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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叫上了她一起。因為她已經(jīng)升為高級經(jīng)理,按照公司內(nèi)部的規(guī)章制度,理論上來說,她也是可以獨立帶項目的了。 寧檬能感受到石英對她另眼相待的栽培,她對石英格外感恩。她進了會議室后,在會議開始前,秘書使命感復蘇,習慣性地起身要為大家張羅茶水。 石英卻直接把她按住,并叫來了前臺文秘,接替下她手里端茶倒水的活。 石英招手把她叫到身邊,小聲說:“寧檬,你不再是秘書了,以后不要再干這些端茶倒水的活,尤其在其他同級同事面前,這樣對你不好。” 寧檬鄭重地謝過了石英,退回到自己的位子坐好。眼神無意間落到旁邊一個項目負責人身上,寧檬意外從她眼睛里捕捉到一絲疑似鄙夷的神色。 她怔了怔,而腦子在這一怔間飛快開竅。 這人可能是覺得她一上來就給領導們端茶倒水的,太會耍殷勤太能拍馬屁了。 寧檬在心里對自己搖頭。這都是她以前做秘書的習慣使然啊,她還真沒長一顆會拍馬屁的心。 寧檬座位對面,也是一個高級經(jīng)理,他從進來就一直在急慌慌整理一大疊資料。那是他等下開會要做項目綜述的材料。那人忙得一頭汗,一抬頭間看到對面的寧檬,便直接對她說:“寧檬你去幫我倒杯茶?!闭Z氣是吩咐的。 寧檬心里多少是有一點不舒服的,猶豫要不要起身給他倒這杯茶。 現(xiàn)下這一刻,她深刻體悟到了石英剛剛對她說過的話——尤其在同級同事面前,不要做端茶倒水的事情。 因為除了會被人看成是愛拍馬屁之外,還會讓人看低自己,讓人覺得他可以像使喚端茶倒水的人那樣使喚你。 寧檬飛快看了眼石英。石英也在看著她有意無意地微笑著。 寧檬知道石英想看她怎么解決這個有點騎虎難下的局面。 寧檬叫來了前臺,很和氣地告訴她:“再燒點熱水,給杜經(jīng)理也泡杯茶吧?!?/br> 杜經(jīng)理就是坐在她對面的那個人。 她就這樣化解了這道難題。她既沒得罪杜經(jīng)理表示我不愿意給你倒水——你看,是沒熱水了;但熱水到底有沒有,誰管它,這就是個說辭而已;同時她也給杜經(jīng)理表明了姿態(tài)——我和你同級,你想喝茶的正確方式不是吆喝我,你得去找你的下屬或者前臺文秘。 寧檬抬頭向石英那邊輕瞥了一眼。石英幾不可見地微笑著對她點了下頭。 她是贊同她剛剛的處理方式的。寧檬暗暗地有點開心。 她覺得自己遇到了伯樂,而這位伯樂是座收錄著通天的人情世故處理方式的大寶庫,她隨便從寶庫里摘出一兩樣來,都夠自己學以致用受益無窮。 寧檬之前聽說過,石英家里沒什么背景,她是一拳一腳都靠著自己打開的如今的行業(yè)局面。寧檬有時想,或許像陸既明那種依靠家里少走彎路,起點就比普通人高出幾層天的情況,也許并不值得羨慕。 那種高起點的代價,往往是處理很多種人情世故方面能力的缺失。陸既明就一定教不會她今天這端茶倒水中的學問和門道。 寧檬第一次覺得,作為一個金字塔底的人其實很好,從底開始奮斗到頂,比一開始就著陸在頂峰,多的是沿途風景和生存技能。 她不那么羨慕有錢人階層了。她總覺得自己堅持努力下去,未來不會比他們差。 ※※※※※※ 會議前的那點小開心對寧檬來說還只是開胃小菜。等會議正式開始了,寧檬才意識到,真正的快樂大餐才剛剛端上來。 會議開到后半段,各個項目負責人把自己手頭的工作總結(jié)以及展望得差不多了,石英開始說話。 她先部署了幾項不大不小的工作,安排好這些后,她忽然拋出一個比較大的項目:“我們馬上要做一個上市公司定向增發(fā)的項目,項目金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個項目我們會和另外一家投資公司一起成立基金去做?!鳖D了頓,石英把目光調(diào)向?qū)幟?,“寧檬,就由你來負責對接這個項目吧!” ※※※※※※ 出會議室前的寧檬,心情是覺得喜從天降受寵若驚的。 出了會議室后被單獨叫到石英辦公室敲項目具體細節(jié)時,寧檬的心情卻是五味陳雜起伏不斷的。 人生的糖果里總是裹著點玻璃渣。 石英坐在辦公桌前,告訴寧檬:“這個定增項目,我們將和你的老東家一起做。讓你來負責這個項目,是因為你和陸總和既明資本的人都熟,熟人好辦事!” 寧檬從聽到“老東家”幾個字開始,心就一直咯噔咯噔的。等石英這段話說完,她的心已經(jīng)像從泰山山頂被人一腳踢下來一樣,咯噔咯噔,一路滾到山底。 石英見她表情發(fā)怔,輕問了聲:“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寧檬把自己那顆摔得狠磕得疼的心臟撿起來塞回胸膛,把自己武裝出一副不受情緒影響的公式化面孔:“沒問題的,石總。有什么需要交代的,您接著說!” 石英笑一下,繼續(xù):“項目的投資構架大致是這樣的,我們和既明資本一起做雙gp,成立一個有限合伙基金,這個有限合伙通過一個信托計劃,再嵌套一個資管產(chǎn)品去投企業(yè)將要非公開發(fā)行的股票。” 寧檬拿本子飛快地記錄,記完抬起頭。石英問她明白這個架構了嗎,寧檬點頭。她知道石英在考察她的業(yè)務能力,看她在業(yè)務水平上能不能完成從秘書到項目人員的稱職蛻變。 寧檬給石英吃定心丸:“明白的,石總。信托不能用自有資金以外的錢去投定向增發(fā)類項目,所以得再套一個資管計劃才行?!?/br> 石英笑起來:“挺好,我沒看錯人。” 寧檬看著她的笑容,其實很想問一下,石英挑自己負責對接這個定增項目,到底是真的看重她的潛力和能力,還是因為她和陸既明共事三年的淵源? 后來她把這個問題生吞進了肚子里。 何必特意去問呢?金融街上又到哪里去找絕對純粹的人和事。石英就算有出于后者的考量也沒什么不對,而她如果真想證明自己,就把項目做好,用業(yè)績直接說話就可以了。 而石英像是看出了寧檬波瀾起伏的心路歷程的一點端倪,于是笑著說:“這個項目是我通過從前在投行時的資源找到的,但信托和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