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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防線,在她的心中瘋狂地肆虐。她低頭深吸了一口氣,希望藉此來稍微的平復(fù)一下心情,但是似乎沒什么用。因?yàn)?,隨即她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十分荒唐的事實(shí)——她的身上,居然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那是一套古裝。外面是一件緋紅色的軟毛織錦披風(fēng),里面則是白色的云緞裙衫,襟口上面還用淺銀色的絲線繡了一朵精致的梨花。她剛才被眼前的情景驚得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局促之中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身著裝。反而是剛才低下頭去的動作,讓她看到了這更加詭異的事實(shí)。漪喬頓時只覺得頭腦中“嗡”地一響,一股怵人的寒意從足底往上涌,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爬過脊背,直瘆得她頭皮發(fā)麻。若不是苦苦壓制心中的驚懼,她一定會瘋狂地叫出聲來。漪喬大口吸著氣,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她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以期能讓漿糊一樣的腦子盡快從眼前的荒唐中理出個頭緒來。自己明明之前還在家中的閣樓上小憩,為什么一覺醒來,卻被丟在這荒無人煙的郊外?自己這身見鬼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還有,漪喬蹙著眉,終于想到了一個更大的疑點(diǎn):她記得很清楚,現(xiàn)在是暮春時節(jié),可是依眼前之景來看,卻分明已是冬季了……漪喬越想越是心驚rou跳,連呼吸何時凝滯了都不自覺。她實(shí)在是無法用自己的認(rèn)知來解釋目前的荒謬處境。而唯一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去壓制那一浪勝過一浪的恐慌,以免在解決問題前就先瘋掉。這絕對不是誰搞的惡作劇,更加不會是有心人cao縱的惡*件,因?yàn)殇魡套詥枦]有得罪過什么人。那么,難道……穿越?自己穿越時空了?而且,還是靈魂穿?!漪喬那已近乎遲滯的腦子里緩緩地生成這樣一種判斷。她不由覺得好笑,這種流行于和影視劇中的荒唐活動,居然真的可以實(shí)現(xiàn)?而且就這么好死不死的,偏巧落在自己頭上?漪喬搖搖頭,覺得自己真是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了。但就目前來看,這似乎又是最好的解釋。她有些喘不過氣,強(qiáng)自壓下這些紛亂的思緒。目前最緊要的,是趕快走出這個鬼地方,事情才能有個理頭。這樣想著,她正欲邁開步子往前走,卻意外地踢到了一樣?xùn)|西。漪喬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褐色的綢布包袱。她剛剛驚疑不定太過緊張,又加上這包袱的顏色很是不起眼,所以即使近在身邊,也沒有注意到。這……想必是這身體原主人的。漪喬甩了甩頭,不愿意想太多,便順手拎起來,撣撣灰塵,挎上了肩膀。這包袱并不很大,但卻沉甸甸的,想來里面裝的東西應(yīng)該也不少。漪喬自然不認(rèn)識路,兼且沒有多少在野外行走的經(jīng)驗(yàn),所以盡管是想趕快逃離,但怎么看怎么像是漫無目的的瞎轉(zhuǎn)。折騰了半天,面前還是一片荒涼的亂石枯木圖,沒有什么本質(zhì)上的變化。她有些累也有些泄氣,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遠(yuǎn)處是重疊的山巒,黛青色的山脈起起伏伏不知前后綿延了多長。夕陽此時已經(jīng)是一抹橘色的微弱光點(diǎn),綴在光禿的一莖枝椏上,更加顯出它的無力與困乏。