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9
書迷正在閱讀:思我鈞天奏、辰歸、如何當好一只毛團、異世之傻男人、書穿之美人如玉比花嬌、前方陽光閃瞎眼、落入掌中、逆光、別墅迷情(H)、一個古早風味狗血故事
看了他一眼,然而卻毫無反應。它沒反應是正常,本來就已經(jīng)腐爛成這種樣子,還能奢求什么跟人一樣。圖柏化成人形,走到它身邊,扣住它的手腕。它便停住了切菜的手,用一只空洞洞的眼眶盯著圖柏,臉上爛rou里的膿水往下滴了一滴,圖柏迅速避開,“你是人是鬼?”腐爛的怪物呆滯看著他,圖柏心里譏諷,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他松開它的手,急切想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卻聽見那怪物的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嗚咽。圖柏眼里一喜,迅速轉(zhuǎn)身去看,卻依舊看到的是那具半腐不腐的東西空洞的目光。圖柏的胃漸漸冷了下來,像冰塊一樣沉甸甸墜著他的心臟,將他的四肢百骸都凍得發(fā)冷發(fā)寒。他眼眸漆黑,看著石壁上陰森的燈影,放緩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向后靠在石壁上,沉默望著怪物的背影。這是個什么東西?活的還是死的?地底下有多少這種怪物?怎么變成這樣的?銅水縣縣令蔣守川在地底下藏得不是人,而是這些怪物嗎?圖柏將問題拋出來,眉頭擰的更緊,他神色冷峻看著這東西遲鈍的轉(zhuǎn)過身,僵硬的握住菜刀,緩慢的剁著手下的菜,就像人一樣。最后一句話剛冒出他的腦海,一陣尖銳的疼突如其來的襲上腦袋,疼痛頓時打亂了他的思維,圖柏低頭按住額頭,一個詭異的問題從頭疼欲裂中浮出——這怪物是死尸煉制成的,還是活人變成這副樣子了?他忍著熟悉的頭疼猛地轉(zhuǎn)頭看向石屋里唯一的一個出口。外面是什么?天色漸漸暗了,趁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杜云帶了兩個御林軍重新返回縣城里,去收集白日里向百姓借用的鐵鍬和鋤頭,他是真的打算挖山,并不只是詐一詐蔣守川。六皇子說山腰處曾張開百丈裂口將使節(jié)團吞沒,縱然現(xiàn)在地面看起來毫無異常,但杜云是絕對不相信一處曾發(fā)生過異動的地方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除非是被人精心掩蓋住了,杜云扭過頭看了一眼蔣守川,眼里的深意讓后者微微一楞,隨即蔣守川露出個殷勤的笑容,“大人您看還需要什么?”杜云站在十字口路等候御林軍抱回干活用的家伙,抬起頭看著遠處馮憑帶人已經(jīng)在半山腰生起了篝火,火光在遠處灰蒙蒙的銅水峰上像一點微不足道的星火,搖搖欲墜,似乎風一吹就熄滅了。但這點星火跌落進杜云的眼里,將他的瞳仁燒的清澈熾熱,“不知蔣大人可否聽過一句話?!?/br>蔣守川低眉順眼,“愿聽杜大人教誨?!?/br>杜云勾起唇角,“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br>蔣守川愣了下,感覺喉嚨有些發(fā)干,“下官愚鈍,不知大人從何而感。”說話間御林軍抱著東西回來了,他們還跟了個五六歲的小姑娘,那姑娘穿著打了補丁的舊衣裳,躲在一名御林軍的身后,怯生生的欲言又止。