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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滿意,青須下嘴角勾起:“案子辦得如何?” “回父親的話,犯人已擒獲,現(xiàn)押解在詔獄內(nèi)聽后發(fā)落?!毖猿何浩鹣掳托廊坏?。 “哦?”言懷安有些吃驚,將視線從宣紙上挪開,見他如此自信,心下了然,“既然犯人已經(jīng)落網(wǎng),那就抓緊審訊,盡快結(jié)案,好向皇上交差?!?/br> “好?!?/br> “不好!” 兩種聲音同時響起,兩道狐疑目光緊跟著一前一右向林鸞這邊偏來。 “那人與此案無關(guān),兇手另有其人?!绷蛀[也不躲閃,鎮(zhèn)定回視道。 “何出此言?”言懷安淡淡一笑,忽地來了興致,擱下筆聽她道來。 “仵作驗尸后發(fā)現(xiàn),受害女子的致命傷均在脖上,傷口短小,外淺內(nèi)深,且無掙扎打斗的痕跡,應(yīng)是被一種特制暗器所傷,一刀斃命。而今夜抓到的那個人,形容枯槁且腕力虛浮,根本就不會武功。” 深邃眼眸微訝,眉峰不動,嘴角卻微微上翹:“很好,阿鸞的懷疑并無道理。”說著又轉(zhuǎn)向言澈,面上和煦一掃而光:“還需多加磨煉?!?/br> 言澈訕訕一笑,心中暗暗喊冤,他還沒來得及審犯人,哪知道會是這樣?!什么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這回算是領(lǐng)教到了。 心中郁結(jié)又不好發(fā)作,側(cè)眸狠狠剜了某人一眼,似在腹誹‘有疑點不盡早同我說,害我丟那么大臉,故意的吧?!’ 林鸞只輕輕一瞥,似有若無,道的好像是‘你問過我了嗎?什么都還沒查清楚就急著邀功,活該!’ 言澈挑了挑眉毛‘好好好,這回我認(rèn)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林鸞不甘示弱,回敬了一計白眼‘哼,盡管放馬過來,小爺我等著呢?!?/br> 二人正“眉飛色舞”斗得如火如荼,似乎全然忘卻了此處還有第三個人存在。一聲清咳響起,打斷了這次美妙的心靈交談。 “接下來你們作何打算?可是要放人?”言懷安一下一下捋起青須,目光在他們身上徘徊。 “送上門來的肥rou怎么能說放就放?”桃花面上丹唇輕挑。 見言懷安點頭,林鸞倍受鼓舞:“從之前幾起案件可以推斷,兇手的目標(biāo)皆是特定條件的妙齡少女,且行兇時間固定,挑的也都是每月的陰日陰時陰刻,所以我們才決定今晚設(shè)伏。宵禁時分,這個人不好好在家睡覺,卻偏偏無端挑那一時間鬼祟在我們的目標(biāo)周圍,若說是偶然,我絕不相信!” “即使不是真兇,也定脫不開關(guān)系?!毖詰寻矟M意地總結(jié)道,笑意爬上眉梢,看著林鸞滿是贊許,待轉(zhuǎn)向言澈時,原本溫柔的目光瞬間冷至谷底,雖沒有開口明言訓(xùn)斥,可只一眼神就足以叫他膽寒。 這到底是誰的親爹呀?! “那你想好要怎么利用這塊肥rou了嗎?”言懷安繼續(xù)追問。 林鸞搖晃著三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三日后見分曉。我不喜歡對無辜之人用刑,若是他聰明,定會知道接下來到底該如何做才是真正于他有利?!?/br>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快樂! 天涼了,肚子餓得更快了 ☆、多歧路 第一日,風(fēng)平浪靜。 