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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道拿捏得剛好,既能將她拉過來,又不會讓她掉落下去。 漪喬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金星亂冒,再睜開眼時,看到的便是頭頂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天底下膽敢一再拂逆我卻還能好端端活著的,怕也只有喬兒了?!?/br> 漪喬暈乎乎地按了按額角,腦袋一偏斜睨著他:“那你兒子呢?” 他慢悠悠地笑道:“喬兒瞧著他敢么?要不,喬兒借他個膽子?” 漪喬想起歷史上的明武宗,突然沉默下來。 她一定要好好教養(yǎng)這個孩子……一定。 漪喬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驟感不對,抬眼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俯身湊到了她近前。 只是被他這么瞧著,便覺一股無形的壓力罩頂壓下。 她故作鎮(zhèn)定地錯了錯目光:“你方才說什么了么?” 祐樘面上神色難辨,頓了一下,緩緩一笑:“我說,照兒不也是你兒子么?” “哦,這個啊,我是瞧著那小子和你更親些?!?/br> “這個不奇怪。喬兒那么忙,哪能得空陪孩子?!?/br> 漪喬撇撇嘴:“又來了……陛下嫌今日在遠趣軒吵得不夠盡興?還請陛下不要借題發(fā)揮。依我看啊,照兒和你更親近一些,那是因為他年紀太小,分不清到底誰是善良的小白兔,誰才是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尾巴狼?!?/br> 祐樘悠悠一笑:“喬兒在我面前污蔑我也就罷了,將來莫要混淆兒子的視聽便好。” “你……我說不過你,去睡了,”她正作勢要躺回去,便見他眸光一轉(zhuǎn)定在了她身上,她鼓了鼓腮幫子,瞪他一眼,“我是真的怕傳染給陛下。” 祐樘容色微微沉斂,說出了一早便想說的話:“為何我覺著,喬兒自打回宮之后,便總是躲著我?” “陛下想多了,”她累了這么久,眼下困意泛上來,上下眼皮都直打架,再顧不得許多,拉過錦被便翻了回去,“陛下也早些就寢,晚安?!?/br> 祐樘眸光微閃,倒也沒有再去攪擾她、只在足踏上立了片刻,這才躺下歇息。 翌日一早,漪喬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身邊已是空空如也。她下意識地以為他上早朝去了,但轉(zhuǎn)念一想,他說過今日要輟朝的。 她坐起身,陡然感到頭部昏沉得厲害。 看來是逃不過宣太醫(yī)了、 一番穿戴盥洗之后,她喚來爾嵐一問才知原來祐樘是去清寧宮給太皇太后請安了。他走之前見她還沉沉睡著,便囑咐宮人們不要打擾,他自會去跟太皇太后說皇后身子不適,今日不必去請安了。 漪喬默默在心里感慨:他總將一切都打點好,不留任何的后顧之憂。只要有他在,便覺得天塌下來也是小事,這樣溫柔貼心又優(yōu)秀的好男人,實在是千年難尋了。 這樣的人,也不枉她自斷后路、拋下一切回來找他。 要是說話不那么氣人就好了,漪喬撇撇嘴。但她隨即又想,若他是個呆悶之人,她怕是還不會看上他。思及此,她又忍不住一笑。 她偷偷給左手上藥時,發(fā)現(xiàn)傷口居然已經(jīng)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一道道傷痕橫亙在瑩白如玉的手掌上依然顯得很是猙獰。不過照著這個速度,再過兩三日,這些大概也會全部消掉,那時候她便不用再辛苦遮掩了。 為了他,這點小傷算不得什么。漪喬撫著自己手上深深淺淺的劃痕,在心里暗道。 漪喬想著趁祐樘不在,早些瞧完病也能少些麻煩,于是吩咐內(nèi)侍傳她懿旨,著太醫(yī)院派一名醫(yī)士來乾清宮。 祐樘即位后便開始裁撤冗官,連太醫(yī)院那邊都連帶著精簡了很多。她忖著自己這也不是什么大病,不必勞師動眾地召一堆太醫(yī)圍著,便只讓太醫(yī)院派一名醫(yī)士過來。 漪喬隨后用早膳時,突然又想起昨晚之事,便隨口問爾嵐:“陛下前日何時回的乾清宮?” 哪知爾嵐神色一緊,垂首道:“稟娘娘……近子時?!?/br> 昨晚薛蕓明明說他戌時正便出了喈鳳宮,怎的子時才到乾清宮?一個半時辰?根本用不了那么久。 漪喬疑惑間,又覺爾嵐似乎有些緊張,不由好笑道:“爾嵐怎么了?” 爾嵐心里直打鼓,原本以為皇后娘娘是聽到了什么動靜才有此一問,但眼下觀之,娘娘似乎還不知曉那流言。她如此想著便松了口氣,面上的神情也自然了許多:“奴婢見娘娘問起陛下,以為娘娘是瞧著陛下氣色不佳,要責怪奴婢們沒有用心伺候著?!?/br> “陛下氣色不佳也是日理萬機忙出來的,怎會是你們伺候不周,”漪喬挑了挑眉,話鋒一轉(zhuǎn),“你是不是瞞了本宮什么?” 爾嵐笑道:“娘娘怎會如是想?” “爾嵐,從本宮還是太子妃時你便跟著本宮了,你說的是真話還是虛言,本宮還是瞧得出來的。” 爾嵐心里一陣苦笑。踟躕了許久,她才嘆息一聲,開口道:“請娘娘屏退左右……” “爾嵐!”葉蓁忽然疾步而入,朝著漪喬行了一禮,隨即轉(zhuǎn)向爾嵐,向她使了個眼色。 爾嵐無奈地笑道:“葉姑姑,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呢,終究是瞞不過的……” 葉蓁沉吟片刻,嘆道:“罷了……” 漪喬原本只是順口一問,沒想到竟惹來如此反應。她聽著面前這二人的對話,不由眉頭微蹙。 應著爾嵐的要求,她揮退了殿內(nèi)其他的宮人內(nèi)侍,獨留葉蓁爾嵐二人。 漪喬深吸口氣,輕輕放下手中的象牙筷子,斂容道:“說吧。” 約摸過了半盞茶的工夫,殿外候著的眾人又被叫了進去,把幾乎原封不動的早膳一一撤掉。 漪喬染了風寒,原本便胃口不好,方才又聽了一樁倒胃口的事,自然是吃不進多少。 她還奇怪,為何他回乾清宮用了那么久,原來是往沈姑娘的住處拐了一趟。 他去她住處做什么? 不過由于多出了一段路程,他又是一路步行,從時間上來看,他縱然是在她住處有所滯留,時間也并不長,至多半個時辰。 但是半個時辰好像也夠做點什么了……漪喬翻了個白眼,暗罵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他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但她又想不出他去沈瓊蓮住處的原由,一時間覺得心里很是憋悶煩躁。 她不認為這件事是子虛烏有的,空xue來風,未必無因。 漪喬面色微沉,思慮之下,叫來了祐樘身邊的長隨何鼎。 何鼎剛給她見完禮,她便開門見山地道:“中秋那晚,何公公可是跟隨圣駕一起出的喈鳳宮?” 何鼎對于這兩日乾清宮私下里傳的那些事情也有所耳聞,如今皇后對他單獨問話,定然是聽到了些什么。 他為人最是重禮制章法,倒是巴不得陛下真的寵幸了那沈瓊蓮。哪有堂堂天子只立一后不納嬪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