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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檬咬著后槽牙說:“她要是能把尤琪還給我,我就試試包容她,否則我跟她死磕到底!” 陸既明立刻緊張起來:“死磕讓我來,你就貫徹‘到底’的精神就好!” 寧檬笑得高深莫測:“我要說我早就有后招,你信嗎?后面還有好戲看呢,你且等著!” 陸既明兩只眼睛瞪得像受驚的牛:“你還有后招?你最近是吃了孫猴子了嗎,怎么猴jian猴jian的!”他逼迫寧檬講出后招,以判斷其中有沒有什么危險性。 寧檬可憐他腿瘸躺床上躺得確實無聊,就給他講了講后招解解悶。 陸既明聽完再一次目瞪口呆,捧著小心小肝問:“你這么雞賊,到底跟誰學的?” 寧檬撇著嘴角,微微一笑:“除了老寧還有誰?從小給我灌有玻璃渣的雞湯,沒點賊勁兒都消化不了。” ※※※※※※ 寧檬又約了米律師。米律師轉著尾戒問寧檬這回找自己又打算說點什么事。 寧檬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笑了。 她對米律師說:“你幫我給何岳巒帶個話,說我希望聽到一聲他的道歉?!逼鋵嵾@句話是個唬人的由頭。寧檬頓了頓,繼續(xù)說:“你幫我告訴他,當年尤琪最喜歡的演員就是王某強,因為他樸實,真誠。后來她答應何岳巒的追求,也是覺得他挺樸實的,可惜現(xiàn)在他變質了。 “你幫我問問他,還記得尤琪第一次送他的禮物嗎?一枚祖?zhèn)鞯淖婺妇G戒指,你讓他好好想一想那枚戒指放哪了,還不了尤琪就還我吧。再讓他反思一下自己,想想尤琪是怎么一心一意對他的,他又是怎么三心二意的。如果我聽到的反思是我想聽到的,我會替尤琪繼續(xù)保守她所知道的那些秘密。”最后這句話是詐米律師,讓他乖乖按原話傳話的。非常時期,任何突如其來的證據(jù)都有可能讓他的當事人萬劫不復。他的當事人萬劫不復,就意味著一根繩上的靳海洋也會萬劫不復,他可不敢冒這個險。 其實這番話里的每一句話,都有很特別的意義。寧檬希望何岳巒的智商還在線,希望他能聽懂她字面以下的意思。 不久后寧檬就知道,何岳巒聽懂她的話了。 沒多久寧檬就聽到了何岳巒在里邊開始發(fā)瘋亂咬人的消息——他執(zhí)意更換律師,并把米律師曾經(jīng)幫他在惡意收購欽和過程中偽造過文件的事情供述了出來,一舉把米律師咬了進去。隨后他交代權茹茹是□□的施行者,而授意她殺人的,跟自己無關,他把這個罪名推到了靳海洋身上。緊接著他把靳海洋的事情全都交代了出來,好像在惡意報復靳海洋一樣。 何岳巒做的最后一件事是,讓他母親到北京來,給他和他的孩子做親子鑒定。 期間權茹茹被抓捕了。他們這對曾經(jīng)情比金堅的jian夫□□開始互相亂咬,場面一度混亂到無法控制。 寧檬知道何岳巒是心里恨得發(fā)了狠,加上蘇維然已經(jīng)交代了所有事情,他想脫罪是沒可能了,那不如就把背叛自己的人都狠狠拖下水好了。 - 寧檬第一次和權茹茹見面時,就注意到權茹茹有轉戒指的習慣。(116) 后來她發(fā)現(xiàn)米律師也有這個習慣。 再回想那次和權茹茹見面,她要求清場,請米律師離開,米律師所表現(xiàn)的對權茹茹的不放心、以及權茹茹面對米律師時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那副像對男朋友情不自禁撒嬌的樣子,寧檬確定他們之間有問題。盡管權茹茹和米律師都已經(jīng)克制得很好了,可惜她的第六感太強太犀利。她懷疑過一次自己的第六感,讓劈腿的何岳巒從她的感覺中逃掉了,造成了一輩子失去尤琪的遺憾。這次她選擇相信自己,不再懷疑她的感覺。 事實證明,她的感覺沒有出錯。 寧檬很欣慰何岳巒聽懂了她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點撥聰明人真是省力氣,一點就透,這樣真是特別好。聰明人一旦狗咬狗起來會比一般人更講速度更有效率也更趕盡殺絕。 ——尤琪最喜歡的男演員并不是王寶強,寧檬讓米律師替她傳給何岳巒的那番話,其實是在對何岳巒說——他何岳巒啊,就是王某強,而權茹茹是馬某,米律師是宋某。 他何岳巒在里邊吃苦受難、頂罪扛包,他的老婆和他的律師卻在外面茍且得快活。 ——尤琪送給何岳巒的第一件禮物也根本不是什么祖母綠的戒指,而是一條奢侈品皮帶,那還是寧檬陪著尤琪一起去挑的。那是何岳巒人生中第一次接觸到奢侈品,他絕對會記一輩子。 所以何岳巒仔細想一想她的話就會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祖母綠,綠瑩瑩的光;祖母綠的戒指——戒指上應該有蹊蹺。一旦認定了這個假設,他就會留意到,原來米律師居然有和權茹茹相同的、轉戒指的習慣。只不過兩個人的區(qū)別是,權茹茹轉的是婚戒,而米律師轉的是小手指上的尾戒。米律師把戒指戴在小手指上,要么是宣布自己是單身主義,要么就是在為了某個人而獨身。 同樣的習慣,不是相濡以沫的深度相處是培養(yǎng)不出來的。在發(fā)現(xiàn)米律師和權茹茹有著相同的轉戒指的習慣以后,寧檬特意去米律師原來工作的律所和他的身邊人打聽了一下。原來米律師之前是靳海洋的人,當初也是靳海洋把他舉薦給何岳巒的。 所以米律師和權茹茹其實都是靳海洋介紹給何岳巒的——與其說介紹,不妨更大膽一點解釋為,這是靳海洋想方設法綁定住與何岳巒之間的利益關系,順便把對方拴牢為和自己同綁一根繩上的螞蚱。 何岳巒想明白了這一切,也想明白了他替權茹茹在里面背罪,權茹茹卻可以花著他的錢和他的律師夜夜茍合,笑他做了一個便宜王八。而他呢,就為了這么個女人,就把曾經(jīng)相濡以沫的愛人丟掉了。 寧檬猜想何岳巒的心態(tài)一定要崩掉了,于是開始發(fā)瘋地咬,不計后果地咬,哪怕把自己咬成無期也要不停地咬。 寧檬一點都不同情何岳巒,她只覺得他活該。 親子鑒定的結果非常諷刺,孩子居然還真是何岳巒的。寧檬相信從何岳巒本心來講,他寧可希望孩子不是自己的。他可能要關在里面一輩子了,給他帶了綠帽子的仇敵給他留了個后,有什么比這個更諷刺? 寧檬覺得這樣的結果也挺好,倒不失為是對何岳巒的另一種懲罰,老天爺用它自己的方式讓何岳巒惡心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