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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又去清虛觀了。原來昨日他提防了一天,思考了各種應(yīng)付史太君的方式,卻唯獨沒有料到老太太人緣還不錯,許多人家都派了婆子來請安拜訪,讓史太君根本沒時間拉著他單聊。賈赦樂的不行,抱著胳膊看史太君強撐著笑臉應(yīng)付各家的婆子累的直不起腰來,不得不宣布第二天不去了。 賈赦樂顛顛的自己去了,王熙鳳到了清虛觀才知道大老爺也來了,嚇了一跳,正想著要不要去請安,便見尤氏撞門進來,對她道:“我家大爺帶著蓉兒、薔兒陪著呢,我來你這里坐坐?!辨ㄦ矀z便坐在一起看戲,中間又用了一頓干干凈凈的素齋,直到晚間才回去。 史太君一大早派人去打聽,才知道賈赦今兒又去聽戲了,心中氣悶,可礙于自己親口宣布了不去,只好獨自生悶氣,并叫人留意著,看賈赦幾時回來。 結(jié)果賈赦回來的時候,連定省的時間都錯過了,這么晚的時間點兒了,就算是親母子,又都一大把年紀了也沒法單獨相處呢,只好白白錯過一天。 如此便只剩下第三天了。 第96章 母子對談 賈赦也在琢磨, 今兒老太太是去還是不去。若她去, 自己肯定要躲開, 若她不去, 那自己還是去的好。母子倆都在試圖猜出對方的想法, 還是賈政直接,一大早就上門, 堵著要去上朝的賈璉,劈頭就問:“大老爺今兒可還去觀里?” 賈璉如今是正四品的郎中,有資格上早朝, 可沒工夫跟這個閑空一大把的二叔瞎扯淡,便急急道:“我竟不知道,二老爺還是自己去問吧?!?/br> 賈政就等這句話呢,聞言一擺手,道:“那你走吧,我且進去?!闭f著抬腳就邁進榮侯府大門,門子見二爺親口說了讓二老爺進,哪里敢攔,賈政順風(fēng)順水就走到了自己竊居多年的榮禧堂門口。 真是無限懷念啊!那些美好的日子,昔日里,正堂他住著,人脈他握著,印鑒他掌著,對外的一切事宜都是他周旋著···結(jié)果,熬到女兒封妃, 這些好事兒反倒沒有了!不對,還是那個姓寧的小子回來才沒有的。賈政憤憤然沖著假想中的寧珊唾了一口,四下看看,見沒人發(fā)覺,才整整衣冠,昂首挺胸邁步進門。 賈赦見著賈政十分不虞:“一大早的就來堵門,你還有沒有點子規(guī)矩?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吧!”賈赦昨晚想了一宿,為了躲避史太君,最終決定要起床去上早朝,結(jié)果卻被賈政給堵在家里,生生耽誤了。 賈政便邀請道:“既然錯過了早朝,不如一道去清虛觀吧,這也是娘娘吩咐的,還是堅持完三日好些?!?/br> 賈赦就煩賈政有事兒沒事兒都提娘娘,頓時一口唾回去,道:“老子上朝是給皇上效力,怎么地,你那娘娘比皇上還大?” 賈政嚇得噗通一聲給跪了,朝著皇城方向連連拱手,道:“兄長勿要胡說,我一心為皇上效力,此心日月可鑒,萬不敢有慢待狂妄之舉。兄長還請慎言。” 賈赦一肚子不耐煩的躲開賈政跪著的方向,坐到一旁,隨手拎起茶碗,道:“你待怎么地?”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滾蛋,別橫在老子跟前,傷眼睛。賈赦憤憤腹誹,只待賈政有一句話說不對,立刻噴他一臉。 賈政咬了咬牙,揣測再繼續(xù)跟賈赦打馬虎眼應(yīng)該行不通,就索性說了實話:“母親那里,有些事情想跟兄長商議?!