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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話行嗎?”不論秋狝還是臨朝,都是大事,可不是他一個以混吃等死為目標的擺設太上皇能應付的。 瓔華雖是皇室出身,卻因為不受寵,出嫁前都不曾出過宮,自然不曾見過秋狝盛況,不由心向神往道:“從前也曾聽宮人提起過秋狝,但那些年里從未舉行過,眼下雖有機會,卻有孕在身,怕也不得一見了。” 賈赦好心安慰卻不幸沒說到點子上,脫口道:“沒什么好的,我曾經(jīng)去過一次,才扎營你哥就叛亂了,別說逐鹿射虎,我連兔子都沒見著一只?!鼻俺詈笠淮吻铼A正是瓔華之兄悼帝逼宮那一年,至今吊著一口氣的前上皇就是在那時候受了傷,久養(yǎng)不好,不得不黯然退位,并對秋狝深惡痛絕,廢帝自然不敢明著給老爺子添堵,便也不曾舉行過秋狝。 寧珊見狀,笑著承諾道:“有機會定讓你們玩?zhèn)€痛快。” 第200章 后宮裁員 裘世安又在不適當?shù)臅r候高聲通報:“長公主殿下到?!?/br> 話音才落,迎春就帶著一長溜抱著賬冊的宮女搖搖晃晃走了進來, 乖巧行禮道:“給父皇請安, 給皇兄請安,恭祝父皇和皇兄萬壽無疆。給皇后嫂子請安, 皇后嫂子千歲。我小侄子可乖?這幾天忙著計算上一季度的開銷, 沒顧上給嫂子請安,嫂子可千萬別見怪啊?!?/br> 瓔華深知迎春倍受寵愛,且能力出眾遠勝自己, 是以從不在她面前拿大,兩人私下里見面, 都是不等迎春行全禮便叫起的,如今在寧珊跟前自然更不會讓迎春見禮。華嬤嬤深知主子心意,迎春才請完賈赦的安便趕過去準備扶她起身, 時間掐算的正好, 趕在請完寧珊的安以后就順勢把迎春扶了起來。 賈赦原本就在吃瓔華的醋,嫌她搶了大兒子的注意力, 如今又見了另一個可以跟他分庭抗禮的女人, 臉上酸的快淌出醋來了:“你跑來干什么?宮務都處理好了?各處都安排妥當了?可別玩忽職守,成日就想著玩兒,前幾天我還聽幾個宮女抱怨月錢發(fā)遲了呢。” 迎春微微一笑,也不理賈赦, 轉(zhuǎn)身接過司琪手上的賬冊, 捧到寧珊面前道:“父皇說的還只是小事, 皇兄倒是瞧瞧這個, 如今宮里主子不到十人,宮女太監(jiān)卻不下萬人,臣妹這些日子以來也常到各處去探查,因為宮人眾多,供應飯食照顧不到,竟時有挨餓者,甚至年景不好的時候,思過堂、修心苑、養(yǎng)性齋等一些偏僻冷清,少有人過問的宮室里,曾經(jīng)餓死過宮人。” 寧珊驚訝道:“竟有這種事?如今宮中還有那么多人嗎?”宮中的太監(jiān)宮女還不曾換過,全是前朝留下來的,只多了薛家姐妹二人并迎春、惜春和黛玉帶進宮的貼身丫鬟,如今也全都水漲船高成了有品級的女官。寧府的家生子都沒能入宮,便是平婆婆這樣的老仆,也因為丈夫仍在,只領了一個保姆嬤嬤的封號在宮外頤養(yǎng)天年。 迎春玉手輕點賬冊道:“臣妹都已經(jīng)整理好了,皇兄過目便知?!?/br> 寧珊拎起賬冊,一面翻看一面問道:“宮中用人不是有定制的嗎?且之前也曾恩放過宮女出宮,怎么還剩這么多?” 迎春撇著小嘴道:“定制是有,也要有人遵守才行啊。末代興朝,兩皇并立,為了彰顯尊貴,一個個都抱著多多益善的心態(tài)拼命充選侍者,嚴重超出規(guī)制不說,還上行下效,兩皇的后宮更是攀比成風,爭著跟內(nèi)務府要人要名額,就好像哪個宮的宮女太監(jiān)多,哪個宮的主人就能高人一等似的。