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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比哀怨的跟她說道:“東燕啟那家伙真是不夠厚道,才短短幾個月啊,就把我家可愛的霓笙給忘了?!?/br> “······” “他可真是天下底最不可靠的男人了。霓笙啊,我跟你說過這個男人你是制不住的?!?/br> 啪的一聲。她把手中的書籍狠狠扣在桌上,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以講重點嗎?” “哦?!惫硌室馔祥L了尾音,邊觀察她的面部表情,然后特鄭重的告訴她:“也沒什么,就是你家九嫂有喜了?!?/br> 鬼妖本以為她會失控的跑出去,卻沒想到那丫頭會很淡定的端坐在那,眼神很清明,甚至有點冷。她鼻端哼了聲,拾了桌上的書繼續(xù)翻閱。 鬼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不可思議的走出去,然后不可思議的給她送了一包用油紙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東西。 東霓笙抬眼看了他一眼,沒理他。 鬼妖也很淡定的告訴她:“墮胎的?!?/br> 東霓笙認(rèn)為鬼妖腦子有問題,正如鬼妖認(rèn)為她腦子里塞了棉絮一樣。兩人無相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了許久,琉璃瑩端著碗蓮子羹進來,嚇的立馬跑過去挺胸把鬼妖愣是撞了幾步晃啊晃。鬼妖很不可思議的咦了聲,用忒見鬼的眼神將面前的小丫頭片子望了望。 琉璃瑩一副護犢的強悍樣:“別打她的主意!你個老不死的!” 噗。東霓笙含在嘴里的一勺子蓮子羹就這么噴薄而出。 鬼妖面色有點青,也是,他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還真沒人敢當(dāng)著他的面罵他老不死的。別看東霓笙平時跟他斗斗嘴什么的,膽子還沒大到罵句不敬話。他性子乖張,下毒手段匪夷所思,東霓笙也是不敢正面跟他起沖突的。沒像到今日的琉璃瑩,膽子居然還真的長毛了! 東霓笙也是前幾日才把鬼妖的歲數(shù)告之于她,她今日居然就用到了嘴皮上。霓笙以為鬼妖會出手,腦子里轉(zhuǎn)了幾個想法,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也只盼著這家伙能看在她現(xiàn)在是魔宮之主的份上饒幾分薄面。 鬼妖冷著臉狠狠瞪了她們兩人一眼,頭一甩便走了出去。腳步穩(wěn)的不能再穩(wěn),似乎,有點生氣! 琉璃瑩嘀嘀咕咕又說了幾句,轉(zhuǎn)身就看到東霓笙用戲謔的眼神將她望著。她面皮子一紅,道:“被他欺壓了這么久心里不爽的很?!?/br> 東霓笙還是笑,端起面前的瓷碗,勺子在碗中慢慢的轉(zhuǎn)圈,“鬼妖此人玩心重,其實人還是挺好的?!?/br> 琉璃瑩聽的耳根子都紅了起來,啐了她一聲:“說什么混賬話呢!” “你還真想跟著我一輩子呢?我可是連我自己都養(yǎng)不活的,哪能養(yǎng)你這么個嬌滴滴的小娘子??!” “越來越?jīng)]個正經(jīng)樣了?!鼻嗍[玉指在她而頭上一指,收拾了空碗就走了出去。 門被輕輕關(guān)上,突如其來的安靜讓她的整個心都像被抽空了。九嫂?哪個九嫂?這么久沒回去是不是又添了幾個呢?想想眼淚就涌了出來,還真是天真,難道真以為他會為了自己放棄整個后宮,或者放棄整個天下?放眼天下她還真沒見著有誰比九叔更適合那個位置。 十月后塘滿園的荷花都悄然綻放,池塘里的魚被琉璃瑩喂的鼓飽飽的,足有一個貓頭那么大。東霓笙有一次路過覺得忒稀奇,她記得上次來看這些魚還沒她的手掌大,問清楚了才知道又是鬼妖搞的鬼,真是什么藥都研究的出來,也不知這魚過兩天會不會長的跟人差不多大了。 