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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站出來承認了自己。與他,已經(jīng)知足。 “這位小姐,您這···”一道不合時宜的粗啞嗓音插了進來,霓笙這才想起還有一人在旁邊,頓時收了戲謔之心,轉(zhuǎn)首看向老人,“謝謝老爺爺,諾,這是給你的工錢。” 滿頭白發(fā)的老者笑呵呵的接過她手中的工錢,又是鞠躬又是道謝才駕了車離去。在這戰(zhàn)火漫漫的天下,孱弱的老人隱射了整個天下的殘局。 霓笙有些呆怔的凝視著那個老人的背影,腦海中想起的卻是另外一個白色翩然身影,謫仙般英俊的臉上永遠是和煦如春風的笑靨,可是霓笙知道九叔的心不是溫柔的,即使他對每一個人都溫柔如斯。 戰(zhàn)爭連綿,戰(zhàn)場上的他是否還是如此的談笑風生? 東霓笙在消失的半年中曾途經(jīng)柳塘城,柳塘城的老城主倒是對她喜愛有加,霓笙心血來潮也就認了個干爹,那次生死歸來也多虧了老城主的幫忙。想起那張風霜滿面的老臉,霓笙從心中由衷的升起一股暖意。 柳塘城風景如畫,小橋流水,閬苑奇葩,來過柳塘城的人幾乎都不會想要離開的,因為這里實在是太美了,街上人流攢動,顯然今日的熱鬧更甚以往。 霓火節(jié)在柳塘城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不可多得的節(jié)日,老城主怎會不重視呢。 這兩日東霓笙帶著他們兩人西穿山脈東越溪流,右拐小溝左拐小塘,終于在今日到達了目的地。 東鳳城雖是昭華國的太子,卻是從未出過宮的,此刻第一次被人強拽著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心底涌出的是一種異樣的陌生感。 兩日風塵仆仆的趕路后讓原本衣著華麗的三人都顯出了狼狽之態(tài),但是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族之氣卻是怎么也擋不住的。 柳塘城戒備森嚴,對于任何一個陌生人都會盤根究底,更何況是這樣一支氣度不凡的少年隊伍。 很快被人給攔截了下來,“哪來的?柳塘城今年不歡迎外來人士?!?/br> 霓笙抬頭,一虬髯大漢,濃重的黑胡子被編成小辮子扎了起來,她忍不住伸手拽了拽,大漢吃疼手中的大錘慣性往下砸去。 電光火石間,一道白光橫空出世阻隔了大漢臂力不小的一擊,膀臂一震,手中的大錘失重‘咣當’一聲掉落在地面上。 路人紛紛停住側(cè)目,對于霓笙這三個外來人都抱有一種排斥心理,瞥見黑衣少年手中的雪劍更是毫無好感。 三人容貌都極其出眾,身手也不凡,一身著裝雖經(jīng)路途邋遢了些卻難掩身上的貴族之氣。人群中眼尖心靈頗剔透的人已經(jīng)暗暗潛回城主府苑通報去了。 留下的一些群人純粹是看熱鬧的,當然,他們是完全不把這三個孩子放在眼里的,畢竟這是柳塘城。 大漢被綺戶一擊而惱:“哪來的混小子?竟然敢到柳塘城來撒,野?本大爺?shù)暮右彩悄氵@黃毛丫頭能拽的?!” 霓笙看他兩眼凸出,血絲彌漫雙眼,寬厚的嘴唇上泛著青紫色明顯是氣虛腎虧之相,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不顧眾人的詫異坦然而道:“永奎叔叔,你怎么還流連花叢啊?