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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隊的伙頭兵過不去似的仗勢欺人,比起不可原諒,更多的是不可理喻。 思及此,寧珊大步上前,拉下賈赦捂著眼睛的手,也不管他一臉大受驚嚇的狼狽,硬聲道:“哭喪著臉給誰看?今日你表個態(tài),這老太太你到底打算怎么辦?我沒時間三天兩頭的應(yīng)付莫名其妙的麻煩。你要是沒辦法就照我的法子來?!?/br> 迎春默默遞過手絹,賈赦抓起來胡亂擦了擦臉,哽咽著問道:“你有什么法子?” 寧珊沒好氣道:“那就不用你管了,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對那老太太到底還有幾絲情分?” 賈赦嘆了口氣,示意迎春把茶杯端過來潤潤喉,一面吃茶一面道:“若說情深意重我自己都想吐,可要說徹底絕情,我還沒那份兒狠心。算了,你看著怎么方便怎么來吧,橫豎別讓她成了你的污點就是了?!?/br> 迎春笑道:“大哥哥,爹的意思是你更重要呢?!睘榱藦娬{(diào)親密,她特意沒用嚴謹生硬的皇兄、父皇這樣的正統(tǒng)敬語,而是很有小算盤的沿用了過去的稱呼。而且對于賈赦這樣的決定,她是真的高興,比起從來沒正眼看過她的祖母,父親和兄長顯然重要得多。若是為了賈史氏讓父親和大哥哥之前有了隔閡那就太不能容忍了,她非等皇后嫂子生完二胎以后攛掇著她去收拾賈家不可。 寧珊也比較滿意賈赦的決定,若他非要愚孝到底,把賈史氏擺的高高的,他就算不把賈赦掃出宮門也得扔進冷宮去叫他清醒清醒。雖然賈赦到底沒有親自動手的果斷,但還能想到不抹黑了皇家也算難得。 當下,寧珊拎過賈小琮扔到賈赦身邊,哼了一聲道:“你別學那老太太,對待兒子可千萬記得一視同仁了。” 賈赦揮揮手,不以為然道:“嫡庶有別,要比也是你跟璉兒比,琮兒一邊兒玩兒去。” 賈小琮不忿道:“本來也沒我什么事兒,何必非要叫我過來?再說我為什么要跟大皇兄和二王兄比?我是庶出,要比也是跟jiejie比?!?/br> 迎春摸摸賈小琮的頭,笑道:“那好啊,待會兒跟我去算后宮的賬目吧?!辟Z小琮一聽,扭頭就跑,算賬什么的,最可怕了。 寧珊看看賈赦,又看看逃跑的賈琮,囑咐迎春道:“少讓琮兒來也好,若學成他這樣憊懶無賴,將來朕也得頭疼?!?/br> 迎春見寧珊換了自稱,當即了然他這是要以皇帝的身份下令收拾賈史氏了,急忙推了賈赦一把,催促道:“父皇還有什么囑咐的,快些一并說了吧?!?/br> 賈赦沉默半晌,低聲道:“留她一命吧?!?/br> 寧珊點頭應(yīng)允:“這個容易,只要查明了我母親之死與她無關(guān),她可以活到壽終正寢?!钡腔院蠡始野堤揭布皶r前來投誠,不過寧珊對這個見不得光的機構(gòu)不大感興趣,而且密探和暗衛(wèi)還不一樣,暗衛(wèi)起碼身手出眾,即便他自己用不到,也可以派去保護賈赦、賈璉、賈琮等人,但密談基本上都是鬼鬼祟祟的監(jiān)視重臣,甚至仗著身份特殊,顛倒黑白也不少見。不過人家誠心來投,寧珊也不能視而不見,便隨口給他們找了些小事兒吩咐去辦,調(diào)查生母胞兄之死便是其中之一。 說起這件事,賈赦也正色起來:“若查到……跟她有關(guān),你打算怎么辦?” 迎春聽這話鋒不對,急忙起身告退,裘世安機靈的當先開路,打著恭送長公主的旗號也跑了。 