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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請你不要糾纏,好好的放我們走?!?/br>“你休想!”小姑娘咬牙切齒。她的長鞭已斷成幾截,幾個大xue被刺,雖沒有性命之憂短期內(nèi)卻不能再動武。溫良玉早已預(yù)料到她的態(tài)度,淡淡一笑:“那就委屈姑娘先送我們一程?!?/br>提起她,溫良玉就要以她為人質(zhì)回去大船??伤排矂右徊?,一只手就從身后按在他背后:“不可,你放開她?!?/br>這只手很冷很硬,而更重要的是這只手上附著的內(nèi)息足以震死一頭牛。溫良玉顯然不是牛,而他全部注意力都在小姑娘身上完全沒意識到有人逼近呢。止住腳步,溫良玉沉聲問道:“胡兄,這是何意?”身后的人,竟然是胡不歸。“溫賢弟不必多問。小船已在下面,賢弟馬上就可回到世子大船,不會有人阻攔?!焙粴w聲音中不帶任何情緒。溫良玉知道此事再無商量的余地,放開了那姑娘,恨恨掃了胡不歸一眼起身就走。畫舫下果然有只小船等著。楚桓的船已靠過來,上面的侍衛(wèi)們劍拔弩張,顯然世子已覺察出那擋路的小破船上出了紕漏。“良玉你沒事吧?”楚桓著急地迎上來:“胡先生突然找到我說你在那艘畫舫上,叫我過來接應(yīng)你——怎么,他沒與你一同下來?”“我想他不會再下來了?!睖亓加褡⒁曋鴿u漸起錨的畫舫,考慮著要不要把舫中的事告訴眾人。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胡不歸,就這樣突然離去了,溫良玉突然希望將來不要再看到他。“快走,我們快些離開這是非之地。”楚桓這邊兵將雖多,但真動起手來只怕不是那畫舫對手,何況還有那只不知藏于何處的鰲。溫良玉急急地催促,兩艘船一上一下相對錯開??粗钱嬼车挠白釉絹碓竭h(yuǎn)時,溫良玉心中舒了口氣。胡不歸說不會有人阻擋,看來是真的。“溫良玉!”暗夜中突然一個聲音尖利地響了起來:“你以為你逃的掉么!”溫良玉驀然回頭,這是那小姑娘的聲音。緊接著靜夜中傳來鼓聲,聽著就是最常見的伴奏的樂器,卻響如雷鳴。大船上的人都是心中一震。鼓聲隆隆,隨畫舫漸漸去的遠(yuǎn)了。“這個人……”左康看著畫舫遠(yuǎn)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另一邊楚桓忽然一聲低呼:“良玉,你怎么回事?”他扶著溫良玉。溫良玉單膝跪在地上,一手撐著船板,一手摁著胸口,額上已滿是冷汗:“就是她……就是她把離鄉(xiāng)草種在我的身上?!?/br>☆、第四十五章第三波奇怪的人鼓聲還在響著。畫舫已是遠(yuǎn)得看不見了,鼓音猶聲聲仿佛耳畔。溫良玉臉色煞白,紅鷲倒退一步,全身都打了個寒戰(zhàn)。她憤憤地說:“這個惡毒的女人,她休想就這樣把花兒帶回去!”越女撅起唇吹了聲哨,沙沙數(shù)聲,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像是從她身上飛出去。須臾,鼓聲驟然停了。死寂般過了片刻,黑暗中忽然一聲又驚恐又凄厲的叫聲,隨即歸于平靜。紅鷲看著畫舫遠(yuǎn)去的方向目光森冷:“她今后都不要想靠這個害人了——還愣著做什么?快把他帶回艙里去。”眾人七手八腳地把溫良玉帶回船艙。