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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玉公子在幻境中曾與人道別,他在風(fēng)雨客棧中醒來后卻將對方究竟是誰忘的一干二凈。他們究竟是什么人呢?溫良玉努力回想,胸中卻猛然一陣劇痛。他立時抓住衣襟,臉色變得煞白。胡不歸立即把一粒丸藥填到他嘴里,嘆道:“不必勉強了。那禁制把與此事有關(guān)的記憶全都鎖了起來。我就是忌憚那背后給你下禁的人,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但眼下云在青天水在瓶已經(jīng)到手,我們就回去吧。”☆、第四十章前緣舊事溫良玉是被胡不歸帶回去的。雖然回去之前胡不歸先用自己內(nèi)息助他調(diào)理順了呼吸,他仍是一到風(fēng)雨客棧就倒回了榻上。沒想到身上的禁制這么狠,按胡不歸所說,玉公子既然是白衣社的人、甚至地位可能在他之上,那么應(yīng)該多少也會些白衣社的幻術(shù)的。可依舊對這些禁制無可奈何,由此可知背后那下套子的人的厲害。好在與白衣社的糾葛終于柳暗花明,也就不枉這一路的波折了。溫良玉在心中考慮該怎樣向楚桓提出走胡不歸建議的路線,忽然聽見有人進(jìn)來。腳步放得很輕卻無武藝,除了侍琴不會有別人。他閉著眼睛,直到侍琴貼近了才忽然張開雙目。侍琴猝不及防和他來了個四目相對,不由有些尷尬:“公子,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所以來瞧瞧。”“可我是從后門進(jìn)來的,你根本沒遇到我,又怎知我臉色好不好?”侍琴語塞,許久才嚅囁著說:“我從早晨就瞧著公子臉色不太好,好像沒睡好似的……”說著,這孩子低下了頭。和左康一尷尬就喜歡摸鼻子一樣,侍琴支吾時就不敢看人,顯得又害羞又怯懦。溫良玉笑笑,坐起來說道:“昨晚我到小上清閣去了?!?/br>侍琴瞟了他一眼,目光閃爍,卻沒多少驚訝的神色。于是溫良玉更驗證了自己的判斷:“我從那上面跌了下來,然后我看見了你。”“公子那是做夢了吧?!笔糖佥p聲說。“我本來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后來我從自己身上發(fā)現(xiàn)了這個?!睖亓加駨膽牙锇言圃谇嗵焖谄刻统鰜斫o侍琴看:“這是小上清閣上的東西。于是我知道自己不是做夢,我當(dāng)時是真的看到了你,侍琴——或者說,憐心?”這兩個字仿佛驚雷,震得侍琴陡然抬頭。他目中滿是倉皇,轉(zhuǎn)身就要走,早被溫良玉一把抓住。“你這樣避我,是因為心中還在怨我?你看,當(dāng)初你給我的東西我一直都收著的?!?/br>手掌攤開,一枚金墜子躺在里面。溫良玉說道:“我一直竟沒把你認(rèn)出來。直到在小上清閣……這一年多來苦了你,我為著自己私念做了很多錯事。害了自己不說還連累了你……”他的聲音溫柔欲死,聽得侍琴泫然欲泣。“公子沒錯,是我當(dāng)時太過膽怯。若是我當(dāng)時不逃掉,公子也不會這樣。”侍琴哭了,溫良玉一邊順勢把他攬過來,一邊心花怒放。哦哦,玉公子遺留的歷史問題最容易拿下的果然還是侍琴啊,真是個單純的好孩子——他當(dāng)然沒有真的想起什么來,只不過既然確認(rèn)了侍琴就是憐心,少不得要從他口里探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原來一年半前玉公子把侍琴拐到白石堡,就從他手里把似花還似非花的種子拿走了。侍琴告訴玉公子,這花兒的萌生快得很,離了垂淚湖水域,它一旦散發(fā)出來對人群的危害極大,自己的金鈴子也保存不了它多久。當(dāng)時玉公子聽得他這個警告,把玩著金鈴子漫不經(jīng)心地說————不妨事的,我和我的伙伴早已約好,他們會在這里準(zhǔn)備好一個物件等我。那是仙人之物,一開始就是盛放這類東西的。有那物件在,這花兒就算途徑千山萬水,半點也不會散出來。“那東西是什么?”溫良玉忍不住問。侍琴瞅瞅云在青天水在瓶:“公子說是個玉瓶子,是個什么海上的仙女帶過來的?!?/br>就是它了。溫良玉又問:“后來呢,發(fā)生了什么?”“公子當(dāng)時嘴上雖說得輕松,其實也是小心的?!笔糖倮^續(xù)講述:“可我們一直在風(fēng)雨客棧等了一個月,公子要等的人和東西還是沒來。倒是從枸雪城源源不斷地有信送來?!?/br>“是世子么?”侍琴點點頭:“是的。世子的信來得很勤,但公子每次收到都很不高興,最后一封信來時,公子一看完就扯碎了,和小六結(jié)了帳說第二天就走。”溫良玉趕緊問:“信里寫了什么?”侍琴喃喃,臉上有些失落:“公子沒告訴我,這些信公子都不讓我看的。只是那晚上公子喝了很多酒,大醉后就在那里說什么海島,說著你們曾一起在海上縱酒狂歌,說你千山萬水的,就是為了回到那時候?!?/br>“我們?”溫良玉心中明了:“是指楚桓和左康嗎?”“好像還有其他人,公子沒對我說,我也不太知道的?!笔糖俚吐曊f道。他其實還是有些隱瞞了溫良玉的——也是從那個夜晚開始,他知道自己其實在玉公子心中不算什么的,那個人的心里有遠(yuǎn)遠(yuǎn)比他重要得多的人和事。玉公子心中有太多的夢想和光輝,之所以千方百計把他從木樨鎮(zhèn)帶走,其實不過像紅鷲說的那樣只是為了盜蠱吧?他和玉公子隔著千山萬水,他不了解玉公子,玉公子也不要他了解。但或許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好奇才會被吸引。溫良玉沒察覺到侍琴情緒的變化,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玉瓶上??磥碛窆邮窃缫杨A(yù)料到似花還似非花的危險的,所以才要等云在青天水在瓶。如果他順利把瓶子拿到手,那盛著花種回去堪稱完美。只是這個計劃棋失一著。突然想起一個細(xì)節(jié)來,溫良玉問:“后來回到枸雪城,左康把你劫出去,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那晚左少俠把我劫走,身上好大酒氣?!笔糖俾曇艨陌鸵幌拢骸肮幽阕穪戆盐覔屵^去,說他樣子不太正常,要我快走。”“怎么不正常了?”溫良玉心里也咯噔一下。侍琴咽口唾沫:“我不知道,公子你當(dāng)初來不及說,但左少俠當(dāng)時看起來像瘋了一樣。我嚇壞了,就先跑了。兩行淚水從侍琴臉上流下來:“如果當(dāng)時我沒跑掉就好了……”溫良玉知道他是心里內(nèi)疚當(dāng)時把玉公子撇下跑掉,往他肩膀上一拍:“你當(dāng)時就算留下來也幫不了什么忙啊,你看我這么厲害都著了他的道?!薄徊涣羯駵亓加裨谑糖倜媲坝至髀冻龊搴⒆拥目谖?,猛然覺得畫風(fēng)不對,趕緊又把這孩子貼自己胸口上柔聲問:“那你在后、庭花時,可還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勁的?”侍琴沉默半晌,悶聲悶氣地說:“公子,我陪你雙修吧?!?/br>神馬?溫良玉當(dāng)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