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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那夜,城墻上也燃著幽幽橘色燭光,忽明忽暗在風雨中飄搖,好像下一秒就會熄滅,但直到洛安城消失在身后,那盞燭燈仍舊亮著,好像在目送旅者離開和游子歸來。“我們進去?”千梵低聲說。圖柏點頭,和他一同將馬栓在城外的路上,他二人有武功在身,即便不走門也能穿梭自由。將袖子擼起來,圖柏伸出手,“跑了一路了,我?guī)?,你剛好省點力氣歇歇?!?/br>千梵眸色在黑暗中明亮耀人,他抿了下唇,紅著臉將手遞上去,在圖柏用力之前先將人拽進了自己懷里,腳下輕踩馬背,猶如一道驚鴻,裟衣翻飛,輕松躍入了城中。圖柏只覺得鼻息一陣清香飄過,雙腳便穩(wěn)穩(wěn)落到了地上,被人反將了一軍,圖柏整了整袍子,揶揄道,“山月禪師可以啊,你——”他看見千梵僵硬的側臉,順著他的視線往城中看去,想說的話頓時消匿在了喉中,眉宇隨即擰了起來。原本的萬家燈火化作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四通八達的街道上,家家戶戶門扉緊閉,不見人蹤,就連徹夜不滅的酒樓歌舞閣也好像停了業(yè),再也聽不見一夜小曲咿呀唱到天明。風從街巷吹來,嗚嗚咽咽,帶著一股詭異的寂靜。圖柏走了兩步,停下了,四周太|安靜了,反而顯得他的腳步聲格外明顯,“怎么回事?!?/br>他們才走了十天啊,怎么繁華熱鬧燈紅酒綠的洛安城就不見了,過去這個時間,圖柏和杜云孫曉師爺看完卷宗出來,還能在路旁喝上一碗熱騰騰的丸子湯。而此時卻連半個人都看不見。圖柏眉頭愈擰愈緊,手背一熱,是千梵握住了他。“莫急?!?/br>圖柏點點頭,“我們回客棧去問問老杜?!?/br>“嗯?!?/br>兩人施展輕功,披著夜色轉眼到了杜云落腳的客棧,衙門還沒修好,他們都要在此居住好長一段時間。客棧大門緊閉著,從門縫望里看,四周也是黑影憧憧不見一絲光亮,原本客棧小二總會在大堂里撐一盞油燈,方便想打尖住店的旅人尋到地方,但現在卻異常的和整座洛安城一樣。門不能強行開,圖柏和千梵翻墻而入,悄無聲息潛進了房間。屋里,杜云打著呼嚕,踢開被子,正吸足了氣準備下一番呼嚕時被人捏住了鼻子。杜云一顫,渾身頓時倒豎起一層雞皮疙瘩,他驚恐大叫起來,“啊啊啊啊不要找本官,本官行得正坐得直,一身正氣嚇死你!”“噗,正氣要這么管用,以后你別躲我身后?!眻D柏斜倚在床頭笑出來。聽見他的聲音,杜云愣了愣,然后長長呼出一口氣,從床角爬了出來,八爪魚似的抱住圖柏,在他身上摸索一翻,像是再確認是否真人,“老子信了你的邪,膽兒都被你嚇出來了,禪師呢,山月禪師也跟你回來了?”靜靜站在黑暗中的千梵這才出聲,“杜大人,貧僧失禮了。”圖柏道,“你確定是膽被嚇出來,而不是那啥嗎?!彼叩阶肋吤骰鹫蹨蕚潼c火燭。“別別,別點。”杜云連忙叫住他。圖柏嗯了一聲,問,“為什么?對了,我和千梵回來時發(fā)現城里有些不大對勁,發(fā)生什么事了?”杜云摸黑披上外套,又摸黑給自己倒了杯茶壓驚,喝罷才道,“不為什么,啥事也沒發(fā)生,你們一路累了吧,趕緊回去睡吧?!?/br>他非練武之人,視力沒圖柏二人好,在屋里走的跌跌撞撞,縱然如此還堅持不懈道,“別點燭火,這么晚了,大家都睡了,你這不是擾民嗎?!?/br>推開門,在走廊里跟瞎子一樣摸到千梵先前居住的客房里,杜云翻箱倒柜,將里頭的油燈燭火和火折子都裹進懷里,把千梵請進房中,“禪師路途奔波,累了吧,您先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老圖今夜別走了,你跟我先湊合湊合?!?/br>圖柏疑惑看他艱難抱著東西,聞言,揚眉道,“我不和你睡,我和他睡。”杜云,“這怎么好意思,打擾禪師,還是…”圖柏在黑暗里一咧嘴,“好意思啊,我們倆早就睡過了。”杜云腳下不知道絆住什么,咕嚕鐺和燈器摔成一團,圖柏去扶他,“你說你,點個蠟燭不行嗎,能打擾到誰?!?/br>杜云感覺圖柏去摸他的燈器,連忙將地上的雞零狗碎抱進懷里,震驚說,“睡睡睡睡睡過了?”圖柏摸著下巴,“就是我睡地上,他睡床上那種睡,不然你以為是什么睡?”“哦哦。”杜云叫起來,他叫的倒是不怕打擾別人,“我想的也是這種睡,既然如此那你們快點睡,我就不打擾了?!?/br>說完他又往桌子上摸索一翻,將所有能照明的東西都收進懷里,跌跌撞撞沖出門外,一腳將客房的門帶上。門關上時發(fā)出悶悶一聲響,圖柏在黑暗里說,“他真的覺得點個蠟燭會比他這一腳更打擾到別人?”千梵端坐在桌邊,靜靜說,“杜大人未說實話?!?/br>洛安城并不是沒事發(fā)生。圖柏點頭,推開窗戶,夜風佛來,洛安城中一片漆黑和寂靜,“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也不是大事,否則他不會瞞著我。”千梵不置可否,看見圖柏將被褥抱出來鋪在地上,想到剛剛他說的那句話,千梵心里一陣異樣,他想開口,就見圖柏舒服的躺了下來,歪著腦袋道,“我剛剛胡說的,你別放在心里,我也就在老杜面前胡言亂語嚇嚇他,以后出門了,我還是會謹慎措詞,不會讓你難堪?!?/br>他對杜云說的那話容易引人想入非非,他再不要臉也知道和僧人開這種玩笑不大好,佛門子弟清修苦練,戒的不正是七情六欲,這種話萬一傳出去,流言蜚語,以訛傳訛,怎么講都對千梵聲譽不好。圖柏在心里想的很周全,他喜歡他,會敬重他的一切,自然連千梵的名譽也要維護的一絲不漏。千梵沒料他心思這般細密,他是出家人,本就不會在意沽名釣譽,但見他如此小心翼翼,千梵心中發(fā)暖,不知該怎么對待這個四五不著調的青年。“睡吧?”“好?!?/br>一夜無話,轉眼便到天亮。圖柏迷迷糊糊睜開眼,床上的僧人已經開始習早課了,他翻身趴在被窩里,托著腮幫子目光貪婪的將那人從頭看到尾。千梵晨修時格外專注,并不會受周身的閑事打攪,所以圖柏更加放肆起來,在腦袋上化出粉粉長長的兔耳朵,將豎著的那只折下來,用手指擼著兔耳朵柔軟的邊緣。想到這里不小心撞上過千梵水色的薄唇,圖柏一陣心神蕩漾,盤腿坐在地鋪上,瞇眼望著不遠處銅鏡里的自己。鏡子里的藍衣青年生的豐神俊朗倜儻瀟灑,一頭墨發(fā)上頂著兩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