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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璉兒來了?快救救老祖宗啊!”她自問過去對賈璉不薄,讓他過的僅次于政兒、寶玉,甚至比他老子賈赦還有體面,賈璉無論如何也該感念她一個好兒,把她救出這火坑才是。 探春同樣高喊:“璉二哥救我,我跟她們不是一路人,看在兄妹一場的情分上,好歹叫我離了這里,哪怕出家為尼,也落個干凈?!碑?dāng)然,她其實(shí)并不準(zhǔn)備出家,只要見了賈璉,她有信心可以讓賈璉同情她,愿意收留她,當(dāng)然,這必須是直接對著賈璉才有效,沖著鳳姐兒那個鐵石心腸的辣子,她哭瞎了沒用。 自知必死無疑的王夫人則盡興痛罵,反正她是沒有好兒了,那么做什么還讓小蹄子看她的笑話?只是她的憤怒都被旁邊的求饒、求救聲給掩蓋了,鳳姐兒一句也聽不見。 享受著過去高高在上的人對她痛哭流涕讓鳳姐兒找回了自信,春風(fēng)滿面的對著苦求她救救賈蘭的李紈敷衍道:“清者自清,蘭兒若沒什么過錯,自然會被釋放?!?/br> 李紈哭喊不迭:“只怕大老爺,不,是太上皇他老人家痛恨二老爺,父債子償,珠大爺已經(jīng)去了,如今只剩下我們孤兒寡母了,怎么還得起?鳳奶奶、鳳王妃,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的蘭兒,我愿意給你當(dāng)牛做馬,或者一輩子吃齋念佛保佑你長命百歲?!蓖醴蛉巳栽谕戳R,罵李紈克夫,罵賈蘭克父,罵著罵著想起寶玉,越發(fā)連哭帶嚎,卻不知一旁的元春聽見王夫人只記著兩兒子,至今不肯拉下臉來求鳳姐兒給她這個女兒一條生路,心涼的連絕望都不足以形容。 鳳姐兒故作姿態(tài),假裝為難道:“太上皇他老人家也不大待見我,我這臉面可求不來情的。” 李紈一見鳳姐兒露出些微口風(fēng),頓時撲倒在地,拼命磕頭:“鳳奶奶、我求求您發(fā)發(fā)慈悲,跟太上皇他老人家求個情兒,只要放了蘭兒,就只放他一個就好?!?/br> 這話一出,就沒人不罵李紈的,跟她同在一個囚室里的趙姨娘更是撲上來撕打不休:“我撕了你這張賤|嘴!什么叫只放賈蘭一個就好?憑什么你兒子就尊貴了?我兒子也是賈家的爺!” 李紈不會打架,嘴上卻不歇著:“庶出的小雜|種怎么比得上嫡孫?” 卻不料趙姨娘反而抓到了主意:“是啊,沒錯,你們高貴,你是二房的嫡長媳,賈蘭是嫡孫,說破大天兒去也沒跑兒。我兒是庶出,不值錢,上頭一高興就給放了。畢竟我們倆娘可沒享過你們賈家的福,如今大禍臨頭倒是要一起分擔(dān)了,沒這個道理?!?/br> 趙姨娘和李紈為了各自的兒子打成一團(tuán),探春和元春則為了自己也是以命相博,史太君和王夫人隔著欄桿對罵,王夫人想把釋放的機(jī)會留給寶玉,而史太君卻不想再顧旁人,只要求自己先出去。王夫人正在怒懟史太君是假慈善,嘴上說著多疼寶玉,死到臨頭卻不管不顧。史太君則大罵王夫人毀家滅業(yè),害人害己,給她們?nèi)莵頋娞斓臑?zāi)難。 兩人吵著吵著不由就把謀害寧珊母親的事情漏出了一絲半毫,鳳姐兒聽得心驚rou跳,顧不上再搭理李紈,隔著欄桿伸出手,劈頭抓住史太君的脖領(lǐng)子,尖叫道:“你們害死了二爺?shù)纳??還害了大爺?shù)耐值???/br> 此言一出,整個獄神廟一片死寂,雖說眾看守已經(jīng)從“四大煞神”的行為中隱隱的推斷出這群人必然大罪加身,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是謀害陛下生母胞弟這樣的滔天惡行。