魔宮里的天氣比外界稍微寒上幾分,沒了內(nèi)力的東霓笙特別畏寒,再加上被強制引了產(chǎn),身子是大不如前,早早就叫人做了厚厚的大氅,是用北狐山上的雪貍毛做成的,保暖效果奇佳。霓笙試穿了幾天覺得穿的忒合心意,又叫人做了幾件,順便又給琉璃瑩給裁了幾件。 這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誰知正好碰上雪貍緊缺,導(dǎo)致供不應(yīng)求,徹底造成市場的大混亂。聽說江陵一帶的一富商用重金買了所有的雪貍毛,所以霓笙后來加的那幾件大氅還沒到手就在半路上被人劫了去。 東霓笙很生氣,在魔宮叫宣了幾天,終于發(fā)動底下的好事瘋子積極的加入了這場大氅爭奪戰(zhàn)。鬼妖買了一大捆煙火棒天天幸災(zāi)樂禍的在那放,早上起來放了一根,吃了飯再來一根,晚上更可惡,點了煙竹在霓笙的房門口轟炸。 琉璃瑩趁他不注意點了煙竹把他衣袍后擺給點燃了,鬼妖后知后覺的聞到一股子焦味,尾巴卻已經(jīng)著火了,琉璃瑩在一片光火中拍手直嚷著“燒死你個禍害”。 東霓笙躲在窗后看著院子的兩人,那么明朗的笑聲不禁讓她漸漸沉穩(wěn)了下來。鬼妖,這人,其實還挺細(xì)心的。若是這兩人在一起,未嘗不是好事,鬼妖年齡大點也沒關(guān)系,反正也看不出年齡來,就是偶爾想想跟一活成精的人睡在一起會有點驚悚而已。 “宮主,夢姬有請?!辈恢螘r,房間站了一個人。東霓笙早已習(xí)慣身邊毫無預(yù)警的飄來一個人,也不回頭,只是淡淡的應(yīng)了聲。 她瞇了眼,望了眼鬼妖的那個方向,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 夢姬是魔宮最神秘的一個人,天下人都以為魔宮宮主才是位高權(quán)重的那個人,接下來才是十大長老,其實不然,據(jù)東霓笙這幾天的發(fā)現(xiàn),魔宮宮主根本就是個跑腿的,也就是魔宮要出去作惡了,宮主必須帶個頭,身后跟著一大票舞刀弄槍的,久而久之外面惡名昭彰的自然是這個拋頭顱灑熱血的倒霉鬼宮主了。 實質(zhì)卻是宮主就一打雜跑腿的,不僅要受制于十大長老,最重要的是上面還壓著一個不知男女不知底細(xì)的夢姬。聽說這個人的武功高強,放眼天下還未能有人接他三招,但是他在天下的身份也就是個死人。 前面領(lǐng)路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長相看不清,低著頭,長長的頭發(fā)散了一肩,發(fā)尾用藍(lán)色絲絹輕輕一綁。東霓笙盯著那人的背影看了許久,總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說不上來的感覺。 “到了,宮主。”少年彎腰退到一邊,讓出大門,輕輕推開。 屋內(nèi)很黑,是黑的根本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而且外面的光線根本就照不進去。東霓笙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以前夢境中出現(xiàn)的暗河也不過爾爾。 前腳跨進去身后的門被輕輕帶上,眼睛一時完全摸不清方向,她只能待在原地不動。 四周死寂一片,黑暗中蟄伏的恐懼如鬼魅一般如影隨行直達(dá)四肢百骸。盡頭無端響起一聲摻了尖利錐子般的笑聲,東霓笙一驚,但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自己是魔宮之主,這個夢姬再怎么變態(tài)也不至于把自己生吞活剝了吧! 嗶啵一聲,燭火臺上的燭火頃刻間被點亮。她本能的伸手擋了眼睛,耳邊是一聲不辨男女的怪聲:“秦黎的女兒,東霓笙?” 東霓笙皺了眉沒回答。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