寧珊毫不猶豫道:“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至多我動手前不告訴你,你也免得左右為難。” 賈赦糾結(jié)了一下:“那這么一來,你豈不是成了我的殺母之仇?” 寧珊氣得樂了:“你若有本事,自然也可以來找我報仇?!?/br> 賈赦更糾結(jié)了:“那不是跟‘虎毒不食子’又杠上了?” 寧珊徹底氣笑了:“那你想怎么辦?”平常沒覺得賈赦很迂腐啊,今天怎么凈擰這些沒什么大用的東西。他哪里想得到,賈赦想起祖父母之余順便在腦海里溫習了一下賈顧氏給他講的諸多床頭故事。 賈赦盤腿坐在龍榻上,扭來扭去,百般糾結(jié):“能不能不管怎么樣都不要親自下令殺她?當然她自己死了不算?!?/br> 寧珊想了一下:“這是說逼她活不下去了自盡?倒也不是不行,不過具體方法我可想不出來?!彼麑@些陰私手段不大接觸,過去在戰(zhàn)場上,就算敵人用陰謀出奇兵也是男人和男人的戰(zhàn)斗,說起對付女人,估計林氏都比他強得多。要么把這個命題當成任務(wù)布置給薛寶釵姐妹?如果做好了就獎勵一個封號什么的放回家去。薛寶琴成日在惜春面前苦求,一心只想出宮回家,寧珊想當然的以為薛寶釵也應(yīng)該有同樣的期盼。 賈赦對此也拿不出什么有用的主意,不過倒是有建議:“我覺得后宮里那些大太監(jiān)老嬤嬤的,應(yīng)該都挺擅長干這個。” 寧珊也贊同:“好吧,那眼下先只給她點兒教訓,最終審判等查明了事實再說。” 賈赦乖巧請罪道:“給你添堵啦?!?/br> 寧珊沒好氣的甩手走人:“來人,傳幾個入宮三十年以上的老太監(jiān)宮女來伺候太上皇,要陰狠毒辣,害人無數(shù)的那種?!?/br> 第197章 嫁禍于人 小將云海想砍了賈史氏的念頭才起, 便聽宮中傳話出來,皇帝命正圍觀看熱鬧的順天府尹現(xiàn)場辦公,當街處理有人“告御狀”一事。 傳話太監(jiān)拖長了聲音的“告御狀”三個字一出, 眾臣嘩然, 賈史氏也是大驚。告御狀的成本之高, 豈是她一個老太婆能承受得起的?自來民告官,上訴之前要先受刑, 男的捱板, 女的掌嘴,五十到數(shù)百不等,打完才能告狀。而宮前告御狀則更加嚴峻, 打完板子還要滾釘板,上刀山,過火炭陣,三樣都過去人還活著,才能進宮, 而且未必能見到皇帝,人家最多派個小太監(jiān)來拿狀紙, 心情不錯可能親自看一眼,不爽了就丟給當值翰林,照章辦事。寧珊一句話給賈史氏的行為定義為“告御狀”就意味著后面已經(jīng)開始準備釘板、刀山和炭火了, 賈史氏若是還不識相的自己撤退, 她這條老命今天基本就可以交代了。 云海一聽這結(jié)論就樂了, 倒轉(zhuǎn)刀柄將御制佩刀遞還給衛(wèi)若梅, 笑道:“看樣子不用我動手了?!?/br> 衛(wèi)若梅接過刀,收回刀鞘中,也笑了:“今兒可以長見識了。” 一群小將紛紛表示:“從來只在戲文里聽說,非??释吹浆F(xiàn)場?!?/br> 文官們集體退后,生怕濺一身血,不約而同決定把第一線留給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武將們。 順天府尹從人群中擠出,整一整衣冠,笑的格外親切:“這位老太太,本官想跟你講一講‘告御狀’的流程,你千萬聽仔細了?!?/br> 賈史氏驚駭大叫:“我不告御狀,我是來見我兒子的,你們憑什么加我于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