xù)幫忙解圍,“就是,多少年前的舊事,jiejie人都沒了,你們就別老當(dāng)個事掛在嘴邊了——熙林,快來幫小姨扶住你外公,咱們一起回家?!?/br>說罷,她伸手作勢想拉韓熙林的胳膊。多年不見,沒想到韋家人臉皮比以前更厚了。韓熙林閃身避開她,絲毫不掩嫌惡,“我媽沒有姐妹,請你自重。”她頓時滿面通紅,“你這孩子真沒禮貌,我和jiejie都是你外公的孩子,怎么就不是姐妹了?”她這番話無恥到極點,韓父都被氣笑了,質(zhì)問道:“當(dāng)年小曇被親戚收留,幾年后回老家想收拾些母親的遺物。你和你媽圍著她又打又踢,罵得整條街的人都來圍觀。那時候怎么不說這話?你們韋家要真有點骨氣,就端住了架子別來討好,那我韓善之還敬你韋縣長是條漢子?!?/br>見其他來掃墓的人開始往這邊指指點點,韓熙林怕有人認(rèn)出蕭可,惹來麻煩。趁老者和那女子一臉訕然,說不出話來,直接示意老爹和蕭可走人。那女子想攔又不敢攔,直到他們上了車絕塵而去,才回頭埋怨自己拉來助陣的那幫人,“過來之前我就交待過,務(wù)必要把他們父子留住。你們倒好,杵在那兒一聲不吭,像什么話!”這群人大多是韋家的遠(yuǎn)親,聽到她的話立即叫冤,“韋鈴,這跟你講的不一樣嘛。你不是說已經(jīng)同韓家父子緩和了關(guān)系,今天想一起吃個飯,怕他們推辭,才叫上大家一起過來。誰知剛才一照面,老韓先損了你一頓,我們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br>被揭了底,韋鈴馬上不吭聲了。這兩年來她想方設(shè)法,試圖接近財大氣粗的韓家父子撈點好處,卻總是屢試屢敗。妝拜訪過韓父,被攆出來后她想了每年清明送鮮花這招,還在花束上特地留了地址電話,卻從沒得到過回復(fù)。她在B市沒有門路,打聽不到韓家人的行蹤,只得到公司或者住處蹲點,結(jié)果卻都是被保安當(dāng)可疑份子直接轟走,連面都見不到。某次她打定主意要在韓家公司大鬧一通,逼韓熙林不得不露面,誰想保安根本不理會她說了什么,立即報警。她不得不去派出所做了半天筆錄,還被責(zé)令立即賠償砸碎的幾件擺設(shè)。經(jīng)過這一次,韋鈴不敢再鬧騰了。便瞄準(zhǔn)了清明這天,拉上被她說服的父親,又招呼上三親四戚,試圖打親情牌。沒想到韓家父子軟硬不吃,當(dāng)眾又給了她一次難堪。她正咬牙切齒,卻聽弟弟說道:“姐,我們在老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何必硬湊到韓家人跟前自討沒趣?照我說,難得過來一趟,他們既然是這個態(tài)度,那我們就別再理會。到附近找個地方玩玩,明天再一起回家?!?/br>他和jiejie不同,覺得自己也算一號人物,沒必要為了不知能不能到手的仨瓜倆棗去陪笑討好別人。這次被jiejie強行拉過來,卻被人奚落了一頓,他已十分不滿,只是看在親人情份上才沒抱怨。這話一出口,立即換來一片附合聲。今天在場的人既是親戚,對韋家那點破事自然了若指掌。他們原本就在奇怪,怎么韋曇自己和娘家老死不相往來,多年之后她的丈夫和兒子卻原諒了韋家人。雖有疑惑,但因為聽說韓家如今身家比以前更豐厚,抱著大家一起來沾光的念頭,才答應(yīng)過來。到場后卻發(fā)現(xiàn)所謂和解云云只是韋鈴的一面之辭,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拉來助陣的。如果是別的事,他們或許還會幫忙勸一勸。但韋曇的父親韋東成當(dāng)年為了同被扣上走。資派罪名的岳父及妻子劃清界限,甚至在妻子不堪批。斗自殺后造謠她出軌偷情,和野男人生下韋曇,還把女兒趕出家門,這就太過份了。連外人都看不下去,動亂結(jié)束后,他被調(diào)了個閑職,在冷板凳上一直坐到退休。捫心自問,換作他們自己也不肯認(rèn)韋東成這個父親。更遑論韋曇早已去世,她的丈夫兒子更沒有資格代表她原諒。見占不了便宜,眾人都默不作聲,任由韋家人自己去掰扯。當(dāng)下聽到韋家兒子的建議,眾人紛紛說好,三三兩兩地往墓園外走去。見狀,韋鈴氣得直跺腳。恨鐵不成鋼地想教訓(xùn)弟弟幾句,卻聽外甥韋亞說道:“姑媽,剛才和韓家一起過來的那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