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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眼,是真的心口疼,一方面有傷,一方面覺得強迫一個姑娘當(dāng)真殘忍了,他自顧多情的猶豫了下,仰起頭拽了下解羽閑的袖子,“哎,要不然你來吧,我覺得你比較兇神惡煞?!?/br>解閣主無語,低下頭,用眼神向他示意門外,然后把劍壓在他肩上,“趕緊問,別廢話?!?/br>圖柏哦了一聲,扭過頭,煞有其事道,“夫人不是我強迫你,是他,你看到了我也是被迫的?!?/br>解羽閑,“……”跟他有個毛關(guān)系,臉說不要就不要嗎?!圖柏抿唇一笑,在常宗明看著二人打趣稍微放松了戒備時,猛地抬手射向張吟湘,一粒石子滾落地上,她身上的啞xue已經(jīng)被敲開了。常宗明一愣,連忙再去抬手,就看見張吟湘捂著胸口,冷冷瞪他一眼,轉(zhuǎn)過頭啞聲說,“你錯了,是高宸楓負我在先,我恨他,才讓人把他永遠留在外面?!?/br>圖柏身體向前傾,垂眼,須臾,搖了搖頭,嘆一口氣,“你這么維護你父親,我理解,但他可就不是這么對你的?!?/br>他站起來,走到對著湖心潭的窗臺邊,“杜大人在送往帝都的訃告中曾寫過,高宸楓死于遍體鱗傷,血盡而亡,但你怕是不知道,他身上共有七百三十多道傷口,這個數(shù)字是你父親令人留在上面的,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張吟湘怔怔看著他。圖柏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故作深沉半晌,才慢慢抬起頭,壓低聲音,“那是高宸楓來到帝都后與你相遇的時間。還記得我們一開始懷疑的是誰嗎,正是你啊,夫人,你父親在誤導(dǎo)我們將劍刃對準你!”他突然伸手,并起兩指,如一柄劍直勾勾的刺入張吟湘眼里。張吟湘被嚇得一顫,“不,我爹他從沒想過……”曾聽過杜云分析案情的解羽閑挑高眉頭,看著圖柏眼睜睜胡說八道,把張定城本意是要引到秦初新身上的懷疑有模有樣糊到了張吟湘的身上,他忽然覺得睜眼說瞎話也是一種本事。“不是,你胡說,我爹爹他不可能——”圖柏一把推開窗戶,清風(fēng)將屋子的蠟燭佛滅,清晨的天是霧蒙蒙的,四周都是黯淡的藍,他環(huán)胸看著湖心潭的水面有鳥飛過,散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他突然說,“站著這里能看到那棵早已枯死的相思樹。”轉(zhuǎn)過身,看著張吟湘迷茫的目光越過他的肩膀又恨又妒的落在那棵小樹上,圖柏聲音低沉,像是耳語,又像風(fēng)拂過山巖,帶著一點蠱惑的意味,悅耳好聽,“湘湘,你只看見他站在這里相思秦初新,沒曾站在樹旁朝這里看過吧,從那里,剛好能看到每一日清晨,閣樓里的你對著銅鏡梳妝,他懷念秦初新,也深愛著你?!?/br>張吟湘將眼睛睜的最大,眼角發(fā)紅,眼淚頃刻之間盈滿眼眶,瘋狂的喃喃,“不是的,不是,他不是……”圖柏眉頭一凝,厲聲說,“可你直到如今,都還在袒護殺害他誣陷你的殺人兇手!”