幾聲歸巢之鳥的鳴叫自灰蒙蒙的天幕下傳出,昭示著夜晚的降臨。漪喬擔(dān)憂地看著天色,想到天黑之后露宿野外將是一件更加麻煩的事,便加緊了尋找的腳步。不過,這回她找的不是出路,而是可以讓她棲身一宿的所在。這里并非山中,而是距山腳有些路程的荒野。所以,也就不可能有山洞讓她避身。但是總不能露宿在開闊地帶,因此漪喬走進(jìn)了前面的小樹林。其時林中的大多數(shù)木已經(jīng)枯掉了,光禿的樹枝上只剩幾片干巴巴的黃葉在風(fēng)中顫顫巍巍地賴著不肯走。而這其中的異類,就成了幾株滿身墨玉針的松樹。漪喬走到其中一棵的面前,感嘆著這一片蕭索中的綠色,不由想起孔老夫子的話:“歲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彼Я俗Оさ鸟籽灒駠u間打算撐著疲憊接著尋找安身之所,卻不意在偏頭之時,瞥見了立在稀拉樹叢中的一間木屋。就像是沙漠中干渴了許久的旅人驟然得見豐饒的綠洲一樣,漪喬頓時欣喜萬分,興沖沖的就朝著木屋跑去。然而,十分不巧的是,她被地上的一樣?xùn)|西狠狠地絆了一下。若不是她反應(yīng)得夠快,及時伸手扶住了旁邊的一棵樹,一定會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摔一個狗啃泥。她自醒來精神就一直處于極度緊張之中,這“不看路”也不是第一回了。驚悸未定間,她俯身去查看那個罪魁禍?zhǔn)?,卻被嚇得“啊”的一聲尖叫。不巧的是,她被地上的一樣?xùn)|西狠狠地絆了一下。若不是她反應(yīng)得夠快,及時伸手扶住了旁邊的一棵樹,一定會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摔一個狗啃泥。她自醒來精神就一直處于極度緊張之中,這“不看路”也不是第一回了。驚悸未定間,她俯身去查看那個罪魁禍?zhǔn)?,卻被嚇得“啊”的一聲尖叫。彼時,暮色開始四合,天光已經(jīng)暗淡不少。寒風(fēng)伴著幾聲奇奇怪怪的鳥叫呼呼地從耳邊掠過,像彼時,暮色開始四合,天光已經(jīng)暗淡不少。寒風(fēng)伴著幾聲奇奇怪怪的鳥叫呼呼地從耳邊掠過,像是山中精怪陰慘慘的嘶吼。如果要問在這樣的情境中還有什么是最恐怖的,那么此時地上的景象就是很好的回答。地上躺著一個人,看樣子應(yīng)該是一個男子。漪喬剛剛就是被他腳旁的石塊絆了一下。那人全身著純色的黑衣,看起來好像是一件鑲著銀絲暗紋的夜行衣,卻是沒有像武俠劇里一樣蒙著面孔。頭雖偏向一側(cè),但是依稀可以看見他蒼白的面色。右胸上一處明顯的傷口,似乎說明了他倒在這里的原因。漪喬保持著撫心口的姿勢打量著面前的人,呼吸也變得有些艱澀。倒不完全是受了驚嚇,她還有一種被震懾到的感覺。仿佛,眼前人有一股強(qiáng)大的氣場,令人不敢逼視。那是一種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氣魄,所以即使如今他雙目緊閉地躺在地上,卻依舊沒有絲毫的狼狽,不失氣度。而這一點(diǎn),也是漪喬尚未查看他的生死的原因之一。她實(shí)在是頭疼得很,扶著額頭站在原地進(jìn)退不得。然而,考慮到和一個“疑似死人”做一晚上鄰居的恐怖后果,以及內(nèi)心深處那一絲隱隱的不忍,漪喬終于在幾番掙扎之后壯著膽子去探那個黑衣人的鼻息。一探之下,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他還活著,雖然呼吸比較微弱??赡苁且?yàn)榻K于在這荒野之中得見一個活人,漪喬剛才那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居然放松了大半。她轉(zhuǎn)向那間木屋看了看,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一張簡單鋪著稻草的木板床和幾張獸皮以外,便別無他物了。而屋中唯一能夠看出有人居住過的跡象,就是墻角的一堆灰燼了。這應(yīng)該,是一座供獵人來此打獵時棲身的簡易木屋。不知道它的主人是已經(jīng)將此處遺棄,還是尚未到來。不過,這些現(xiàn)在都不重要。查探完畢后,漪喬又折回頭,來到了那個黑衣人身旁。既然知道他還活著,自然不能把他就這么晾在外面。所以,漪喬打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