左康把他的衣襟解開了,看到他胸前爬滿藤蔓一般的印記。蒼蒼仿佛刺青,氤氳地從他肌膚里滲出來。“這是什么?”楚桓在那些紋路上碰了碰,只覺那些藍(lán)色紋路蠕蠕跳動,仿佛活著一般。溫良玉已是疼得說不出話來:“就是……那個……”在鼓聲響起的一瞬溫良玉只覺心里仿佛撕裂,有什么東西涌出來了。那其實就是花兒的毒素。鼓聲控制著離鄉(xiāng)草激發(fā)了它,花毒像孢子一樣滲透血脈,在皮膚上烙下蒼青的印紋。當(dāng)它終于透過皮膚鉆出來時,曾在百丈泓后見過的花朵就會在空氣中綻放,而一同消散的還有寄主的靈魂。好在紅鷲在側(cè),才用早先種入溫良玉體內(nèi)的金蠶蠱阻止了花兒進(jìn)一步的萌發(fā)。“你們都出去?!奔t鷲在溫良玉跟前坐下:“小阿弟,你且忍一忍。”她要用金蠶蠱把溫良玉體內(nèi)已觸發(fā)的似花還似非花壓制下去,但金蠶蠱對越人來說如同一條魂魄,是最機密不能讓人知道的,因此她不允許不相干的人在旁邊看見。溫良玉自然明白她的用意,可左康不明白,他著急地喝問:“為什么?為什么我們不能留在這里?”楚桓也不由皺眉:“阿鷲姑娘,我們一路同行走來,就不能把彼此的信任增多一點?”“這和信任沒有關(guān)系?!奔t鷲額上也微微冷汗。用心念暗暗cao縱金蠶蠱與另兩種蠱抗衡,她也十分不好受,巴不得快些把人攆出去好放開手腳。紅鷲瞪向左康,幾乎是一疊聲地嚷起來:“出去,快出去,最討厭的就是你!”“你!”左康氣結(jié),那神情像是想要逼上來。楚桓趕緊攔住他。溫良玉闔著眼睛低聲說著:“聽她的,去。”侍琴眨巴眼睛,看看紅鷲和溫良玉兩人,率先走了。不久楚桓也拖著左康出去。一時間艙中只剩下紅鷲和溫良玉,紅鷲握著溫良玉的手,低聲說著:“別出聲,按我指引的去做?!?/br>她沒再發(fā)話,可溫良玉已感覺到有一縷很小的東西在身體里動。很輕的很軟的,蠕動著慢慢爬著。那感覺像是一股氣,但溫良玉知道那其實是金蠶蠱,當(dāng)初紅鷲把那蟲的子蠱種到他身體里時,他就覺得麻酥酥仿佛有只小蟲在爬。蟲兒順著他的經(jīng)絡(luò)一點點往上,溫良玉只覺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而紅鷲已閉上了眼睛。她的長發(fā)披散著,溫良玉聽到很輕很輕的蟲兒振翅的沙沙聲。他體內(nèi)的氣息被金蠶蠱帶著游走,逐漸形成一股灼熱的鐵流,咬斷花的藤蔓,撕碎花的葉片。胸前的蒼青花紋大片枯萎,溫良玉只覺全身如火燒一般。他強忍著不要運用內(nèi)息去抵擋那股熱流,被紅鷲握住的手已是青筋暴露。終于鐵流在心中火山爆發(fā)般炸開了,紅鷲驀然睜眼,雙眸竟是金色的。她湊過來貼著他的額頭。耳邊傳來極尖利的嘯叫,溫良玉看到一個金色的影子撲倒自己身上來,緊接著穿透自己身體,又回到紅鷲身上去。砰的一聲他立即朝后倒在地上。紅鷲也幾乎跌到他身上去。她勉強穩(wěn)住身子,使勁搖他:“喂,小阿弟,你怎么樣?”“沒事?!睖亓加衩銖娬f著:“謝謝?!?/br>那個金色的影子就是紅鷲的靈魂,它寄在金蠶蠱母蟲上竟瞬間脫體了。溫良玉知道這一行為的危險,心中升起感激??諝庵幸还刹菽痉倩臍馕?,胸膛上原先青色花紋的地方變得焦黑,仿佛被火燙過。“不必謝我。”紅鷲也是氣息混亂:“是他百般求的我。”他?腦中閃過一雙晶亮的雙眸,溫良玉想起侍琴的臉。侍琴與玉公子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