張吟湘肩膀一顫,眼淚從眼眶滑了下去,從知曉高宸楓死后,第一次淚水終于撐不回去了,她高傲的頭低了下來,圖柏的逼問和內(nèi)心的痛苦煎熬將這副美艷清冷的偽裝撕成了碎片,碎掉的每個渣滓扎的她遍體鱗傷,再也無法維持自己的皮囊。終于,張吟湘捂住臉,痛哭了出來。“他已經(jīng)死了,我還有什么辦法,就算我知道我爹殺了他,我又能有什么辦法……”常宗明痛恨的剮了圖柏一眼,抱住無助哭泣的張吟湘。得到她這句話太不容易了,圖柏終于松了一口氣,看向門的方向,有氣無力道,“下一次你們到了就自己進來,別讓我再干這種事了。”姑娘他一向都是哄,從沒嚇將人嚇得梨花帶雨。安靜的屋門從外面推開,千梵與前大理寺卿黃章黃老先生同時走了進來。“高夫人,你是最重要的證人,既然你已經(jīng)承認張大人是殺害死者的兇手,請隨我們一同入大理寺吧”黃章道。第46章相思毒(二十)大理寺的庭院前高高掛了十八盞巨大的銅鐘,黑峻峻的鐘口朝下,像一張血盆大口,隨時隨地準備將走進這里的人一口吞下。天亮了,初冬的艷陽照進大理寺里,明明耀眼,但好像沒一點溫度,陰冷直往人領(lǐng)口鉆。會審大殿里極為開闊,四只雕紅大柱撐起威嚴的大堂,堂上懸著‘公正清明’的金匾額,堂下有三尺方桌,桌上放了一摞白紙黑字的狀紙,桌后一雙滄桑骨節(jié)凸起的手按在了驚堂木上。黃章側(cè)頭看向殿側(cè)珠簾垂幕的地方,得到里頭的人示意,將驚堂木重重拍下,“帶犯人上堂——”院里的銅鐘發(fā)出懾人肅穆的聲音,陣陣回聲中,玄武禁軍魚貫而入,手握寬面厚刀押著十好幾個披頭散發(fā)身穿囚服人上了公堂。打頭的犯人神色憔悴,卻微揚著頭顱,渾濁的眼珠掃視大殿,一副尊貴的骨頭這才有了動容,跪到地上大聲道,“皇上,老臣侍奉先皇數(shù)年,鞠躬盡瘁,不敢言功,今兩鬢斑白,受人折辱,實屬天下之大冤,還望陛下察臣賢良,還臣清白!”杜云眼睛一瞥,也立刻跪下來,“衡州背井離鄉(xiāng)的災(zāi)民、含冤不平埋了抱負的寒門學(xué)子,尸骨未寒客死他鄉(xiāng)的高大人,都在天上看著,聽著,凄苦哭著,就等陛下還他們一個公平公正清白呢!”大荊國皇帝坐在珠簾內(nèi),臉色發(fā)黑,神情慍怒,怒拍龍椅扶手,厲聲道,“黃卿,升堂!”黃章拍下驚堂木,揚聲傳證人上堂。殿后的羈押殿里,再見到秦初新,她已是一身囚服,素顏散發(fā),臉色蒼白,細瘦的手腕子枷著沉重的鐵鐐銬,隨著她艱難的走動,發(fā)出沉沉的碰撞聲。圖柏換了深藍色的捕快服,懷里揣著銀子,笑嘻嘻跟看守秦初新的禁軍套近乎。“這么好看的人兒,你們也舍得鎖鐐子啊。”圖柏把包袱里的銀子露出來一角,“我和她說幾句話行不行?兄弟,哥幾個是同行啊,行個方便唄。”候在殿外的禁軍手持長戟,將路封死,紋絲不動,對圖柏的話充耳不聞,就當(dāng)放屁。圖柏撓撓下巴,眼皮底下精光閃爍,尋思著他要是動手能有幾分把握,想著,“如果我揍暈他們,就進去和初娘說幾句話,皇帝會不會一氣之下就把杜云砍了?”不動聲色運氣,“應(yīng)該不會,皇帝不會這么小氣。”圖柏邊琢磨,邊從揣著那兜銀子的包袱下緩緩騰出一只手,正欲化掌為刀劈到禁軍腦袋上,就被橫插過來的一只手推了回去。千梵披著一身青裟,走了過來,溫潤如玉,眉眼干凈,雪白的僧履踩在青石路上,宛如天山國境踏雪而來的神佛,他雙手合十,稽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