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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給賈赦的大觀園,寧珊自己圈定作為行宮的鳳棲兮館, 惜春看中了的那處郊外山水田園風(fēng)格的前吳貴妃家院子——名字就叫吳園的那一處之外, 剩下的就隨黛玉挑選了。這一回寧珊下了鐵令——必須選一處出來,再也不許說隨意、聽從吩咐之類一推二五六的話。 黛玉無法,只得強忍羞怯,整日翻看莊園規(guī)劃圖。不過效率相當?shù)? 她其實是真的沒有看中的——在鳳棲兮館和吳園名園有主以后——于是,黛玉拿上圖紙去找蹭住在她宮里不肯走的迎春商議。 長公主殿下言出必踐, 真的把宮務(wù)全挪到黛玉宮里來了, 偏殿成了議事廳,整日人來人外, 回話者絡(luò)繹不絕, 每日吃過早飯就開始忙碌, 直到午休方止。如此一來, 黛玉再想賴床不起或者獨攬清靜就成了妄想, 不得不每日早早起身梳洗打扮,就算不跟著迎春一道去聽取各宮事務(wù),也得正裝坐在屋中讀書寫字。 時間一長,黛玉就抗議了:“太太都接手了……接手了……那件事,也沒空去煩你了,你幾時回玉清宮去?” 迎春忙的頭也不抬,調(diào)侃道:“那件事是哪件事,你不說清楚,我并不知道?!?/br> 黛玉兩頰緋紅,伸手去推她道:“如今連你也學(xué)的壞起來了?!?/br> 迎春邊躲邊笑:“我如何壞了?” 黛玉賭氣道:“我只等著到你那時候……且瞧我不一日三次去調(diào)侃你呢?!?/br> 迎春滿不在乎:“只怕你等不到那時候?!鼻浦忸^武國公老爺子上躥下跳的架勢,估計不等她指婚,黛玉就該下嫁了。 黛玉非要等到不可:“橫豎那園子我都沒挑好呢,怎么就等不到?!?/br> 迎春匯報最新情報:“我可是聽說,黎家已經(jīng)在滿京城的打聽誰家要賣宅子了,位于內(nèi)城的、直通朱雀大街的、三進以上院子的、最好還是家里四世同堂、歡慶有余又沒出過晦氣事兒的好宅子,出了極高的價碼呢?!摈煊衤牭妙拷Y(jié)舌。 沒錯,急著娶媳婦的黎小將軍也采取了爺爺親身示范有效的戰(zhàn)術(shù)——山不來救我,我就去山。郡主娘娘遲遲選不出郡主府,他就自己買一個郡馬府。而且這樣更好,萬一以后有個什么夫妻不和,都不怕郡主翻臉趕他出家門——就算自己氣呼呼想回娘家,那宮里也不是說進去就能進去的——這安排真是怎么想怎么利己。 紫鵑也咋舌不已:“這位小爺,也忒心急了。” 司琪撇嘴道:“還有更急的呢,只是沒好意思告訴郡主,怕她不好意思。”其實是迎春不好意思,云海成了黎可明唯一的溝通渠道以后,天天找無數(shù)借口要求見迎春,被支到邢夫人那里去也毫不氣餒,留下書信禮物托邢夫人轉(zhuǎn)交。這陣子迎春不肯回宮就是不想單獨聽邢夫人吹耳邊風(fēng),住在黛玉這里,邢夫人好歹能收斂幾分。 收斂不是邢夫人的性格,但作為女人,她本能的覺得如果黛玉知道云海天天給迎春寫信送禮,而黎可明卻只會在外奔忙,這對比略強烈,容易讓心思細膩的黛玉胡思亂想,使婚事再生波瀾?,F(xiàn)在嫁郡主儼然成了宮廷第一要事,如果鬧出岔子來,不說別人,光憑黎老爺子一個人的本事,就足夠全宮上下都扛不住的了。 于是,當云海又一次入宮來跑腿傳話的時候,邢夫人忍不住給了一個大提示:“云將軍啊,聽說你和黎小將軍交情不錯,可我怎么覺得,你們兩人的性情差別很大???”