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私人關(guān)系，以公事身份，我對你說句話。像你這樣做投資，永遠也做不大，你被道德綁架住了，瞻前顧后。你就能保證網(wǎng)劇重拍上線后一定火？你拿什么保證呢？你的眼光，你的預(yù)測，你的分析，這些都是虛的，充滿變數(shù)的，萬一不火呢？游戲還值得拖到那時候嗎？所以你應(yīng)該能保一樣就先保一樣?！?/br>
    寧檬一時語塞。她心里有點懊惱——怎么搞的？明明合同上白紙黑字地有著彼此承諾的事項，游戲要等網(wǎng)劇同步發(fā)，因此網(wǎng)劇才授權(quán)游戲一部分劇本內(nèi)容做游戲腳本?？涩F(xiàn)在被蘇維然這么一說，她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無理取鬧了。

    她被繞暈了。她決定先進行下一個問題的聲討。

    “那么那個st殼資源呢？那是我的資源，可你繞過我，直接去聯(lián)系了。學(xué)長，你這樣讓我有點難過?！?/br>
    蘇維然搖著頭一副失笑的樣子：“傻姑娘，你以為金融這圈子能有多大？st殼公司的老板，不只你認識，我也認識的！不只你和他是朋友，我和他也是朋友。寧檬，拋開私人關(guān)系，你想想看，他想往自己的殼里裝資產(chǎn)，這么大的買賣，他一定不只找了你一個人的，他會找很多人，誰的資源合適價位合理他就選擇與誰合作。”

    寧檬又被繞暈了。

    聽起來蘇維然是那么的有道理。

    可是總覺得哪里不對。

    一時間寧檬感到滿心滿肺都是憋屈，卻又找不到發(fā)泄的由頭。她感覺自己就要在她偉大能干的男朋友蘇維然蘇總面前憋屈到窒息了。

    “可是學(xué)長，你怎么，怎么也該先和我說一聲！”她憋了半天終于憋出句話來了。

    蘇維然還是笑，笑得溫柔又大度：“寧檬，我們拋開私人關(guān)系，公事公說，游戲公司雖然是你前期開發(fā)的項目，但最后它是我投的，那么它的投后管理就該由我負責，它之后的運作發(fā)展也都由我接手管理，它所有一切事項都已經(jīng)讓度到我這里來了，對嗎？從這個角度來說，關(guān)于游戲公司的一切后續(xù)運作，你覺得我有必要和你提前說一聲嗎？”

    寧檬發(fā)現(xiàn)蘇維然真是一個詭辯天才。他說得都對，理全都在理?？墒侨绻娴南袼@樣行事，在資本市場沒幾天就要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做買賣誰跟你講的是理呢？不都是賺著彼此的情面錢。

    他不該是這么不懂情面的人。

    “那從我們的角度呢？好，這種事，不提前說一聲是本分，提前說了是情分。你這樣，是連情分都不顧了嗎？”

    蘇維然笑得更溫柔了。他說：寧檬，不是你自己說過的，公是公，私是私，公事上你不想過多地扯上我嗎。

    寧檬一下怔在那。她知道了，他反復(fù)地重復(fù)那句“拋開私人關(guān)系”、他笑得如此溫柔大度，都是為什么了。

    他在怪她遇到事情不肯讓自己的男朋友幫忙。

    她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墒撬巯逻@種怨怪的方式，是不是太賭氣些了。

    ※※※※※※

    當晚蘇維然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那樣，真的隔離了公與私的界限，提出下班后帶寧檬去吃海鮮的建議。

    寧檬覺得自己苦苦修煉的幾年職場道行在下午和蘇維然的一番對陣中已經(jīng)消耗殆盡了，她精疲力盡，需要躲回家好好休養(yǎng)。

    她告訴蘇維然，晚上約了柳敏薈。她在心里為自己撒了謊鄙視自己。

    蘇維然說那好吧，其實我今天也有點事忙。那么我們明天再見。

    寧檬回到家里，沖了個很涼的涼水澡，想把自己澆得清醒一些。

    雖然對人性還是有點灰心，但她告誡自己，于理來說，蘇維然說的是沒錯的，萬一網(wǎng)劇火不了呢？

    這樣想著，她的大部分氣消掉了?？赡且稽c被背叛了的感覺還是消除不掉。她一連幾天都躲著蘇維然。

    周末的時候，蘇維然帶著一捧紅得著火的玫瑰花來找她。

    第一眼看向蘇維然，寧檬居然從他眼里看到了一絲憔悴。

    他那天跟她公事公談的樣子不見了，他的像武器一樣的溫柔也不見了。

    他有點憔悴地對寧檬說：“好吧，寧檬，你沉得住氣，可我沉不住了。我承認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地道。我承認我是在賭氣?？尚Π?？年過三十的我，居然還在賭氣?！碧K維然一眨不眨地看著寧檬，說，“我賭氣你寧愿接受陸既明的幫助，也不接受作為你男朋友的我的幫助。”

    寧檬一下愣住了。原來蘇維然是在賭這個氣。

    她失笑又無奈地說：“學(xué)長，你真的誤會了，我沒有接受他任何幫助，他是想投一點錢進來的，我一分都沒要。學(xué)長，他提供給我的，真的只是個啟發(fā)而已，其他事情是我靠我自己做的，你真的想多了！”

    蘇維然終于又笑起來，一種有點慘兮兮的笑。

    “你這么多天不聯(lián)系我，是不是想要和我分手了？”他帶著慘兮兮的笑，小心翼翼地問寧檬。

    寧檬怔了怔。

    然后她看著蘇維然，很認真地，說：“學(xué)長，你是不是把我看成了對待感情很隨便的人？還是你覺得我把談戀愛這件事看成了多隨便的事？一點不順心就要通過分手來解決？”

    蘇維然笑容里那點慘消失了，替代那點慘的是松了一口氣。寧檬心中一動。她竟這樣牽扯著一位資本精英的一喜一悲?？墒撬蔚潞文堋?/br>
    “以后有什么事，我們都開誠布公好好溝通，好嗎？我們都是很大很大的人了，就不要再這樣賭氣了！”寧檬對蘇維然說。

    ※※※※※※

    寧檬又聯(lián)系了翟老板。她說事已至此，和撕破臉比起來還是平和地坐下來解決問題比較重要。

    她讓翟老板盡量改掉游戲后面和網(wǎng)劇劇本內(nèi)容相似的部分。她不軟不硬地告訴翟老板：“畢竟我們簽過合同，您承諾過會和網(wǎng)劇同步發(fā)行游戲。假如不改掉和劇本相似的腳本內(nèi)容，薈影視是可以起訴您違約的?！?/br>
    翟老板說好，于情于理，他都應(yīng)該改。

    寧檬起身要走的時候，翟老板猶猶豫豫地，叫住了她，又猶猶豫豫地，對她說：“寧檬，關(guān)于殼資源的事，我得跟你承認個錯誤。殼資源的事你有天和我聊天時說漏了st股上市公司的行業(yè)板塊，我后來把這個行業(yè)板塊告訴了蘇總。蘇總根據(jù)行業(yè)找到了該板塊下的幾只st股，又根據(jù)需要把利潤做到800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