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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呼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嚴(yán)氏急了:“寧王妃怎么了?死了?” 阿彌陀佛! “不是,夫人,寧王妃帶著咱們世子的尸體和一大群兵,往咱們府上來了!”婆子哭喊道。 “???” 嚴(yán)氏翻了個白眼,直接朝后栽了過去。 翠濃慌的趕緊扶住嚴(yán)氏,對地上的婆子道:“別哭了,趕緊去可園將大奶奶請出來主持大局。 小紅,你去二門處找周旺,趕緊出去找侯爺回來!” 兩個人聽了吩咐,趕忙起身往外走。 翠濃流著淚,又喊了一個小丫鬟一起將嚴(yán)氏扶到榻上,誰也沒注意,一直被嚴(yán)氏留在屋里的琉璃悄悄溜了出去。 可園的門被拍的啪啪響,最近越來越瞌睡的宋氏睡的沉穩(wěn),大丫鬟紫月聽到響動,看了眼睡的正香的宋氏,悄悄起身出去開門。 為了守護(hù)秘密,可園里如今除了做粗活的小丫鬟,宋氏身邊只留了一個陪嫁來的她。 一打開門,婆子不成人色的臉就露了出來,嚇得紫月后退半步,差一點(diǎn)將門重新關(guān)上。 婆子擠進(jìn)門,對紫月道:“紫月姑娘,大奶奶睡下了?” “睡的正香,”紫月道:“有什么事同我講,也是一樣的。” 婆子一拍腿:“今個兒這事怎么能一樣呢,紫月姑娘……” 她猶豫一下,壓低聲音對紫月說道:“宮里起事,敗了。咱們世子死了,如今寧王妃帶著他的尸體朝咱們府里來找晦氣呢。” 紫月心里咯噔一下,不知該喜還是該悲,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周旻固然對宋氏一直不好,百般折辱,可到底是夫君,他沒了,自己主子就成了寡婦。 但是他若活著,大奶奶肚子里的孩子可就瞞不住了。 婆子見紫月不出聲,以為是被嚇住了,跟著說道:“您說,咱們府上會不會被滿門抄斬?” 紫月眉心緊皺,對婆子道:“休要胡說八道,咱們做下人的挺多再被賣一次!你且在這里等著?!?/br> 下人是家產(chǎn),不是人,斬的是主子,抄的是家產(chǎn)。 紫月按著胸口,跌跌撞撞往屋里走。 來到宋氏床前,看到夢里一臉恬靜的宋氏的臉龐,紫月不忍心叫醒現(xiàn)在的她,不禁悲從心中起,伏在宋氏床頭悄悄落起淚來。 萬一真是滿門抄斬,大奶奶何罪之有? 宋氏到底還是被吵醒了,手往紫月頭上摸了一下,驚坐起來:“你這是怎么了?” 紫月捂著嘴,半天才擠出來:“大奶奶,大爺他沒了?!?/br> “……” 宋氏呆了半響,才幽幽說道:“這不是好事嗎?你哭什么?” 紫月又道:“宮里作孽,大爺跟著作,咱們侯府謀逆慘敗,如今寧王府的兵馬已經(jīng)快過來了!” 到時候還不知道什么情景呢。 宋氏倒是不慌,微微笑道:“婆母是不是暈過去了?公爹也沒了影子?” 紫月驚訝的點(diǎn)點(diǎn)頭,不知道宋氏怎么曉得的。 宋氏垂下眼簾:“你奇怪我怎么知道?若是還有一個人能管事,怎么可能想起我來?” 她掀起被子下床,紫月忙站起身扶住她,給她披上了襖裙:“他們做的孽,讓您出去又能頂什么用呢?” 宋氏搖搖頭:“先替我把衣服穿好吧,厚一點(diǎn)走,再把暖爐拿上?!?/br> 反正一時半會死不了。 紫月緊張的給宋氏穿戴整齊,這才點(diǎn)了明間的燈,請了那婆子進(jìn)來具體回話。 婆子在雪地里等的渾身僵硬,進(jìn)屋后猛的一暖和,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宋氏端坐在上首,沒事人似的說道:“大爺確定死了?” 婆子驚訝她怎么那么平靜,可也不敢表現(xiàn)太過,埋著頭說道:“回大奶奶,咱們家派出去探聽消息的人親眼看到的?!?/br> 據(jù)說周旻的尸體被凍的硬邦邦的,搭在馬上,遠(yuǎn)看就像個裝滿石頭的紅布袋,渾身血淋淋的都是傷口,喉嚨那里都結(jié)了血冰碴子。 宋氏接過紫月烘好的暖爐,暖暖和和的抱在胸口,說道:“那我又能做什么呢?” 婆子低著頭,心中的詭異之感更甚。 宋氏靜默片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那個前日來咱們府上的琉璃姑娘,可還在婆母屋里?” 婆子一愣,想了想,小心的說道:“剛?cè)フ炕卦挄r,似乎看到了。” 宋氏皺了皺眉頭:“那日我就覺著蹊蹺,怎么宮里有事她跑出來的那么狼狽,莫不是假傳皇后懿旨,引了咱們上當(dāng)?” 婆子哪里能想那么多,只能靜靜的聽著。 “去,傳我的吩咐,所有門戶關(guān)嚴(yán),不準(zhǔn)一個人出去,看到琉璃姑娘,” 宋氏沉吟了一下,說道:“送到我這里來,嚴(yán)加看守!” “那,外面的寧王府的兵馬呢?”婆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宋氏輕輕一笑:“你看我是能打呢還是能拼呢?” 婆子再不敢問話,趕緊的跑出去傳達(dá)宋氏的命令。 紫月問道:“咱們,還往正房里去嗎?” 宋氏搖搖頭:“咱們往書房去?!?/br> 淮陽侯府作死,她可不想跟著陪葬。 見宋氏胸有成足,紫月心里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那邊嚴(yán)氏已經(jīng)醒了,見屋里只有翠濃一個,開口說道:“剛做了一個夢,夢見咱們敗了,旻哥沒了?!?/br> 翠濃再也忍不住,眼淚關(guān)不住的流出來:“夫人,那不是夢!” 嚴(yán)氏愣了愣,又看看四周,氣道:“就是夢!你個死丫頭,咒我旻哥呢!那就是夢!” 翠濃嚇的哭也不敢哭了,搖著嚴(yán)氏道:“夫人!夫人!您怎么了?您可別嚇奴婢呀?!?/br> 297哎呀嘛 林嫣可不像周旻,打個架還要啰嗦半天。 到了淮陽侯府門口,二話不說,撞門! 府里的兵力,周皇后借用了一部分出去攔截寧王,余下的,淮陽侯又帶出去一半在宮里護(hù)著周皇后。 在家里的這些,趴在墻頭上看到林嫣身后烏壓壓一片,也不知道帶了多少人來。 現(xiàn)在的情況,就