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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去上學,老太太正叫人去傳太醫(yī)來給瞧瞧,滿屋子正熱鬧著,讓姑娘們晚些時候再去。 惜春小嘴一撇,道:“這幾日都病了多少回了?先是頭疼,又是胸悶,今兒又肚子難受,林jiejie都沒這般嬌弱的?!绷主煊袷枪J的風吹就倒美人燈,誰跟她比嬌弱都贏不了,偏偏賈寶玉就能得這份贊美。 黛玉聽了,伸手一拉她的小辮子:“你少編排我,我做什么和他去比?”賈寶玉不愛上學也是滿府公開的秘密,閣老重臣、戍邊大將在他眼里都是“國賊祿蠹”,區(qū)區(qū)幾個酸儒秀才又豈會放在眼里,那家學,說不去是連個招呼都不打的。 迎春皺皺眉:“我竟不知道,這般不思進取的兄弟為何都被傳是有大造化的。這造化在哪里?難道憑空掉到他頭上不成么?”若他們家的娘娘是皇后,賈寶玉倒是能當個現(xiàn)成的國舅爺,或者貴妃也能蹭上一半皇親國戚,可她現(xiàn)在明明只是個嬪啊。 黛玉慢慢抿著茶水,半晌才道:“寒門學子、世族勛貴,本來就是截然不同的兩路人,各有各的活法,并沒有什么錯。寶玉既生在豪門之中,不愛經(jīng)濟仕途,做個風流名士也無不可?!睂氂竦脑姴胚€是有的,雖然比不上她和寶jiejie,但辭藻華麗、情感動人,不輸京中別家勛貴子弟,便是寒門學子,也很少寫的出那等風流文采。 惜春不屑道:“怕只怕他光風流了,名士卻談不上?!彼墓媚锬昙o太小,其實還不大懂得風流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曾聽人說過,他那個大哥賈珍是最好風流的,若以他為例子,那風流可真不算是褒義詞。 第60章 自知不明 三人又談論一會兒, 便一同起身往榮慶堂去了。反正她們不主動去, 也會有丫鬟來叫。賈寶玉擺明了今日不去上學, 那她們就得過去陪著說笑玩耍。 這一回林黛玉身邊帶的是紫鵑, 把雪雁打發(fā)去了同女先生告假。寶玉可以不守禮數(shù),但是她們還要名聲呢。司琪也回來了, 替換掉繡橘, 惜春仍舊由入畫陪著, 三人穿過花園小徑,抄近路往榮慶堂而去?,F(xiàn)在還是初春的天氣, 有些寒冷,三個姑娘都不是身強體健的,若染了風寒就麻煩了。 一時進了榮慶堂,便見寶玉揉在史太君懷里撒嬌, 完全看不出是肚子疼的直打滾兒沒法上學的樣子。迎春撇撇嘴,面上一片木訥的請了安, 又問寶玉道:“寶兄弟肚子可好些了?如今這天氣時暖咋寒的, 且得好生瞧瞧病,再吃上幾副藥才好?!?/br> 史太君一聽,連聲道是,一勁兒催促人去傳大夫,請?zhí)t(yī)花的時間久,寶玉的身子可耽誤不得,先找個坐館的能耐大夫給瞧瞧也是好的。 寶玉一聽要喝苦藥,當即扭成一團:“老祖宗, 我好了,不用吃藥的。不過就是早起喝了盞冷茶,一時涼著了?!彼S口扯謊不要緊,他那一屋子大小丫鬟可全挨了一頓好罵。賈寶玉惜花性子一起,又來給求情,史太君把他摟在懷里,簡直不知道該怎么疼愛才好了:“我的寶玉就是這般招人喜歡,又體貼,又和善,誰家子弟有這等好脾性?好教養(yǎng)?” 沒人會告訴他別家有的是好兒郎,只好一個勁兒的違心夸贊。