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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思恬最先崩潰。在又找了一個陸既明常去的地方卻不見他人影后, 她小聲的啜泣起來,啜泣聲因為內(nèi)心的恐懼變得細(xì)碎和顫抖。她無意識地問著曾宇航:“怎么辦?怎么辦?他不會真想不開吧?怎么辦!” 曾宇航也著急, 想安慰許思恬告訴她別擔(dān)心, 但這話眼下他卻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順風(fēng)順?biāo)甑年懠让鳎饲八苓^的最大挫折也不過是想留下他的小秘書在身邊而沒能留住, 除此之外他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什么時候嘗過沒錢的滋味? 他太順了。這順?biāo)炷茔郎缛说目箟耗芰Α,F(xiàn)在當(dāng)所有不順一起向他砸來,當(dāng)他扛不住這些不順的壓力, 他最傾向于去做的,就是用極端的方式去逃避。 想到那可怕的逃避方式, 曾宇航急得用頭撞樹, 仿佛這樣能把陸既明到底人在哪給撞出個結(jié)果來。 這種時候, 寧檬反而鎮(zhèn)定下來了。 她從最初的驚慌失措中強行剝離出一個鎮(zhèn)定理智的自己。又到了每個人都快要崩潰的時候,這個時候需要一個冷靜的人,如果其他人都做不了這個人,那么她必須來做。 寧檬穩(wěn)住自己,也穩(wěn)住曾宇航和許思恬:“先別慌,這時候慌反而壞事!”寧檬對曾宇航說,“你再好好想想,除了這些地方陸既明還經(jīng)常去哪?”她頓了下,用這一下飛速運轉(zhuǎn)著大腦,轉(zhuǎn)出一個閃念后,她趕緊對曾宇航問,“比如有沒有那種地方,是他小時候他父親常常帶他去的?” 曾宇航迅速思考,瞳孔放大了一瞬后又急劇縮小,瞳仁閃過恍然大悟的光:“有有有!我知道一個地方有個野湖,小時候明明他爸經(jīng)常帶他去釣魚!” 寧檬聽到湖,心重重往下一墜:“那湖現(xiàn)在還有水嗎?” 曾宇航說:“一直有,哪干了它都沒干過,況且前兩天又下了場雨,現(xiàn)在那湖肯定水特足!” 曾宇航一邊說,寧檬的臉色一邊白下去。他說完,看著寧檬已經(jīng)白得沒有血色的臉,終于意識到寧檬問這個問題是基于怎樣恐怖的推斷。 曾宇航大叫一聲:“壞了!他別跳湖!” 寧檬白著臉,聲音都啞了:“快走、快走!快走!!” 她一連說了三個快走,曾宇航許思恬在她的快走聲里,汗毛都恐懼到豎了起來。 三個人拔足沖向曾宇航的車。寧檬搶下駕駛位:“我來開車!快上車坐好,把位置告訴我!” 她像危難之中能指引人走向光明那個人,當(dāng)下她的號令一發(fā),沒人想要忤逆她,人人心甘情愿順從。 仿佛她就是那個最通往正確的方向與活路。 寧檬一路把車開得像飛。只有記掛一個人的安危記掛到了極點,才能把車開到這樣瀕臨翻倒又一定不翻的快與險。 車子一直開到野湖邊,寧檬把車剎住,三個人跳下車。四野無人,有草無樹,于是湖面波蕩蕩袒|露在視線里,于是湖面上那個游向湖心后讓自己向著湖心里下墜的人影也清清楚楚映現(xiàn)在每個人的視線里。 寧檬從不知道自己能喊出那樣的聲音,那種偏離了她平時音頻的,聲帶撕裂了一般的嘯聲,那種肝膽俱裂不過如此的一喊。 “陸既明,你回來!” 可是湖心那個人影非但不停,反而義無反顧向下一沉。 三個人立刻拔腿都往湖邊跑。 曾宇航人高腿長,跑在頭里??墒强斓胶叺臅r候,忽然有個人影躍到他前面去。 那人影決然赴死般,一去不回頭,叫誰都追不上,義無反顧地一頭扎進(jìn)水里。 曾宇航愣住了,不自覺地停在了湖邊。許思恬跑到他身邊,也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那英勇赴死的氣概可以逼停所有人的腳步,于是曾宇航和許思恬都停在了湖邊,看寧檬用身體割開湖面,一路沖向湖心。 曾宇航看著寧檬沉到水里。太陽已經(jīng)高高升起,金光灑向湖面。他用默數(shù)記錄著湖面短暫的平靜。 六十個數(shù)字?jǐn)?shù)過去了。一分鐘,好像已經(jīng)變成一個世紀(jì)的計量單位般漫長。 當(dāng)數(shù)到六十五時,湖面上如鏡如屏的金光終于被撞碎了。 寧檬架著陸既明,破水而出。 金光萬丈中,她拖著陸既明,破出水面,奮力□□。 那一刻,曾宇航熱淚盈眶。他仿佛看到心懷救贖的仙女,下到凡間來拯救受苦受難的失意人。 ※※※※※※ 寧檬不顧一切地游,不顧一切地把陸既明拖到岸上。 陸既明像死掉了一樣。 曾宇航急得慌了手腳,許思恬嚇得直哭。 只有寧檬冷靜得可怕。她扭頭,沖許思恬低吼:“哭什么?他想死沒那么容易!”又沖曾宇航說,“叫救護(hù)車!” 曾宇航連忙掏手機照做。 寧檬不哭不叫,不難過也不慌張,就一直一直為陸既明做著心肺復(fù)蘇和人工呼吸。 她不承認(rèn)這個人已經(jīng)被他自己殺死了,她不承認(rèn)他這窩囊沒出息的死法。她得把他叫回來,告訴他,有種你選個讓人服氣的死法! 陸既明一直沒反應(yīng),許思恬崩潰地慘哭,用她的哭聲提前承認(rèn)著陸既明已經(jīng)死亡。曾宇航眼圈紅透,額上的筋跳得無盡悲傷。 寧檬不理他們,持續(xù)做著心肺復(fù)蘇和人工呼吸。汗水混著湖水,從她凌亂散落在額前的一綹綹頭發(fā)上滴下來。她一下一下地做。只要她不停,他就沒機會被宣判死亡! 忽然陸既明的上半身震動了一下。一口水從他嘴巴里嗆出來,伴隨著咳嗽聲。 他活過來了。 寧檬一下委頓下去,癱坐在地上。虛脫像沒頂?shù)乃?,快要把她淹死?/br> 曾宇航和許思恬抱頭哭。 寧檬喘口氣,從虛脫中回了神。她猛地起身,跪在陸既明面前,抬手揪住他領(lǐng)口,提起他的上半身,用前所未有的滿腔恨意,啞著聲問:“陸既明,你還是男人嗎??。俊?/br> 她的聲音凄厲極了,她的質(zhì)問如刀如槍,不給懦弱的人一點逃跑的機會,“就這樣你就活不了了?比你不幸的人多了,你有什么資格先死?害你的人還活得好好的,你又憑什么比他們先死?死你都敢,你就不敢先收拾了他們嗎?!” 她越說越氣,聲音都抬起來了:“你不是自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