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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目前為止都始終沒法把那些復雜的小舌音發(fā)出來,所幸這幾句日常用語他還能應付。“你好,你果然長的很漂亮?!比R斯特說得是中文,只是比起艾凡的中文要蹩腳得多,顯然也是臨時抱佛腳的產(chǎn)物。等后來等兩人相熟了,萊斯特才向紀川抱怨,其實是因為艾凡當初只肯教他這一句中文,其余再多一個字他都不肯教了。進屋的萊斯特看著一高一矮坐在床上的兩人有些忍俊不禁:“一個‘啞巴’、一個‘瞎子’,你們倒有點意思?!?/br>紀川有些不明所以:“他在說什么?為什么只有他一個人過來?”“他叫萊斯特,他說覺得我們很般配,其他人都在村外原地待命,人多了動靜大。”艾凡雖然看不見,但萊斯特說話的細節(jié)他卻能稍稍捕捉到一些,“萊斯特你知道你笑起來你的眼尾紋有多明顯嗎?!?/br>萊斯特了然:“看來瞎了也不是什么壞事嘛,你這瞎了比不瞎看得還清楚點,就當是對你能力的提升訓練了?!?/br>其實紀川本以為這位極愛笑的大叔也和艾凡一樣,都是所謂的靈媒,可在兩人結束閑聊正式開始工作后,他才慢慢看明白。沒過多久,萊斯特就接到電話說現(xiàn)場取證完畢,沃克就帶人控制住了嫌犯斯托,在紀川看來這沒什么毛病,可當他扶著艾凡往村頭的斯托家過去時,卻發(fā)現(xiàn)艾凡的眉頭一直皺的緊緊的。“怎么了?是又想到莎曼了嗎?”艾凡遲疑了一下:“我是覺得這件事情……有點不簡單,按理來說斯托大哥真的不是這種人,也沒有理由這樣?!?/br>是了,先前根據(jù)萊斯特帶來的情報,斯托是三個月前從軍部莫名失蹤的,可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到半個月前才有人去婆婆莎曼那里詢問情況,并且軍部對斯托的事情以軍事機密為由三緘其口,所以對于這兩個多月里斯托在哪兒、軍部又為什么沒有及時過問斯托的行蹤,沒有任何人知道答案。調(diào)查結果顯示,斯托是半個月前來到這座村莊的,當時村里人只以為這是個剛退役的閑散小兵想要過來放松放松,畢竟這個小村莊里像他這樣,因為各種理由前來短住的過客也不少,況且他成天深入簡出,和鄰里鄰居都沒什么來往,大家對他也不了解,如此就扯不上什么積怨仇殺了。萊斯特表示那邊的結論就是先jian后殺,但艾凡撇開他對斯托的一點點了解不說,先jian后殺了還分尸成那副苦大仇深的摸樣,這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了。“我本來還想勉為其難的夸你幾句,在接替了你父親的工作后終于是蒙對了一次。但我就不明白你為什么要糾結,你管他什么理由,反正人證物證都有了,尸體找著了,人也抓到了,高高興興回去結案不就完了,還能提高提高工作效率給上頭看看?!边@是挺著肚子、叉著腰、站在艾凡跟前三幺五喝的沃克。那人恨不得眼睛珠子頂腦袋上的說話方式,就連紀川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在沃克說完轉身同手下人嬉笑時,對一言不發(fā)的艾凡問道:“他是你們領導么?感覺他剛剛在罵你,為什么要罵你?”說“他們”是因為紀川感覺從自己扶著艾凡走進斯托家露面開始,身邊那些穿著制服的“同事們”似乎就對艾凡有不少閑言碎語,投來的目光里卻找不到絲毫友善。“他是我們局長,他剛剛沒有罵我,只是說我多心了,把人逮捕歸案就行了,噢對,他叫沃克?!卑财鋵嵰恢辈幻靼赘赣H生前為什么會和這種人關系好。大概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這位因著高效破案而喜上眉梢的局長大人開始饒有興趣地打量艾凡身邊的男孩。“哎你別說,這小孩長的還真是不賴,中國有句古話怎么說的來著,什么什么公子,倒真不像是在這個小破地方長大的。我還是后來才知道原來你是趕著趟過來瞎眼睛的,不過你這眼睛瞎的也值,給你蒙上了這么一個漂漂亮亮的小情兒?!蔽挚嗽捯魟偮?,邊上的人就都笑了。紀川想,幸虧艾凡現(xiàn)在看不見,不然讓他看見這些人不懷好意的小人嘴臉該多難受。艾凡想,幸虧紀川現(xiàn)在聽不懂,不然讓他聽懂這些人冷嘲熱諷的污言穢語該多難受。直到萊斯特從壓著人的里屋出來,眾人才稍稍收斂一些。應萊斯特的建議和艾凡自己的要求,紀川扶著艾凡一一繞過那些根本一點讓開的意思都沒有的警員,甚至還有人故意伸腳想要絆他,不過被“看不見”的艾凡一腳踩上去就“路過”了。到了里屋,紀川將艾凡引到被銬在桌邊的斯托身邊坐下:“他就在你面前,需要我?guī)湍阕鍪裁磫???/br>“把他的右手放到我手上,然后一會兒幫我觀察一下他的表情就好?!?/br>紀川照做了,他知道男人這是要干什么,兩人曾就想知道兩個“紀川”更多的事情而做過類似的動作。雖然耳邊不斷傳來其他警員的嗤笑,但艾凡置若罔聞,專注于自己手上的工作。“斯托大哥,你是個很優(yōu)秀的列兵,我看到你獲得了很多榮譽勛章,這不該是你做的?!?/br>紀川只知道不管艾凡說什么,男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臉上始終平板無波。從他第一眼看清這個男人的長相就覺得有些說不出的違和感,明明是張老實人的臉,可一雙眼睛卻死氣沉沉的,帶著無形的壓抑。后來艾凡斷斷續(xù)續(xù)說了不少男人在軍中的生活,卻依舊是一點反應都得不到,他向萊斯特的方向遞過去了一個手勢,萊斯特心下一笑,這個臭小子連他爸的手勢都學來了,當即大手一揮便帶著警員出去了。直到聽見關門聲艾凡才繼續(xù)開口:“斯托大哥,如果不是因為莎曼臨終前的囑托,我是不會這么堅持想要得到你一個理由的,在你身上我看不到任何一絲惡意?!?/br>紀川發(fā)現(xiàn)艾凡這句話才說到一半,男人便將一直擱置在一旁的注意力分給艾凡了,這還是男人這么久以來對首次外界給出反應,紀川不著痕跡地扯了扯艾凡的衣角。斯托雖然是抬頭看艾凡了,但也只是看著,并沒有說話,而艾凡在接收完信號后便咬緊了該努力的方向:“我就知道無論怎樣,斯托大哥你都還是會對莎曼有反應的。半個月前軍隊的人拿著你的銘牌到莎曼那里去問了你的下落,她很著急,來找了我。”艾凡沒有說得很仔細,說完便停下來耐心地等待這段沉默過去。果不其然,就在紀川以為兩人要就這么“對視”到空氣都凝固時,男人終于出聲了,嘶啞的嗓音就像是許久未有開口說話一樣:“我記得只有你父親會這些。”“我父親在三個月前去世了,所幸在他去世前我學會了這些,也算是沒有辜負莎曼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