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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著眉頭,滿臉疑惑地看向她。 “呃,是這樣的……”漪喬又搜腸刮肚地想了半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這些概念一一解釋給他聽,并且盡量替換掉了一些現(xiàn)代詞匯。 不過雖然她自己都覺得解釋得并不好,但是好在她這個學(xué)生夠天才,居然能在這樣的“惡劣條件”下,將一個個的概念理解得極為通透,真讓漪喬嘆服不已。 另外,出于表達(dá)方便的考慮,她還教授了二十六個英文字母的大小寫和拼讀。雖然她沒打算讓墨意一下子學(xué)會,但他還是在漪喬的咋舌中很快掌握了黑板上面她列上去沒多久的字母表。 她真懷疑,自己碰上這樣一個苗子,是不是應(yīng)該再給他開一門英語課。 一個半時辰的課很快結(jié)束,漪喬本次的教學(xué)任務(wù)也宣告完成。墨意已經(jīng)開始適應(yīng)現(xiàn)代數(shù)學(xué)的表達(dá)模式,體系也基本建立。而他作為一個從未接觸過這些東西的古人,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做至如此,實則是非常了不得的。更何況,漪喬這一節(jié)課上得并不成功。她想到自己從頭到尾條理都不怎么清晰,完全缺乏計劃性的授課,就慚愧得很。 “實在是對不起,”她凈完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過頭來道,“從昨天一直忙到今天,所以這課上得很是欠準(zhǔn)備。不過,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了?!彼J(rèn)真地看著墨意,誠心地道。 墨意早就注意到了她的黑眼圈,知道她一定是沒有休息好。他心里其實沒有半分責(zé)怪之意,不期然間悄悄劃過的,反而是自責(zé),還有一份他暫時理不清的復(fù)雜。 “漪喬可千萬不要這樣說,”他包容地淡淡一笑,“原本你也不必受這份罪的,是我一定要你做我的老師,這才添了不少的麻煩?!?/br> 漪喬呵呵笑了笑,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她這罪可不是白受的,一節(jié)課的薪酬都足足抵得上一個高級藍(lán)領(lǐng)一個月的工資。說起來,還是她沒有盡職。 “是不是和那個教琴先生的事有關(guān)?不知道我派去的人,漪喬可還滿意?”墨意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很是善解人意地轉(zhuǎn)了話題。 “是啊,主要就是這件事,”她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而后展顏一笑,“你派去的那位真是個人才,無論琴技還是演技,都可謂一流??!” 墨意看著她這個樣子,又聽她如是說,不由失笑道:“演技?老師這是在夸我,還是在損我?” 他的笑容雖然很淺,但是疏疏朗朗,令人聯(lián)想到綴著淡云的如洗碧空。干凈,清透,盡摒塵囂。 漪喬昨日讓他派一個教琴的老先生來,說是為了給上課挪出時間做準(zhǔn)備。他雖然不知道她具體要做什么,但是仍然依她的意從自己府上調(diào)了一個去。而他素來不喜歡盤問這些瑣事,所以等那老先生回來,也沒有詳詢經(jīng)過,只是得知事情辦成后,便吩咐莫要泄露于其他人并給了賞錢讓其回去了。 漪喬眨眨眼,會心一笑:“自然是夸你啊!如此有眼光,居然這么會挑人?,F(xiàn)下像你這般為老師著想的好學(xué)生,可是不多見嘍!又是專車接送,又是派人打點,還提供了這么好的一個環(huán)境。” 她其實就是管墨意要了個演戲的,讓他扮作自己在街上巧遇的高人。并且提前交代了他一番,讓他在來訪時,告訴張巒說,覺得他和漪喬十分投緣,而且很看好她,所以愿意無償授她琴藝。 她還讓這位老先生故意透漏,他從前曾經(jīng)在云府做過事情,因此深諳她老人家的嗜好。故而,在傳授琴技時,會照著這個偏向去走。但是有一點,她得每日去造訪這位老先生。一來自己是晚輩兼學(xué)生,二來老先生畢竟上了年紀(jì),總不好讓他親自奔波。 張巒拐著彎兒地試了他的琴技,發(fā)現(xiàn)果然十分精妙。又考慮到他知曉云老夫人的喜好,這一點實在是很具有指導(dǎo)意義,便也就點頭應(yīng)允了。 那位老先生當(dāng)初在聽說漪喬的要求后,雖然面露古怪,但是仍依自家公子的吩咐,一切照著這位姑娘說的來。 于是,下午的古琴課便被漪喬正大光明地翹掉了。又加上她緊趕慢趕地上詩書課,也就能夠在兩點左右趕上上課了。只是,為了穩(wěn)妥起見,她囑咐墨意,一定要把馬車停得遠(yuǎn)一些。 說實在的,漪喬出這個點子是有另外的收獲的。 當(dāng)她看到那位老先生在聽說要自己說從前在云家做過事,臉上露出了奇怪表情時,心中對于墨意身份的猜測便又肯定了一分。 她知道,墨意極有可能就是云清公子。 不過,關(guān)于這個問題,她并不愿意多想。至于翹課的那個主意,也絕不是有心試探。她剛剛對于他的夸贊,是出于真心的,并沒有諷刺之類的意思。畢竟,墨意并不需要報上自己的家底,所以若真是的話,他也不算故意隱瞞。而撇開這一層來講,她還真是很慚愧。 原本這個小伎倆就是為了解決她個人的私事的,理應(yīng)自己來辦。但因為時間很緊,倉促之中實在很難找到這么個人,她也就只好來麻煩墨意了。若是沒有他的幫忙,她計劃得再周詳也玩兒不轉(zhuǎn)。 再加上她這上班第一天的待遇和經(jīng)歷,漪喬還真是不得不感嘆于自己的好運氣。能夠交下這樣一位朋友,實在是一件令人愉快事。 漪喬隨著墨意的引領(lǐng)慢慢向外走,又將周圍怡人的景致打量了一番。 “對了,墨意,”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這里怎么就你一個啊,你的家人呢?” “這里其實不算我正兒八經(jīng)的家,只是我常來的一處別院?!蹦庖贿厼殇魡桃罚贿叺氐?。 “鄙宅在南熏坊,屬于中城,而靈春坊(漪喬的住址,于第十四章開頭第一段里提到過)在城東,離得比較遠(yuǎn),所以便把你就近帶來這里授課了。”他又接著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她看到大門在望,便想起了那個匾額,“那為什么給這里取名除非居?是不是有什么典故?” “漪喬覺得呢?” “老實說,”她摸摸鼻子,“我想到了那句‘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出自范仲淹的)。不過,我覺得,放在這兒應(yīng)該不是這么個意思吧?” “我確實是從文正公(范仲淹的謚號)那里得的啟發(fā),”他目光飄向遠(yuǎn)方,猶如點墨的黑眸慢慢變得邃遠(yuǎn),“不過,的確不是原來的意思。漪喬不妨將兩個字拆開來看看?!?/br> 漪喬側(cè)過臉來看向他,腦中回響著他的提示。除非,除非,除——非…… 除,乃去掉,摒棄之意。而非,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是非?那么連在一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