有心理準(zhǔn)備的都這樣了,賈家那群毫不知情的人會收到多大驚嚇就可想而知了。 趙姨娘和李紈均是“哏嘍”一聲噎住,當(dāng)場嚇昏在地; 賈蘭緊緊抓著直眼了的賈環(huán),嘴唇抿的死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賈環(huán)呆愣了半日,突然拍著地板大哭大叫起來,繼而又是爆笑,聲音尖利刺耳,用鬼哭狼嚎來形容都不足以清晰表達(dá); 探春忙著跟元春撕打,一時沒聽清,但那種氛圍也足夠壓跨她心里的最后一絲期盼了,手下無力的松開被抓花了臉的元春,頹然坐倒在地; 元春見這事敗露,情知再也沒有脫身的可能,頓時也意興闌珊,不再掙扎,靠著墻冷笑不止; 王夫人是最鎮(zhèn)定的,還伸手梳了梳頭發(fā),才擺出和元春一模一樣的冷笑道:“是又怎么樣?那女人擋了我的路,我就弄死她;她兒子妨礙了我的珠兒,我就順手一道收拾了,怎么,我做錯什么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要怪就怪他們沒投個好胎。鳳丫頭,你也不用給我擺王妃娘娘的譜兒,你這王妃還能做多久可是我說了算的,一旦我把你生不了兒子的秘密抖出去,璉二還能要你?賈赦還能容你?” 鳳姐兒驚駭尖叫:“你胡說,我怎么就不能生兒子?”王夫人準(zhǔn)確的抓住了鳳姐兒的痛腳,由不得她不驚慌。 王夫人繼續(xù)冷笑:“王子騰的媳婦不把你當(dāng)回事兒,定給璉二以后,你的嫁妝都是我?guī)椭棉k的,我想做什么手腳做不了?若不是讓你有個盼頭,能好好做我手里的一桿槍,你連丫頭都不會有一個?!?/br> 鳳姐兒瘋魔了一樣朝欄桿撞去,儼然就是想沖進(jìn)去掐死王夫人的架勢:“賤|人,你為什么害我?” 王夫人躲閃著鳳姐兒不斷抓撓的雙手,笑的無比開懷:“為什么?當(dāng)然是為了讓大房絕種?。∥覀兝蠣敱荣Z赦會讀書,比他得寵,這爵位本來就該是我們的,憑什么讓給那個廢物?本來當(dāng)初想讓他們一家死絕的,他們都死了,爵位自然就是我們老爺?shù)昧?。可惜賈赦太謹(jǐn)慎了,外面送過去的東西一概不碰,怎么也弄不死他,要不是因?yàn)檫@樣,你當(dāng)我會留下賈璉?賈赦不死,賈璉死了也沒用,我便打定主意,要叫賈璉絕后,這樣爵位就是我的珠兒、寶玉的了。你既然嫁給賈璉,活該受牽連?!?/br> 鳳姐兒歇斯底里哭喊道:“你這賤|人,你不得好死。我是你的親侄女啊,你居然也下得去手,給我說了這樣一門親事不算,還親自下藥害我,我要讓你被扒皮抽筋、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王夫人肆意大笑:“我反正不打算活了,倒是你,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皇家會要你?你還當(dāng)?shù)某赏蹂??哈哈,被休了以后你能去哪兒?別忘了,王家可是被他們弄倒了,你最后的靠山也沒有了,你倒是能活的長長久久,我看你怎么活?”鳳姐兒失聲痛哭,平兒、豐兒臉色慘白,也顧不上去扶鳳姐兒,兀自雙眼發(fā)直,強(qiáng)撐著不敢倒下。 李紈才幽幽醒轉(zhuǎn),又聽到這么震撼的□□,頓時再度昏死過去。趙姨娘擅長撒潑,膽子卻不大,昏過去就一直沒醒過來,倒是錯過了這等堪比元日爆竹般的炸裂性消息,不知者為福。 就連自以為已經(jīng)熟知王夫人本質(zhì)的史太君也驚呆了,她萬萬想不到,王夫人為了這個爵位,努力了二十年,上下計(jì)算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