太妃們更是仗著輩分高一頭,用人也要比后妃們多一倍。你們就想想看吧,現(xiàn)在宮里得有多少人?” 一本賬冊才翻了個開頭寧珊就看不下去了:“放人,放人,都放出宮去?!毖睾:脦讉€縣才遭完災,陜甘地區(qū)年年不是旱就是蝗的,北邊還要準備軍餉糧草以備開戰(zhàn),哪里有閑錢養(yǎng)這么多閑人? 迎春道:“放人固然是要放的,但放哪些人,放多少,臣妹卻不能做主?!?/br> 賈赦趁機貶低道:“你不是能么?怎么露怯了?” 迎春看一眼得意洋洋的賈赦,賭氣道:“不如父皇來辛苦辛苦?”就不信賈赦能辦好這件事,這個爹有多少本事,她是從小看到大的,如今入了宮,當了太上皇,越發(fā)成日養(yǎng)尊處優(yōu),四體不勤腦筋不轉(zhuǎn)的,只怕都不如琮兒有用了。 賈赦想當然的道:“除了貼身伺候的,都放出去啊?!?/br> 這話連瓔華都聽不下去:“那日常打掃誰來做?跑腿傳話誰負責?御膳房、尚衣局、尚寢司都誰去充任?吉祥缸誰留意?熟火處誰當差?皇宮這么大,若只留貼身伺候的,豈不空曠的跟鬼城一樣了……”話沒說完就被華嬤嬤扯回來了,這也太口無遮攔了,華嬤嬤被自家主子嚇出了一身冷汗。 賈赦訕訕道:“那除了這些以外么……” 迎春終于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給他瞧:“父皇還是別說話了?!闭f完轉(zhuǎn)向?qū)幧旱溃骸盎市挚捎惺裁锤咭???/br> 寧珊道:“宮女多放一些吧,橫豎回了家也不難生活,倒是太監(jiān),一旦出了宮,只怕也沒什么好日子過?!鼻鍖m那個首領太監(jiān)實在不錯,小意殷勤又能體察上意,對上恭敬卻不至于諂媚,對下嚴厲又不曾粗暴,與大臣們的往來也分寸得當,用著相當順手,除了長相略顯猙獰,幾乎挑不出什么毛病了。一來二去每日跟隨著,倒讓寧珊改變了一些對宦官的看法。 迎春一面讓繡橘拿筆記下,一面認真道:“臣妹也是這般想法,宮女們怎么都好說,年輕的出宮可以嫁人,年老的也能當教養(yǎng)嬤嬤,總有個出路。但太監(jiān)們的確生活艱難,除了各宮有體面的大太監(jiān),幾乎都攢不下什么錢,宮中吃穿都有份例尚且生活艱難,更別提出宮養(yǎng)老了?!?/br> 賈赦奮力從大胖孫子的小嘴下?lián)尰刈约旱男渥?,抖著滴滴答答的口水問:“那宮女都放出去,光留太監(jiān)?” 華嬤嬤急忙聲明:“老奴是一定要伺候皇后娘娘到底的。”司琪也急叫:“大老爺,不是,太上皇開恩,讓奴婢伺候大小姐,不對,是長公主殿下吧。”繡橘等人不如司琪膽大,雖滿臉緊張,卻不敢喊出聲來。 寧珊伸手抱回自己沖著自己“啊啊呀呀”的胖兒子,摟在懷里掂了掂,建議賈赦道:“你出去逛一逛御花園吧,等我們商量好了再回來?!边@人的唯一作用就是添亂,還是先打發(fā)走比較合適。 賈赦氣哼哼道:“人家都是過河拆橋,你這里還沒過去河呢就要踢我走啦。行,走就走,那下旨攆人的活兒我看她們姑嫂倆誰能干?” 寧珊一想,迄今為止,關于后宮的旨意都是用的賈赦的印,他一個皇帝不好成天拿玉璽蓋這種雞毛蒜皮的章,瓔華不懂cao持宮務,迎春低調(diào),不愛張揚,外人都不知道如今的后宮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