杜云伸出手,“謝謝你啊丫頭,我們就借用一下,等找到了人就還給你家?!?/br>小丫頭怕生的點點頭,見杜云拿了東西要走,又連忙上前兩步,小手握成拳頭垂在身旁,給自己鼓足了勇氣,喊道,“你們是來找人的?”杜云,“是。”小姑娘大聲說,“我爹也找不到了,我很久沒見過他了,你能不能幫我也找找,我想——”話沒說完,一個身上還帶著圍裙的女子跑了出來,一把抱起小姑娘,另一只手將她的嘴緊緊捂住,手足無措的對一旁蔣守川說,“對、對不住,孩子亂說話…”蔣守川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厲色,不過轉(zhuǎn)瞬就逝,除了女子之外誰都沒有看清楚,女子被他這一眼看的驚懼的垂下了頭,抱著小姑娘渾身發(fā)顫。杜云走過去目光在女子和蔣守川之間飛快掃了一下,笑彎了眼睛,端著溫和的臉,“快回去吧,該用晚膳了?!?/br>女子兢兢戰(zhàn)戰(zhàn)道謝,抱著孩子慌忙走了。杜云不再和蔣守川說什么,帶人重新回到了銅水峰,開始連夜挖山。剛?cè)胍?,祠堂里更是昏暗無光,千梵盤腿坐在石像后面,夜色溫柔落在他的臉上,月光中他閉目斂神,如一尊靜默的神佛。一聲沉悶聲從地面?zhèn)髁顺鰜?,他的眼睛毫無預兆的睜開。震動先是很輕,隨后整個永懷堂的地面都微微顫動起來,這是由聲音引起的震動,那種類似行軍隊伍的腳步聲終于從地下最深處傳了進來。千梵起身走出去,順著逐漸響起的聲音走到街上,抬起頭,看見遠處的銅水峰佇立在黑色的天幕之下,山上千萬棵林木一起震動,在夜風中婆娑搖晃。山腰處,杜云從御林軍臨時駐扎在山腰上的帳篷里驚醒,蔣守川慌忙鉆營帳他,“杜大人,元良將的陰軍來了,我們快走吧!”杜云聽見吵鬧聲,一把抓住蔣守川的領子走出去,看見馮憑大步朝這里走過來。“怎么回事?!”馮憑說,“元良將的陰軍,一到晚上就會折騰一會兒,我們先下山吧,萬一有碎石落下來再傷著您?!?/br>蔣守川附和,“對,這座山傳說是元良將的化身,不敢再挖了,我們走吧?!?/br>杜云將蔣守川一把抓到跟前,冷冷笑道,“陰軍?化身?來人,誰都不準給本官走!本官來這里這么多天了,還沒真見過陰軍長什么樣,今天本官就要開開眼,給本官繼續(xù)挖,挖不出什么東西,誰都不準走。”杜云說,“蔣大人你也是?!?/br>地面地動山搖,地下的聲音更加強烈,無數(shù)沉重拖沓的腳步一瞬間動了起來,衣裳的摩擦聲、腳步拖過地面的聲音、壓抑的呼吸聲,這只詭異的隊伍浩浩蕩蕩從一個方向步向另一個方向,石屋外面能看到憧憧黑影從門前經(jīng)過,影子被石屋里昏暗的燈光投到石壁上,被拉的斜長扭曲詭異。圖柏按了按愈發(fā)疼痛的額頭,化出原形,趁腳步越來越多鉆了出去,小心翼翼藏在數(shù)不清的腳步之間,一抬頭,瞳孔頓時一縮。這只隊伍身披統(tǒng)一的黑色斗篷,頭戴兜帽,圖柏抬起頭時正好和一個人對視上,在昏暗里清楚的看見兜帽下面那人的整張臉都腐爛了,只有從斗篷下面露出的一截脖子還掛著幾縷殘存的血rou,用白骨森森的眼眶陰沉沉對著圖柏。圖柏向后一掃,看見組成這只隊伍的竟然都是這樣要死不活半腐不腐的怪物。而令他震驚的不是這群東西,而是他們身處的地方。仰起頭能看見四周是數(shù)千丈高的石壁,就像一口還未來得及打磨的深井,然而深井是直上直下通往地面,這個地方卻是連天都遮住了,人的頭頂是空曠嶙峋猙獰的石頂,四周是潮濕陰冷的石墻,圖柏覺得這里不光是連風吹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