永奎嫂子的小鞭子打的不夠狠嘛!” “你···”永奎大漢一陣氣結(jié),被當眾點出丑態(tài)一時讓他氣憤難當,正想出言教訓幾句,轉(zhuǎn)念一想,黝黑的臉上露出憨厚的疑惑:“你這丫頭怎么知道我叫永奎的?” 聽這丫頭的語氣倒是跟自己很熟的,可是眼前這位水靈靈的小丫頭自己的確沒見過??!年紀雖小,卻已透露出極致的美艷,那雙靈動的眼睛中閃爍的狡黠卻是如此熟悉。 “是你這丫頭?!”永奎有點不相信,他不敢把眼前的小女孩跟半年前那個渾身是血躺在總堂前的身影重疊在一起,那個黑不溜秋的丫頭怎么變的如此美麗了? 霓笙狀似羞澀的點了點頭,仿佛被人戳破女兒家的心事般,可愛嬌憐自然不過。 人群中也紛紛起了議論,有人疑惑的問永奎:“永奎,這小丫頭是誰???你認識?” 永奎此時已經(jīng)驚訝的瞠目結(jié)舌,嘴巴張的大大的,愣了半響才顫抖的指著眼前的人兒道:“是···是柳城主家的丑丫頭···” “永奎,你不會認錯吧?”有人驚呼出聲。 “對啊,那個丑丫頭可是黑的找不到南北的,晚上出來都能嚇死一頭牛的?!?/br> 永奎咽了咽口水,捕捉到那道再熟悉不過的狡黠如狐的目光,他狠命的點頭:“是這丫頭沒錯!那個丑丫頭又回來了!” “啊···” “啊···” 眾人一致張大嘴巴,吃驚不可耐,頭頂飛過無數(shù)的烏鴉,嘎嘎嘎的飛過。 在靜默三秒后,有人開始瘋狂的往回跑:“小黑沒了我可不想再把小黃給弄丟了?!?/br> “趕快通知遺香院的姑娘們把門鎖鎖好,丑丫頭又回來給她們剃光頭了?!?/br> “今天我要關(guān)閉營業(yè)···” 本來熱鬧的大街在一瞬間人去樓空,樹上的幾片葉子被眾人離去的狂風卷起飄舞,墜地、安定。 東鳳城愣愣的張望著這一奇觀,本來陰冷的眸光也有了幾分疑惑,望向身邊的黑衣少年時,隱隱能窺見少年臉上羞赧的紅暈··· 說實話東霓笙的名聲真的不太好,這個不太好的程度大概也只有綺戶會了解,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老是被一個小屁孩捉弄也就算了,還成天被人吃豆腐,吃豆腐也就算了,還整天唧唧哇哇說他的皮膚沒有九叔的好,摸起來沒有九叔舒服。 東鳳城雖然對霓笙的傳聞略有耳聞,但是也沒把一個小女孩的名聲想的太壞,印象中她也只是脾氣壞了點,倔了點,鬼點子多了點,真的也不是太差··· 柳塘城的老城主是個耄耋之年的老人,須發(fā)蒼白,身子骨卻很硬朗,幾里外便能聞得他爽快的笑聲,一聽說丑丫頭回來了,手中的事物都擱下專程出城來迎接這位消失已久的干女兒。 書房內(nèi),柳宗唐笑瞇瞇地圍著這個倩麗女孩左右走了三圈,停住后笑的眼睛都瞧不見縫了,“你這丫頭,明明是個如此好看的女娃為何要把自己弄的那副樣子?現(xiàn)在這模樣多好看!” 霓笙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悠閑的吃著弄姨做的冰鎮(zhèn)葡萄,咂咂嘴滿意道:“半年多不見弄姨的手藝還是如此的好?!?/br> 柳宗唐知她在轉(zhuǎn)移話題也不深究,捋著胡須笑呵呵:“丑丫頭,怎么想起回來了?” 小手習慣性的扯住那把粗厚的白須拽了拽,笑的同樣賊精:“丑丫頭想干爹了唄!” 他一把拍掉她粉嫩的爪子,可憐兮兮的啐了她一口:“就你這沒心沒肺的丫頭還會想我這老頭子?哼,沒忘記我這老頭子就不錯了。”邊說眼睛邊往旁邊瞄了瞄,努努嘴問:“哪個是正門女婿?” 東鳳城冷眼看著這兩個一大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