林鸞起了個大早,先去演武場巡視了一圈,繼而繞到案牘庫,調(diào)出幾卷文書閑坐翻閱幾篇,待到金烏西斜方才出來。哼著小調(diào),步履輕快,即使走在遍地腐朽的詔獄里,也好似漫步于百花叢中般從容。 借著微弱火光,林鸞瞧見那男人蜷縮在一角,許是被突如其來的亮光驚到,哀嚎了兩聲,抓起近旁的稻草直往外頭丟去。雜黃紛紛下,男人戰(zhàn)栗不止,卻仍舊不愿開口。 牢頭們沒有得到命令也不好直接動手,只能干站一旁著急。卻瞥見林鸞眉目舒展,心情甚好,反倒叫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林總旗,該不會是壓力過大,受什么刺激了吧? 偶爾會撞見幾個偷懶?;拟┆s,湊到一塊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反正笑聲聽著確實是挺爽朗的,別說是如沐春風(fēng)了,簡直是酷暑暢爽。當(dāng)然,這一切都只存在于他們發(fā)覺身后寒意森森的林鸞之前…… 第二日,旭日暖陽。 晨起梳洗罷,推開小窗感受東方微熹時的第一縷清新,無意間瞥見原本那光禿的枝頭上已零星綴滿許多新綠。 林鸞忍不住輕輕用手戳了一下,見枝丫搖晃,像是在同她問好,不禁情緒高漲,胃口大開,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下三大碗小米粥喜氣洋洋出門去,只留小夕一人于房中,對著滿桌風(fēng)卷殘云后的狼藉呆若木雞。小姐她,沒事吧? 北鎮(zhèn)撫司最近新提拔了幾個小旗,林鸞索性帶著他們一道巡視,栽培新人監(jiān)督老人兩不耽誤。見一切都按部就班井井有條,心中美滋滋卻又不好喜形于色,只滿意地點了點頭,擺出一副歷經(jīng)滄桑的前輩姿態(tài),拍著身旁某個小旗肩頭,語重心長地勉勵了幾句。 那人尚未適應(yīng)新的身份,平日里又被林鸞呼喝慣了,心中對這個上司又敬又畏,一路走來很是忐忑。以至于林鸞明明并未加氣力,卻險些將他拍翻在地。見他一臉驚懼,額上突突直冒汗,反倒將林鸞嚇得不輕。 事務(wù)繁多,一直到金烏偏西,林鸞才得空繞去那詔獄。燭火偏扯出一長一短兩道黑影,少女眉目清麗,高昂起下巴,仰出極秀美的線條,睥睨著牢中蓬頭垢面的男人。 餓了兩天,黢黑的面龐已削下幾分,雙目空洞怔怔望著來人。比起之前的驚懼狂躁,現(xiàn)下反倒安靜許多,像是看淡了生死。嘴唇干裂似離了水的河鯽魚一般,只顧張合卻發(fā)不出聲。 短促的冷笑滑過林鸞嘴角,譏諷溢滿雙眸,很好,進展的不錯,明日應(yīng)該就能有所收獲了。 這是她少有的幾次自詔獄出來,心情還能如此舒爽,連帶著瞧見某個“登徒子”也不惱,還能充滿干勁地同他拌幾句嘴,切磋幾下武藝,即使落敗也不怎么郁郁。 今日甚好,手下的猢猻都斂了脾氣好好訓(xùn)練,除卻見到言澈與自己待在一處時還是會忍不住打量之外,流言蜚語倒是少了許多。果然,棍棒底下出好兵,古人誠不欺她,只是這原話好像不是這般說法,但也差不離。 不過好像許久不見這溫紹銘了? 第三日,一言難盡。 不知是府上哪個不長眼的工匠,竟挑這種時節(jié)修剪花枝,將那好不容易才抽芽的枝丫給齊齊裁去,順帶腳賞了朵烏云置于林鸞頭頂。 心緒不寧,食欲不振,這回她只堪堪喝下半碗小米粥,便長吁短嘆地出門了。望著滿桌的美味佳肴,水晶蝦餃,什錦小籠包,黃金燒賣……小夕又一次呆若木雞,咬著牙腹誹道: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還未踏進演武場,就聽見里頭高聲談笑,依稀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