鳖D了一頓,又加一句:“許是與娘娘有些關(guān)系?!?/br> 賈赦“嗤兒”的一聲笑了,撇掉茶碗,指著賈政道:“老二啊老二,這么多年了,你最會裝,如今也是這么著,自己的閨女有事兒要求爺,也得拖上老太太心里才有底是吧。”義正詞嚴的仿佛他自己不是靠著大兒子耍威風(fēng)似的。 如果想攻擊賈赦,賈政也有的是話,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忍沒辦法,只能任由賈赦奚落個痛快,末了,人家抹抹嘴,道:“就走一趟吧,看在老太太的份兒上。” 賈政急忙領(lǐng)路,帶著好不容易肯松口的賈赦直接從大觀園側(cè)門連通榮侯府的小路進了園子,走最短路線,直撲蘅蕪苑。賈赦還很有心情的觀賞了一下景致,如今剛?cè)胧⑾模忸^一片悶熱,獨這處蘅蕪苑,清廈曠朗。順著云步石梯上去,滿院異香撲鼻。那些奇草仙藤,愈冷逾蒼翠,都結(jié)了實,似珊瑚豆子一般,累垂可愛。在盈盈夏日之中,顯得清涼可人。 進了屋,賈赦正欲行禮,未及彎腰,便被滿面笑容的史太君叫了免禮,內(nèi)心冷笑一聲,面上倒做出感激的樣子,走到左手邊坐下了。賈政在對面坐下,揮手叫退所有丫鬟,這次連鴛鴦都沒留下,屋中只有他們母子三個,靜坐說話。 史太君先開了口:“珊兒那孩子,算算日子也快抵京了吧。”竟是直接了當把今日聊天的主題人物點明了。 賈赦倒一愣,隨即警惕道:“老太太還想做媒?我早說了這事兒不成?!?/br> 史太君擺手道:“上次不過順口說說罷了,只看那孩子如今年紀也大了,還不成家不像個樣子。你若不喜歡也就算了,何必動氣?前兒去清虛觀里,張道長還給寶玉說親呢,也沒見政兒怎么著不是。你呀,就是這脾氣,太壞了些,沒得凈得罪人。我是你娘,自然不跟你計較,若是在外頭,又有幾個肯讓你的?”說的有理有據(jù),又溫馨又體貼,就跟教育垂髫幼童似的。 賈赦冷哼一聲,不屑道:“現(xiàn)在在外面,沒幾個不讓著我的。政老二不敢發(fā)脾氣,那是他沒有能耐兒子給撐著,可是靠著貴人女兒,他不也沒少得瑟么?當初建這個園子,不但動了外甥女的家產(chǎn),連我閨女的嫁妝都給沒下了,至今沒個說法,還想怎么著?” 賈政被說的臉皮青紫,他是知道王氏那女人東挪一筆,西借一筆的,弄了旁人不少銀兩,可這也不是他干的,憑什么指著他的鼻子罵。 史太君也暗恨王夫人壞事,只好自己攬過來,道:“迎兒那孩子也是我孫女,將來出門子我自有體己給她,差不了的。” 賈赦毫不通融:“能給她三十萬兩的體己?我看老太太統(tǒng)共也只有這些吧?!逼鋵嵗咸捏w己到底有多少,除了她自己和管著賬房鑰匙的鴛鴦?wù)l也不清楚,賈赦也是混猜的。 史太君便是有三百萬兩體己,那也都是要留給寶玉的,怎么可能拿出三十萬給一個庶出丫頭?“老大,不是我說你,迎丫頭是個庶出,怎么能陪那么多嫁妝出門子?也太過了些。咱們這樣的人家,正該低調(diào)勤儉,你那樣太過張狂了。” 賈赦笑道:“我也知道,我沒個嫡出閨女,比不得老二,可誰讓我兒子出息呢,實權(quán)侯爺,官封二品,他心疼妹子,要多給些私產(chǎn),我能說什么?”說著轉(zhuǎn)向賈政,道:“老二,你媳婦拿走的那些東西,可不是我的,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