一時,探春奉著王夫人,寶釵扶著薛姨媽也都來瞧寶玉,他那人來瘋的性子越發(fā)作起來了,拉著jiejiemeimei的手,又扭著臉左瞧右看,見姐妹們各個擔心愛護他,喜得眉開眼笑,嘴里更是胡言亂語:“若是咱們都能這么長久在一處,只等我死了,化成灰也要伴著你們的?!?/br> 王夫人喝道:“胡說什么?當心我叫你老子捶你?!?/br> 史太君則道:“好孩子,不得胡說,你的姐妹們自然是要一直陪著你的。”薛寶釵、林黛玉和賈迎春一起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這么一個仿若還沒斷奶的,又糊涂又自私又不知上進的熊孩子,到底要怎么有大造化??? 迎春越發(fā)的想回家了。 可巧,她心想事就成。 外頭賴大急匆匆跑來,隔著院門,朝屋內(nèi)大聲稟報:“啟稟老太太,家中大老爺,寧府鎮(zhèn)北侯爺遞來帖子,說明日下衙來接二姑娘回府?!?/br> 史太君精神一震,一把推起來寶玉,險些把他推搡到地上,急忙又拉回懷里,深吸一口氣,不緊不慢的道:“這帖子來的也太急了,二丫頭才回來松快幾天,就這么急三火四的要接回去?就說我說的,要再留她幾日?!碑敵跣鲜夏莻€女人兩次拒了保齡侯夫人的帖子,這是不給他們史家臉面,如今她很想打回去出口氣。 賴大面有難色,可惜隔著垂花門簾,里面的人看不到:“回老太太的話,那位寧侯爺說了,他就明日得空,如若不然,就請您再養(yǎng)著二姑娘一兩年,橫豎將來要選秀的時候從他們府上出去就是了。” 史太君一掌推翻了面前的小炕桌,這一回連嚇到寶玉也顧不得了:“后生小輩就是不沉穩(wěn),好著急的性子,既然這么著,就讓他們晚飯后過來吧。二丫頭收拾東西也得些時候呢?!?/br> 賴大的臉都要皺成菊花了:“回老太太的話,那位寧侯爺還有話留下,說明日不是大朝會,想必下衙的早,那就早早的把事情都辦好了。他還說了,知道您心里想著什么,可以談。” 史太君一臉鐵青,卻在聽到可以談的時候緩和了一些,總算這小子還有點兒眼力價兒,知道該給娘娘送份孝敬,如若不然,遲早讓娘娘跟皇上告他們不敬皇室的大罪。 “既然這么著,就定在午后吧?!笔诽P算著,一下午的時間,足夠榨出不少東西來了,這一回非要搬空他們庫房不可,自己的私庫可是為了那園子填進去大半了,公庫的東西則是將來要留給寶玉的,不能動用太多,正好寧家送上來添補虧空。橫豎那家里死絕的就剩一個小子了,留下那么多財產(chǎn)有什么用,正該送給娘娘壯壯臉面。 第二日,迎春早起就喚人收拾好東西,誰也不去見了,就在屋中坐等回家。她可不認為她爹和大哥哥兩個會如老太太意的白給出財物,到時候肯定有事一番好鬧,她且躲著些,既別拖了后腿,也沒得跟著遭罪。 賈赦難得起了個大早,哈欠連天的陪著大兒子去上早朝,困得險些一頭栽在前面大理寺卿背上。今兒賈赦穿的不是爵袍,而是頂著個從五品兵部員外郎的頭銜蹭進來的,大家也熟悉了他混亂的風格,對于他要站在那里,只要皇上沒意見,連御史都不是開口指責。 散了朝會,賈赦爬上馬車,再一次跟寧珊確定流程:“我先開口,說二房的閨女省親不該大房出銀子;然后你再同意可以借給他們一些,是這么個步驟吧!” 寧珊點點頭:“今兒你可以盡情的胡攪蠻纏,他們有求于咱們,拼著被刮一層臉皮也得聽著?!?/br> 賈赦搓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