一個熱情一個冷漠,這樣的兩個人是怎么做成朋友的?聯(lián)想到云海對迎春持之以恒的追求,邢夫人忍不住猜測云海在交朋友的問題上是否也慣用窮追猛打的策略。 這倒是相當符合一位先鋒將軍的做派。 云海愣了一下,謹慎的措辭道:“不知夫人因何有此判斷?”這是表達對他不滿還是對黎可明不滿???最要命的是,這是邢夫人本人的疑問還是公主、郡主的疑問啊?難怪人生四大喜事之一有娶媳婦呢,這過程真是太艱難了,得償所愿的時候的確能喜極而泣啊。 邢夫人沒有正面回答,繼續(xù)提示:“這不重要,性格不同也能互補嘛。只不過呢,你看啊,咱們公主和郡主那是自幼的交情,好的親姐妹一般,年紀也差不多大,指婚出嫁也就是前后腳的事兒。但是你這么熱情洋溢,黎小將軍卻袖手旁觀,兩個姑娘說些私密話的時候一對比,仿佛……不大合適吧?!?/br> 云海反應(yīng)奇快,立刻就幫好兄弟解釋:“夫人千萬同郡主分說清楚,不是黎可明將軍他不想來,實在是陛下收走了他的入宮腰牌,不許他進內(nèi)廷?!?/br> 邢夫人道:“人不來也就罷了,怎么也沒什么東西送進來?” 云海繼續(xù)解釋:“是怕陛下說他私相授受。您想必也聽說了,武國公他老人家把陛下逼的左支右絀的,因此陛下對黎可明將軍的約束要高于末將,故而他更慎重一些。但其實他在外給郡主預(yù)備了許多賞玩日用之器,聘禮所用的毛皮大雁等也均是親手所獵,當真絲毫不曾懈怠啊?!?/br> 一聽背鍋的乃是寧珊,邢夫人也有點兒猶豫了:“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就當我沒說吧。”云海心道:這哪兒敢當耳旁風(fēng),必須立刻回去傳達啊。于是擇機告辭,出了宮就跑去武國公府,見人就問黎可明在哪兒。 黎可明不在家,還在滿京城的找宅子呢。云海跳腳道:“孰輕孰重要分清啊,宅子已經(jīng)不是重點了,郡主娘娘不滿了才要緊呢?!?/br> 黎家的親兵飛身上馬就去找人,黎老爺子緊張兮兮抓著云海詢問究竟,一聽說郡主有可能不滿于黎可明的毫無作為,老爺子也拍了桌子:“等回來我罵他,本來么,娶媳婦這種事跟看俘虜是很相像的,要緊要纏,往緊里盯往死里纏,不能人到手了就松懈了。還是老話說的好啊,煮熟的鴨子都能飛呢,何況一個大活人?!痹坪B牭美浜逛逛?,您老人家當年到底是怎么跟媳婦相親相愛的?也難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一個小牙將能娶到當時的邊城一枝花呢。 黎可明究竟接受了黎老爺子怎樣的教導(dǎo)不得而知,但是從那以后他的戰(zhàn)術(shù)風(fēng)格為之驟變卻是有目共睹的,寧珊納悶道:“他以前不是窮追猛打型的啊,難道是知道我有意調(diào)防以后提前適應(yīng)海戰(zhàn)嗎?”草原地勢詭譎,地貌又復(fù)雜,即使打勝了,輕易也不敢追擊太深,以免中了埋伏,得不償失。但海面寬廣,一目了然,除了個別特殊地形,都無法隱藏伏兵,因此只要確保天候觀測無誤,而后續(xù)船隊又能及時跟上,就可以一往無前的追擊到底。 這話題別人都沒法接,作為皇室家宴的主辦人,賈赦只能賠笑轉(zhuǎn)移話題:“你管他怎么想的呢,橫豎是些兒女情長的小節(jié),將來要讓他辦大事,自然就穩(wěn)重起來了。話說,朝上的事情,就這么跟我們講了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